傲然隨君心_分節閱讀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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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了原因,他又挑眉眨了眨眼,“何況我已覺得好多了。”也就是說杯中確實沒有別的東西。 這一眨眼,和那一日的南宮蒼敖又是不同,多少有些叫人意外,更奇怪的是并不覺得別扭,君湛然一時無話可說,南宮蒼敖此時卻收起了笑臉,“毒已經解了,該輪到我來替你療傷。” 這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書房之中依稀只能看見人影,也將君湛然臉上微微驚訝遮掩在陰影之下,距離南宮蒼敖中毒下山那天,已有幾日時光,他在中毒之后直到今日才來求解藥,剛服下解藥,毒便化解,他不得不心驚于他內功之深厚。 “藥名半化散,一半以上內力會被消弱,不能自控,輕者真氣四處游`走,重創經脈,重者走火入魔,武功全失。”算是說明,君湛然將毒性一一說個清楚,“但癥狀只會延續一段時間,時間因人而異,鷹帥內功了得,毒發的時候和人交手,竟只裂了一個衣袖。” 在他說話間,南宮蒼敖已到他身前,“這應該算是稱贊?能得到君樓主的這句話可不容易。” “難道我很苛刻?”君湛然忍不住問。 “江湖傳言,霧樓主人不良于行,對事物要求卻極高,心性偏執,不喜美人,不愛字畫,卻偏偏有整樓的絕色,滿架的絕跡,你說,這算不算古怪?”拿君湛然自己的傳聞來問他自己,南宮蒼敖也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有意。 “我不知道,原來我也成了江湖人。”君湛然不在意被人說他的雙腿,在意的居然是別的。 “身懷翻云手,怎能不算江湖人,何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從你毒殺上山挑釁的匪類開始,你就算是個江湖人了。”他不把自己當江湖人物來看,莫非只當自己是商人? 這人還真是叫人意外,他抬起手,“我這就要替你療傷,君樓主沒有意見吧?” “翻云手不過是有人教的,我便學了,有什么了不得?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將失傳絕學說的平平淡淡,君湛然身下座椅滑到房里的空處。 和桌案一樣用紫銅木打造的座椅,椅背比普通的要高,上頭細細雕著各種紋樣,一直延伸到兩個不知用什么打造的金屬輪軸上方,那兩個金屬輪外包裹著一層某種動物的皮毛,色澤發黑,觸地無聲,要是手放上去,也該是順滑的很。 君湛然的身后放著軟墊,膝上蓋著薄毯,就和那天一樣,即便是在這初夏時節,也不曾拿開,遮住了他明顯羸弱的雙腿。 “翻云手失傳江湖已久,許多人別說看,連聽都不曾聽說,我倒是有些好奇,不知道君樓主師從何人。”像是聊天,南宮蒼敖一邊說一邊舉起雙掌,“把真氣撤下,我好替你療傷。” 撤下內力多少有些危險,如若對方圖謀不軌,乘隙動手,喪命都有可能,君湛然卻沒有半點遲疑,依言做了,一邊回答,“我沒有師傅。” 先前說是有人教,如今卻又說沒有師傅,這絕對說不通,南宮蒼敖卻沒追問,一雙手貼上君湛然的心脈。 只聽見黑暗中帶笑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要是我此時存心要對你不利,不知道你打算怎么辦?” “如果你存心要對我不利,剛才也不會耗費內力替我穩住傷勢。”君湛然的回答和南宮蒼敖先前如出一轍,慢悠悠回答,“既要救人,又要害人,何必多此一舉。” 黑暗中南宮蒼敖看到他回答這句話時候的表情,不由大笑,“哪里有酒,我要和君樓主好好喝上幾杯!” “要酒,自然有的是,不過鷹帥還是得先替我療傷,我才有力氣把我藏的梨花釀拿出來。”這話有些玩笑的意思,有些輕快,但被君湛然說來,似乎永遠四平八穩的淡,同時卻還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 不知道為什么,這點頗對南宮蒼敖的胃口,不再多說,慢慢運功,君湛然撤了自身的內力,感覺到從南宮蒼敖那里傳來一股熱流,直達心脈。 和他人的手法不同,南宮蒼敖直抵他心口要害,此時如果他真的有心做什么,他毫無反抗之力,只需要幾成內力,震碎心脈,就算是神仙恐怕也難有回天之力。 所以方才盡管君湛然說的輕描淡寫,但真到了這一步,比起喝下一杯剩茶,還是要冒險的多。 但君湛然確實這么做了,撤下護住心脈的真氣,讓南宮蒼敖的手放在他胸前要害,這種把自己的命交在別人手上的感覺一定相當微妙,但從君湛然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 南宮蒼敖以為他會考慮片刻,權衡輕重,或者再叫幾個人來,但他答應的如此爽快,他自然也沒有猶豫,一邊緩緩催動內力為他療傷,一邊暗自打量這個坐在輪椅上揚名江湖,卻連自己是個江湖人都沒有意識到的君湛然。 沒有點燈,書房完全沉入夜色,一張端正俊美的臉在黑暗中微微發白,從他肩膀的骨架看,如果站起來,該是身形修`長,他的眉色很濃,卻甚為高挑,劍眉入鬢,隱隱透出幾分凌厲。 南宮蒼敖認為君湛然這個人表面雖然淡漠,但骨子里應該是個倔強的人。 不管犯了什么事,只要在霧樓,就是他君湛然的客人,就沒有隨便被人抓去問罪的道理……他還記得那句話,能說出這句話來的人,一定還很自傲。 這么一個倔強自傲的人,卻偏偏身有殘疾,這不能不說是種遺憾,簡直是老天爺在開玩笑,不知道君湛然是什么的感受,或者這也是他表面淡漠的原因。 以掌相貼,只隔著單衣,南宮蒼敖能觸摸到衣衫之下的肌理起伏十分明顯,衣上還有一股淡淡的熏香味,可見君湛然對很多事定然非常講究。 內力緩緩催動,從心脈處散開,被遮日刀所傷的內腑傷痛慢慢趨于和緩,君湛然的心跳聲也很穩定,貼在他胸前的手能感受到心口的跳動,即使性命就在別人手上,而那個人才剛見過兩次面,那節奏也一絲不亂。 假如說南宮蒼敖起初只是對君湛然這個人有點感興趣,那此刻已是佩服了。 “好了,你感覺怎么樣?”收回手,南宮蒼敖在黑暗中問他,君湛然剛要開口,只覺喉頭發甜,往前倒下,噗的吐出一口血來。 門恰在此時被推開,肖虎一按某個機關,壁上轉出幾顆明珠,書房頓時灑滿柔和光亮,在光下只看到房里多了一個人,他雙手按著君湛然的肩,君湛然卻往前傾倒,那一口血就在肖虎眼前濺上那人的黑衣。 “來人!!樓主危險!!”見此情景,肖虎急喊,一個飛環嗚嗚直響,只往南宮蒼敖飛去,聲如鬼哭。 “肖虎!”君湛然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南宮蒼敖卻震刀一揮,飛環砸上刀鞘,以比來勢更快的速度彈射而回,鬼哭之聲更劇。 看這來勢,肖虎哪里敢擋,看清書房里的另一個人原來竟是南宮蒼敖,更不敢接,連連后退,直到退到房外,叮的一聲,他的飛環深深嵌在墻上。 “南宮蒼敖,你又擅闖霧樓?!”這才看清房里的情況,肖虎不再著急,樓主看起來好好的,好像比剛才更好了點,知道方才是自己魯莽了。 “說什么擅闖,我沒遇到他人攔截,怎能算闖?不過是來找你們君樓主喝杯酒罷了。”撣了撣衣袖,也不在意上面的血跡,南宮蒼敖一抬手,肖虎的飛環從墻上呼的一聲到了他手里,扔回給肖虎。 接住自己的“鬼哭”,肖虎也不知道該說謝謝呢,還是該好好罵上幾句。沒人攔截?騙鬼!一定是守衛根本沒看到人,那又叫他們怎么個攔法! 這里是沒事了,但被肖虎那一聲大喊,樓里的守衛紛紛沖了上來,一群人浩浩蕩蕩,駱遷跑在第一個,“樓主怎么樣了?!誰敢擅闖霧樓!” 大叫聲由遠而近,還有十數人的腳步聲,一陣殺氣隨著喊聲傳來,遮日刀仿佛得到感應,嗡嗡低響,君湛然皺眉,“肖虎!” 見他板起臉來,肖虎知道樓主已經是不高興了,“是屬下的錯,沒有問明就擅自出手,但實在是……”他比了比南宮蒼敖身上的那灘血跡。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駱遷帶人趕到書房,整座山的守衛都進入警戒狀態,整棟霧樓被重重包圍,應變之迅速,倒是讓南宮蒼敖點頭贊許。 “讓鷹帥見笑了。”眼見引起這么大的sao動,君湛然有些頭疼,但頭疼歸頭疼,答應的酒還是要喝的,“你們都下去吧,還有你,駱遷,楞在那里做什么?” “樓主……”駱遷面有難色,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南宮蒼敖,欲言又止,他本就站在門口,這時轉過頭又看了看走道里。 他這么一看,其他人也都紛紛看過去,隨即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有幾分同情,幾分惋惜。 “你們還在看什么?”君湛然不耐,肖虎卻明白了,低聲的說,“樓主,是柳姑娘。” 說完,露出了和駱遷身后那些護衛同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