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_分節閱讀_80
雪懷憋了半天后,問道:“你是故意的罷?” 云錯疑惑道:“嗯?” 雪懷小聲嘀咕:“是不是你教壞了小饕……” 饕餮鬼躲在屋外聽著墻角,百無聊賴地扒了扒門框。少年人清亮的聲音也慢慢低下去,最后被打斷。 是云錯低沉的聲音:“我不是故意的。” 雪懷訕訕的:“哦。”說著,他便要掙扎著起身,剛離開一點,卻又被拽了回去。 “……這才是。” 他聽見云錯說。 這一剎那,云錯突然動了動,從坐姿變為跪姿,伸出雙手,將雪懷圈在了懷里,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這是個極其大膽的動作,但他就是存心的,故意的,要來試探他欺負他,趁他沒有防備的時候過來招惹。 這是他的續命法,是他此生唯一舌尖舔蜜的辦法。雪懷能要他的命,就算什么都不做,單單是這樣抱著他,便已經能讓他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快要炸開了。 他磕磕巴巴地問:“我故意想抱著你,你會生氣嗎?如果不生氣,是不是也不是,特別討厭?” 鬼使神差地,雪懷說:“還好。”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話的時候,雪懷也感覺到自己面上有些發熱。 但他不打算改口,他的性子素來就是這樣,是怎樣便怎樣,再別扭下去就真成矯情了。 云錯一僵,問他:“什么?我剛剛沒聽清,雪懷。” 雪懷還算鎮定:“我說還好,你抱人挺舒服的。” 他挑起眼,回頭瞥他,眼里帶著一點散漫和玩味。像只貓,因為慵懶成性,也貪戀溫暖,故而能給它溫暖的懷抱,它們便愿意窩在某個人的膝上,舒展毛皮任由擼動。 這是挑釁,也算是某種縱容。 云錯在這一剎那甚至都不敢動了——連呼吸和眨眼都仿佛會驚走懷里的人,是他偷來的短暫平和。 他甚至不敢去問雪懷這代表什么,能不能當真,還是只是頑劣心起時的一次心血來潮。 他就這樣半跪在他身后,把他以全然占有的姿態擁入懷中,靜靜地聽彼此的心跳。時至傍晚,西斜的太陽正飛快地沉下去,帶走滿室亮堂,房內次第由昏黃與橘黃熏染。 饕餮鬼已經窩在門邊睡著了。 雪懷說:“好了,讓我起來吧。” 云錯說:“好。”可是沒有要動的意思,雪懷便只能費力地把他的手臂從自己腰上扒拉下來,給他塞回被子里。 他看著云錯。云錯立刻意識到什么似的,一聲不吭地裹緊被子,那意思是就是他要睡覺了。 他都要睡覺了,雪懷應該沒那么狠心,再趕他走吧? 雪懷哭笑不得:“這還沒上月亮,你就睡下了?起來起來,吃飯。要睡也回去睡,一會兒我要修習功課的,吵得很。”他去扯云錯的手臂,把人抓了起來,云錯卻仿佛個八爪魚一樣,又要撲倒他身上,把他抱個滿懷。 云錯低聲道:“雪懷哥……” 雪懷沒好氣:“姓云的,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他分明不及他高,卻一本正經地踮腳用手指去點他的眉心,抵著他推到墻邊,張牙舞爪的模樣,偏生還帶著點清淡的笑意。那樣子反倒是在調戲他,而非是被他輕薄了。 那樣親近、坦然的姿態,是這輩子的他從未得到過的,那一剎那,狂喜席卷了云錯的四肢百骸,讓他手足無措,讓他驚詫無言,以往陰霾一掃而空。好半天后,他才意識到雪懷在跟他說話。 連白天那股逼上心頭,讓他戰栗的恐懼和不安都消散了。 雪懷瞅他:“喂,你在聽嗎?我不想去飯堂吃飯了,我們是讓青鳥買飯回來,還是你想做飯?” 云錯趕緊道:“我來做飯。你想吃點什么,雪懷?” 雪懷想了想:“隨意罷。我不太挑的,也吃不太多,你主要做你自己的就是了。” 他們修士學員的暖閣中設施齊全,每個弟子房中都有個小廚房,只不過雪懷這邊的從來沒動過。他雪家少主十指不沾陽春水,唯一會做的家務就是收拾自己的房間,因為他從來不允許饕餮之外的任何人動自己的東西。 理所當然,食材沒有,鍋碗瓢盆沒有,調料也沒有。 雪懷道:“這好辦。”他找出一張紙遞給云錯,要他把需要的東西寫在紙上,而后和二十個金瓜子一起放入了錦囊中,掛在了饕餮鬼的脖子上:“小饕乖,去山下的商戶把東西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