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_分節閱讀_92
云錯看它扯了一會兒,努力忍住口水沒把他的外袍吃掉的模樣,于是也懂了:“你要帶我去哪兒?” 饕餮鬼不會說話,自然不理他,只是自顧自地咬著他的衣角往下奔。云錯便也只得跟著它下了山。 仙罩外云霧繚繞,更是被巡邏值守的人圍得水泄不通。云錯被攔在了外頭。 那仙童認得他,正是前幾日在寒冰洞前值守的仙童:“哎,少仙主,你請回吧,仙障里頭按規矩是只有快渡劫的人才進去的,別擔心雪師兄,別說他自己就是藥修,能為自己另外造出一道屏障,里頭金丹以上的藥修師尊們有七八個呢,有他們在,不會出問題的。” 云錯愣了愣:“你說什么?雪懷在里面?” 仙童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也頗為詫異:“怎么?雪師兄沒跟你說?他,我記得是木靈根筑基升練氣,要過三道小雷,前些天就通知他了,你怎么不知道?” 看云錯沒說話,仙童便猜出了自己估計是踩到霉頭了——云錯看起來根本沒聽說過這件事。 敢情這二位感情不和,連渡劫這種大事都不告訴對方? 他于是趕緊換了話題:“您是來等他出來的么?這兒沒地方,往里走三五步有個茶水亭,若是要等,去那里吧?!?/br> 他坐下來后,饕餮鬼也終于松口了口氣,開始放任自己起來——它迅速地開始吃云錯的外袍。云錯也就由它去。單穿著一件白色的練功綢衫,等在仙障外面。 他看不見里面的東西,也不知道雪懷在哪里。天邊開始隱隱有雷動,風聲漸起,飛沙走石,悶雷震得杯盞都跟著移了位置。 云錯眉頭深鎖。 饕餮見他不開心,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試圖給他把外袍吐回去,被云錯發現了。 云錯摸摸它的頭:“沒事,吃吧,雪懷的衣裳是不是也喂過你好多次了?” 饕餮鬼點了點頭。它還記得它被雪懷抱回家后吃的第一頓大餐——當時雪懷還小,把他爹給他在外頭裁的新衣一股腦兒都喂給了它,以此來表示對于父親違背誓言立刻另娶的憤怒。 云錯笑了笑,但是眼里并沒有什么笑意,反而夾帶著一絲不為人察覺的落寞。 他在寒冰洞三日,雪懷沒有等他出來。是他太貪心,得了他送的罐子,還想要他等自己。 原先只想在他身邊占得一個位置便可,如今能夠靠近他的時候,還希望他生活能事事告訴他,與他分享喜怒哀樂。 渡劫這樣的大事他沒有告訴他。“云錯”這兩個字,在雪懷的世界中,大約依然是無足輕重的罷。 * 雪懷木靈根的雷劫來得尤其快,在里頭呆了不到半日就出來了。 然而他最擔心的事情也發生了——他水靈根的三道大雷,并沒有跟著木靈根的這三道小雷一起來。 這意味著,為了不引人懷疑,他必須在近期請假回家,等飛升金丹之后再回到慕容山門里來,他的觀心法又要被耽擱下去。 眼下水靈根是絕對不能再進益半分了,雪懷拿他半吊子的預測術算了一下,既然這次沒來,那么極有可能是明天,或是每時每刻的下一刻。 觀心法和修煉兩條路不通,很可能還要面臨他的請假需求不被批準的情況——再過一個月,緊跟著就是全體學員的春休假期,慕容金川斷不可能隨隨便便準他的長假。 沒有一條路是他單憑自己的力量可以走出去的了。 三道小雷被仙障削弱,刺入他的骨rou深處,他尚且能撐得過。仙師們過來攙扶他休息,也被他擺擺手拒絕了,只說自己想一個人休息一下。 他躺在簡單的床鋪上,閉眼仔細想著這件事。 他現在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雪宗那邊拎不清,堅持覺得柳氏的行徑只不過是尋常婦人的胡思亂想作祟,他貿然坦白自己是重生者,也沒有人會相信。 眼下他能到想到的最靠譜的人,就是他的外公慕容金川。 能不能說動他? 直接亮出銀丹修為?單憑這一點似乎毫無說服力,但如果他把一切押上,坦白告訴他外公以他現在的水準根本不可能知道的事情——比如仙主的獨傳密門,也不失為一個可行的辦法。 唯一的顧慮就是,他不想這輩子再把慕容家牽扯過來了。 他的祖父祖母年輕時也曾仗劍走天涯,后來感于仙家紛爭不斷,自己隱退,教授劍法,搭建山莊。后來慕容宓去世,二老更加深居簡出,將失去愛女的傷痛壓在心底。 如果讓慕容金川知道了柳氏母子二人的所作所為,毫無疑問,他會直接踏平深花臺,并遷怒于雪宗。雖然今年來慕容家與雪宗的關系有所緩和,但那也是看在雪懷的面子上。一旦他這么做了,慕容家和雪家鐵定從此交惡。到時候打起仗來,別說聯合了,提早便是兩敗俱傷。 他不愿見到這樣的情況。 可除了慕容金川,還會有誰呢? 不知怎的,“云錯”兩個字浮現在他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