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_分節閱讀_73
雪懷瞅著云錯,云錯瞅著雪懷。 雪懷決定先發制人:“那我先說。” 他清了清嗓子,告訴他:“云錯,你教我觀心法吧。” 云錯楞了一下:“你為什么要學這個?” 雪懷早就編排好了理由,他道:“我在找我母親的一樣遺物,這么多年了,我已經想不起來把那個東西放在了哪里,所以像追溯記憶,尋找那樣東西的去處,” 云錯皺眉:“你想找東西,我可以幫你找。雪懷,我只比你小兩個月,我的記憶存在的時間和你差不了多少,你大概告訴我時間和什么東西,雖然那時候我們還不認識,但我可以進入我的記憶去往你那里,應該是能找到的。雪懷,觀心法危險,你才到筑基期,不能修習這種兇險的法術的。” 雪懷扁了扁嘴。 他清楚這件事上和云錯說不通。他要查的是他上輩子的人世,而不是云錯能看到的這輩子的部分。 而且,觀心法雖然能回到記憶中的過去,能讓他們跨越時間尋找被自己錯過的細節和不知道的事情,但同樣要付出非常大的代價。觀心法圍繞已有的記憶展開世界,離已知的部分越遠,離未知的部分越近,消耗也就越大,而且這種消耗是根骨與靈氣上的,不可逆轉。 他更不可能讓云錯為了他去付出這種代價。 他決定退而求其次,轉移了話題:“先不說這個,你過來找我有事嗎?” 云錯立刻又束手束腳起來,先是問他:“雪懷,你們的師尊說了過幾天會有一次同門試煉嗎?” 雪懷說:“我不清楚,我這幾日在閉關修煉,也跟師尊知會過,這次試煉怎么了?我應當會請個假。” 云錯趕緊說:“應該不能請假的,這是全門派都必須通過的試煉。” 雪懷道:“哦……” 他捧著茶杯啜了一口。安靜地等他說下去。 云錯又道:“聽說會很難,雪懷,他們說要兩人組合,你怎么看?” 雪懷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帶著水光的眼眸微微瞇了瞇:“我怎么看?速戰速決,兩個劍修一起上,或者干脆兩個藥修拖著治愈術慢慢磨,對手越難受,我就越開心。這樣我最喜歡。” “……”云錯憋了一會兒,嚴肅地糾正他,“可是我覺得求平衡最好,比如,比如一個劍修和一個藥修。” 雪懷瞅他:“所以呢?” 云錯看見了他眼中藏著的那點促狹,悶悶不樂地問道:“我想找你一起。” 雪懷佯裝思考:“你也知道的,我功課好,非常搶手,許多人都想和我組在一起,但看在我們一起打過架的情分,我可以答應你,但有個條件——你得教我觀心法。” 云錯緊緊盯著他:“不行。” 雪懷說:“有什么不行的呢?你也說了,想找我一起過試煉,我找你學觀心法,大家就扯平了。” 云錯卻一反常態地態度非常強硬:“就是不行,雪懷,你要我做其他的都可以,可這個太危險了。你想找什么東西,我去幫你找,沒有必要你也要為了這個去學那種兇險的法術。” 雪懷盯回去,剛要開口時,就頓住了,生生將一句“那算了,我自己學”忍了下來。 他一直就是個烈性鋒利的人,做事也不肯退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要他懷柔是難中之難。 他不肯讓步,云錯也恰好固執極端,這段對話若是像前世那樣發展下來,他都能想象到后面的場面了——云錯死犟著不松口,他自顧自修他的觀心法,到頭來又要吵一架,而后誰也不理誰。 但要說分寸,兩人各有分寸,其實真沒什么說不通的。 前生的種種愚蠢的錯處,他今生都不能再犯了。 他思索著,猶豫著——慢慢靠近云錯,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懶洋洋地道了一聲:“那好,我和你一起參加試煉。” 云錯避也不避,渾身卻像是緊繃了起來,警惕地看著他,硬著頭皮說話時,連聲音也有些不穩,卻還強撐著冷靜自持的模樣:“如果你是為了讓我教你觀心法才答應的,那我還是一個人參加試煉好了。” 他又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氣。雪懷靠得太近,那是溫軟的、甜蜜的氣息,輕輕撓在他心尖,使他看似冰封的心地動山搖。 雪懷彎起眼睛笑:“真的?” 他放軟聲音:“你就……教教我,好不好?我有分寸的,我有一塊烏金靈石為我護法,只尋找和我最近的、已有的記憶,損耗不大。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這件事真的對我非常重要,到時候我請你為我護法,可以嗎?有什么不對,我也會立刻終止,你看這樣行不行,云錯?” 他第一次學著跟人說軟話,想要說動他。內心深處升騰起一種令人戰栗的羞臊不安。看著是認認真真、一本正經的樣子,說到一半又捧起茶杯,擋住自己一半的臉,實在是不好意思。 他其實也拿不準云錯到底會有什么反應——他的性子實在木得很,他記得以前常有人仰慕他,接近他,百般解數都用出來了,就是沒辦法將這塊又呆又笨的百煉鋼化作繞指柔,反而還會被嫌棄。 有一回,云錯被一個格外奔放的白狐妖少年纏住了,對方咬死了他不放,什么好姿態都有,說話也格外好聽甜美,是個非常討人喜歡的孩子。但云錯還有點驚慌地跑到他這里來告狀,最后是雪懷騰出時間幫他把人請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