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_分節閱讀_65
還沒等他收拾雪懷,門那邊依稀有響動,像是云錯洗完了,慕容老夫人在外頭慢慢給他折騰換洗衣裳,叮囑事宜,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過來了。 雪懷加快語速,告訴慕容金川:“其實是這樣的,他……不出幾年后將登頂仙主之位,深花臺準備站在他這邊,為了穩固關系,我爹腦子不靈光就替我許了這么個婚約,是說婚書先送著,東西也收著,五年之后我如果還是不愿意的話,那就把關系斷在這里,聘禮照樣還回去……就,雖然我也沒太明白我爹他到底在想什么,但事實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和他……沒什么關系,我也并不喜歡他。” 看見慕容金川還要開口,雪懷迅速堵上:“剛剛在門外也是個意外,他是半個魔界人,今日外頭布雨干擾他靈視,看不清東西,我帶他過來的時候才不小心絆在了門邊,故而……不太成體統。” 慕容金川臉色仍舊陰云密布,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雪懷剛剛出門一趟,其實也有半身衣裳是濕著的——他適時地打了個小小的噴嚏,終于使得慕容金川趕他回房換衣。 這個空檔,他聽見門外云錯過來了,又在被慕容金川拎住問話,家住哪里,何方人氏,年齡幾何,有什么打算。 慕容金川根本沒管云錯是誰,他拿的就是訓學生的語氣,比跟雪懷說話還要兇巴巴。雪懷在心里替他外公捏了把汗——按云錯那種記仇又死板的性子,這個梁子估計結下了,以后不知道會不會往慕容仙門記上一筆。 云錯也不太愛跟別人說話,若是有人用這種語氣訓斥著問他,他大約會犟著一聲不吭。 但讓雪懷有點意外的是,云錯倒真如同一個被家長抓包的普通少年一樣,認真又謹慎地一一回答著——還不知道自己早就穿幫了。 “多大了?” “比雪懷哥小兩個月,馬上快十七了。” “哪里人?家在哪里?和小懷怎么認識的?” “冬洲,家也在冬洲。和小……和雪懷在一次百鬼夜行時認識的。” 除了名字,他隱去了自己顯赫的家室和可怖的資源,只說家中只有一人一貓,生活尚可。 雪懷的外婆明顯對云錯比較有好感:她聽到云錯家里沒其他人后,偶爾會插話道:“唉,可你這頭發顏色要不得,我去給你染黑?還有你那衣裳,是還干凈整齊,可是袖袋破了也不縫補,這么好的料子……” 接著就是衣料摩擦、爭搶僵持的聲音,云錯壓低聲音磕磕巴巴地道:“您別忙了,不用……” 明明是個在外冷漠不可一世的仙君,上輩子無論什么艱難的情況都永遠喜怒不形于色,這次卻好似遇見了什么了不得的難題。 雪懷聽得笑了起來,笑完后心情又有點復雜。 他再一次意識到,云錯好像是來真的。 他換好了衣裳推門出去,便聽見慕容金川招呼他:“過來,小懷。” 雪懷乖乖過去了,坦然面對著兩位家長。 他心知自己已經和慕容金川講了清楚,他們也不會再為難他們,故而遠遠不及一旁的云錯緊張。 “這事我們也不管你了,你自己帶來的人,自己招待,想什么時候上去山莊里睡就隨你。”慕容金川問道,“只是今日,你打算怎么安排?你同門左右都回去了,仙門無人,暖閣宿舍的位置暫時也收拾不出空來。” 雪懷瞅了瞅云錯,小聲說:“他住我修煉的山洞里,我一會兒送被子給他。” 話音剛落,慕容金川就斥責道:“胡鬧!這是待客的禮數嗎?” 雪懷:“……” 他說:“那我去睡山洞。” 他沒敢說他是準備把云錯藏起來,這才把人安置在那里的。 他其實并不覺得睡山洞有什么不好。點了火,有了被褥床鋪,枕邊窩著一只貓,外面就是如瀑雨水與悠悠風聲。上輩子他值夜,想睡山洞都沒的睡,只能靠在樹干上湊合。 “不行。”慕容金川下了死命令,“讓他今晚先睡你房里,都十七的人了,這些事上怎么沒分寸?怎么說也見過了你爹和我們,怠慢人家也不好,快去。” 雪懷睜大眼睛:“一個房?姥爺,我剛剛跟您解釋明白了,我和他只是——” 慕容金川揮揮手打斷了他,臉色很臭地搖了搖頭,挽著妻子的手離開了。 他什么都沒說。 雪懷:“???” 門咔噠一聲關上,云錯在身后低聲道:“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我現在就走。” 雪懷回頭看了看他—— 云錯沒什么表情,一臉鎮定地望過來,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同。學堂里沒有尺寸合適的備用門派服裝,他穿著慕容金川年輕時的袍子,白的綢衫,上面用鳳凰線繡著楓葉與翠鳥,花哨是花哨,卻有一種別樣的風流好看。 他仍有些拘謹,又仿佛很抱歉,有些低落的樣子——因為他跑出來找他,叫雪懷被外祖父母發現了,以為他與他有什么。 他也沒有立場去為雪懷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