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_分節閱讀_113
那人還有點驚喜:“什么……什么氏?聽著仿佛很有意思。是哪處的世家么?” 雪懷一臉嚴肅:“是的是的?!?/br> 給錢后就抱著走了。 雪懷喜滋滋地收了錢,一并塞去了雪懷手里。 云錯哭笑不得:“我的畫哪里有人肯買。雪懷,這個是騙——” “你說過,我是個小騙子來的?!毖氧谀_,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墜得他微微俯身前傾,低頭望著他的臉。 雪懷把聲音低下來,溫柔又繾倦地嘟囔著:“這不是有人買嘛?!?/br> 他跟他撒嬌。最近越發得心應手。 云錯這個人本質自卑,他看了出來。無論是在感情、戰場或是其他事情上,他自認為空白的那部分被他用渾身戾氣掩蓋過去了,可又能面對他時毫無招架之力。 云錯動了動嘴,想要說些什么。 雪懷看著四下無人,飛快地往他唇上舔了一小口,而后縮回來:“這可不是我找的托兒,云小公子。我想買你的畫,被別人捷足先登了,你得賠給我三幅?!?/br> 云錯扣著他的腰,壓抑的情感險些要克制不住,只是和他一樣,偏頭在他柔軟的唇上,輕輕一印。 * 他們在凡間用了飯后,準時回了仙山,一起踏上云間山頂修行。 雪懷最近已經不再那樣害怕這片純白的迷霧了。無論他何時何地修行,總是能知道云錯就在自己身邊,他伸手就能碰見他,因此能感到有些安心。 慕容山莊四季如春,最近剛好是連綿春雨,甜膩粘稠,霧氣也從不散去。他們已經好幾天沒見著太陽了。 云錯告訴他:“雪懷,不用怕。過幾天天氣晴了,太陽照過來的時候,你就會看見霧氣散開?!?/br> 雪懷問他:“散開后有什么?” 云錯想了一會兒后,告訴他:“白的河流,綠的樹,還有……各種顏色的山,天和房子,下面的人。” 他現在像個初知鴻蒙的孩子一樣,學著像雪懷告訴他的那樣去做,不再效法其他的任何人。小時候他根本沒見過藍色的天空,卻知道跟著別人說藍天碧海,山川風物,如今才開始笨拙地學。 他說:“還有你?!?/br> 雪懷最近對于他的各路情話產生了一定的免疫力,小聲叮囑他:“不許說話了!我要開始修行了。我想今天你可以不用陪我了?!?/br> 云錯沒說話,隔著霧氣,雪懷沒聽見他起身的聲音,只是耐心哄道:“我一個人沒事的,你總得讓我走過這一關,是不是?出不了大問題。” 云錯道:“那我在另一邊等你,雪懷,怕的時候不要亂走,把劍帶著,我怕你不留神就走出去了,地下是萬丈懸河,一定小心。” 雪懷答應了下來,這才聽見云錯離他遠了一些,腳步聲慢慢地消失在身邊。 他屏吸修行。 云錯走了之后,他獨自一人的感覺才漸漸明顯,心跳也越來越快。雪懷竭力回想著這些天的事情,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飲鴆止渴一般地深入這種寂靜中,去感受他。 他一向就是這種人。吃飯被辣到了,一定要呷一口熱水壓;創傷發腐,便刮骨療毒。他害怕純白的迷霧,卻偏偏要成日來這里修煉。 有時候他自己也不免想到,以自己的資質,不聰明靈根也不出彩,卻能被他外公稱一聲心性好,無非是他有著這種莫名其妙的孤勇和狠勁兒,也不知道時好時壞。 他沒計算時間,數不清今日在這片迷霧中待了多久。恐懼產生的痙攣讓他從肩膀到脊背都產生了酸痛,如同在寒風中蜷縮了一夜的人那樣,與之伴隨的還有真真假假的幻境,比如上輩子支離破碎的畫面與人聲,比如黑白無常又出來晃了一圈兒。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慢慢放松下來,像花朵在風中搖曳著慢慢舒展它的莖葉,直直恢復平靜。 雪懷睜開眼,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站了起來。 他想:“不過如此?!?/br> 但就在他站起來的一剎那,白霧中突然傳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風聲——“咻”的一聲箭響。 仿佛毒蛇立在他身后絲絲吐信,雪懷猛地往旁邊一讓,堪堪躲過。霧氣越來越濃,他甚至不知道這是不是真實的,但這道風聲中包藏的冰冷而已讓他頭皮都快炸開了—— “云錯!”雪懷出聲時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都沙啞了,他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勉強鎮定,“云錯,過來接一下我?!?/br>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跟著是云錯的聲音:“雪懷,你在哪兒?” “我在這里。”雪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