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_分節閱讀_192
否則為什么偏偏那么執著于白鳳雪原呢? 那是他前生死去的地點,或許也是云錯此生不愿面對的傷心地。 可云錯卻像是害怕他知道一樣。他越是縱容云錯,云錯就越是努力展現出他本應該成長的那一面:大局觀,責任心,還有寬和品性。 像個記吃不記打的孩子,他越是對他溫柔,他反而小心翼翼起來。 云錯就是這樣,你給他冷眼時,他梗著脖子,眼神冰冷,死活不肯退一步。但你若是給他一顆糖,他反而會小心翼翼起來,除非那顆糖要化了,他才會謹小慎微地舔一口,嘗嘗那一縷甜味。 仙洲大軍攻下魔界都城的當夜,魔界剩下的大部隊立刻轉移去了魔界深處的蠻荒之境,并在幽冥兩界之間游走不定。 戰事驟然就變得有些棘手起來。 魔界由于根骨和血統的緣故,善于在暗中隱蔽,一旦逃到了幽冥或者蠻荒之地時,便具有天然的優勢。天兵到了他們的地方,便猶如被蒙住眼睛的困獸一樣,需要馴養的蝙蝠和冥府信鴉引路,方才能知道敵人的所在。 但是隔著靈獸的傳達,總是會比魔界人慢上一步,有時候還會猝不及防地遭到暗算和埋伏,防不勝防。兵士氣焰開始低迷,狀態膠著。 在這樣的情況下,天界、仙界對于魔界的戰爭,基本變成了云錯一個人匹敵千軍萬馬的狀態。 他又回到了上輩子的模樣,靠著自己天生的仙魔同體的根骨和無上修為,單槍匹馬地打殺。 他一個人成為一整支軍隊,毫無節制地揮霍著自己的力量和修為,像是不知疲倦的卯榫齒輪一樣精密準確,化作無人能擋的劍刃。沒有任何人能夠與他磨合、配合,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支持,他只是沒有止境地殺下去。 殺,殺,再殺。 他這種冷酷無情、讓人感到可怕的、極端的執行力,甚至已經讓仙界的鄉民感到了可怕。甚至有人開始流傳,云錯本人就是魔界最大的jian細。 雪懷那天騰出時間來,向白弈告了假離開東洲,前往云錯的大本營去看他。同時,他還準備代表冬洲和云錯商討接下來的計劃。 他在大本營中等了幾個時辰,就聽見消息來報,說云錯快馬加鞭歸來。 雪懷沒忍住,騎著饕餮鬼前去接他。兩個人在大本營外十仙里路的地方相逢。 云錯身后跟著烏泱泱的軍隊。他本人打頭陣,走在最前列,騎著高大的仙馬,遠遠地就看見了他。 他起初像是沒發現似的,只知道來路上冒出一個穿白衣的人,過會兒才發現那是他的雪懷。 那一瞬間,深紅暗沉的魔眼中亮起了欣悅的光。 雪懷就立在他遠處,停下來,等他過來。什么也不說,只是看著他笑。 他從云錯的神情可以瞧見,他生生忍住了下馬向他飛撲過來的欲望。因為他現在是萬民的君上,身后戰士們出生入死的領袖,所以不能失態。 他耐心地等著。 云錯加快了御馬的速度,眼看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短,旁邊卻突然闖入了一個仙民—— 雙手捧花,直接沖了過來,險些橫死在云錯馬蹄前。 還好云錯反應快,地勒馬回轉,仙馬的驚嘶聲中,那仙民跪了下來,虔誠地雙手舉過頭頂,將花送到他眼前,高呼:“望仙主收下,這是小民的心意,感激您為我們出生入死,征戰沙場。感激您愿意身抗魔界。” 那花是雪懷和云錯上輩子都很喜歡的花,只生長在冬洲,寒雪天氣中才會出現,花瓣晶瑩剔透,仿佛凝結的冰雪。 云錯顯然不止一次遇見這種事情了,故而處理得也很熟練,他微微俯身,伸手要接過來,雪懷卻在那一剎那叱道:“別碰!” 就在那一剎那,潔白的花瓣突然變成了數只窮兇極惡的毒蟲,嗡嗡飛著,齜牙咧嘴地要往云錯七竅中鉆去。雪懷抬手用靈火銃打出一道如同風暴一樣強烈的清心決,剎那間驅散了所有污穢毒物。 與此同時,眼前的仙民也消失在了風中。 雪懷飛快地趕到云錯身邊,手腳冰涼地探查他的脈搏,發覺沒有事后,這才放心下來。 他低聲道:“塵埃沙困之地變出了冬天的花朵,幻術師。會用毒,這人還學過藥修,有木靈根和馴獸的根骨。” 云錯卻只是溫柔地看著他:“雪懷,我沒事。” 也就在此刻,遠方突然涌出了一大片黑壓壓的仙民,開始吵吵嚷嚷地說著什么,雪懷細細聽來,卻仿佛是罵聲。 他耳力靈敏,很快在其中分辨出了憤怒的吼叫:“失手了!讓那個魔族孽種逃過一劫!” 還有人大聲疾呼:“此人必定有鬼!我們為什么會讓他當仙主!一個魔道十六重,仙道因果不沾的人,會這么好心幫我們?眼下是看著在一起打魔界,可誰知道到時候魔界攻占完了,他會不會突然宣布放棄仙界身份,這樣就是魔界吞并了我們,而非我們吞并了魔界!” “就是就是!看他戾氣殺性那么重,一點神相都沒有,合該是給魔界人做事的!” 雪懷眼神一暗,靈火銃再次出手,打出一道溫和的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