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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反派打臉主角光環(huán)[快穿]在線閱讀 - 反派打臉主角光環(huán)[快穿]_分節(jié)閱讀_101

反派打臉主角光環(huán)[快穿]_分節(jié)閱讀_101

    司空寒眼中暗潮翻涌,對于玄甲的深淺他可是直觀感受過的……一想起來便覺得四肢都在隱隱作痛,盡管現(xiàn)在已經(jīng)換了一具身體,但四肢被擰斷的痛苦早已根種進了他的記憶中。重生后的第一天司空寒就清楚的明白要除掉君長生,就必須先從玄甲下手。

    先前在西北的時候他本來是有機會的,但可惜君長生及時把駐在西北的六名玄甲召了回去,錯失良機。

    當然這不是最令他扼腕的,如今司空寒的頭等心腹大患自然是玄甲的統(tǒng)領,那個一招就廢了他一手的暗衛(wèi)!如果不是君長生要活口,司空寒毫不懷疑那個人可以悄無聲息的取他首級,讓他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可怕到了極致。

    司空寒被稱為燕國戰(zhàn)神,哪怕是敵國大齊也將他視作第一猛將,司空寒心里多多少少也是這樣評價自己的。但直到被擒的那天晚上,司空寒才震驚燕國竟還有武藝在自己之上的人,他這位猛將,在此人面前不堪一擊!

    這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司空寒閉上眼睛,緩緩出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君長悅只以為他心緒難平,便只是悄悄在他肩上撫了撫。

    司空寒睜開眼睛望著他疲憊一笑,正欲說什么,卻覺得后頸一寒,仿佛被人在脖子上架了一把鋼刀,這種絕對的殺氣他太熟悉了……

    司空寒猛地回頭,只見城墻王旗旗桿上立著一道修長的人影。那人穿著一身玄黑武衣,紋絲不動地站在連貓都難以立足的王旗上靜靜地望著西北軍……或者說是望著騎兵前的司空寒。

    他面上戴著遮住口鼻的鋼甲,只露出一雙折刀般的長眉和灰涼的狼眸,手中拎著一把血刃,青絲隨袍角在風中翻飛,滿身殺氣猶如送葬者,帶著絕對的惡意。

    那是誰,司空寒心里瞬間就有了答案。他心中一寒,整個人都僵在了馬背上,剛剛重生時心里的滔天恨意在這個時候竟統(tǒng)統(tǒng)被恐懼所取代,只想逃命!

    “怎么了?”君長悅察覺到他的異常輕聲問了一句,順著他的視線轉頭看了看,卻什么都沒看到。

    司空寒被他的聲音叫回神,一個激靈,再定睛看去城墻上已空無一人,王旗的旗桿上只有微風繾綣哪來的人。

    “沒什么……”司空寒臉色蒼白地回過頭,不經(jīng)意間呼吸已經(jīng)紊亂了。

    他絕不會看錯,此人的身手竟已經(jīng)到了這樣近乎神出鬼沒的地步。司空寒握緊了馬韁,他能聽見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他明白自己在害怕,他為這樣膽怯的自己而感到羞恥!

    他是死過一次的人,死前備受煎熬還能從容叫囂暴君不過是因為從未想過自己還能重生。

    死過一次,才知道死有多可怕……

    司空寒不敢相信有一天他竟然會怕死。

    “稍后我先回王宮探探王兄的口風,未免他人起疑,這幾日怕是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安置了軍隊后一行人先去了云麾將軍府,君長悅不能久留,便和司空寒在僻靜處躲著旁人話別。

    他舍不得地抱著司空寒,司空寒亦舍不得他,此時卻只是順勢抱著君長悅并沒有說話,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君長悅抬頭問他道:“自進了城你便心緒不寧的。”

    “無事,只是玄甲二十一到底是我們的心腹大患,如今回了城,心中難免戾氣難掩,我只怕自己會沖動壞事。”司空寒解釋道。

    一直以來,除了愛,君長悅對司空寒還懷著無匹的崇拜,他怎么可能會告訴君長悅他心中只有余悸,戾氣早就在剛才進城時被那人看了一眼便盡數(shù)消散了……

    “我知道你恨極了,我也是。但王兄現(xiàn)在雖然民心盡失,臭名千里,可他依舊手握生殺大權,身邊又有那深不可測的暗衛(wèi)林立,我們要仔細籌謀才好。所有的仇,都會報了的。”他微笑著用指尖輕輕描繪情郎的面部輪廓,雖然如今換了個殼子,可他眼里的情意分毫不少。

    司空寒點了點頭,望著天色道:“時候不早了,再晚些天就要涼了,你進宮去吧。”

    兩人依依不舍地辭別,一個進了王宮,一個則暗中和以前的部署取得了聯(lián)系。司空寒并沒有輕易透露自己的身份,只是稍微打聽了一下司空一族的后事。

    他所聯(lián)絡的人叫張會,曾經(jīng)在他帳下聽令過,對自己忠心耿耿便暗中將他提拔到了涿鹿城滲透進軍機處,為自己做事,司空寒是信得張會的,至少在一些無關機密的事情上他確信張會不會撒謊。

    “司空一族四十九口被活剮的當天那真不是一個慘絕人寰能形容的,那么多的血把整個涿鹿城都染紅了。司空將軍聽說是讓大王一箭射殺的,比起來他也算是幸運了,死的痛痛快快。”張會往嘴里押了口酒,連連嘆氣,隨后將酒碟一翻往地上倒去,算是孝敬黃泉下的司空將軍了。

    司空寒聽他每說一個字呼吸便重了一分,一口牙幾乎都要咬碎了!他稍微想象自己家人被活剮時的景象,眼里的仇恨便都要涌出來了!

    此時張會又哎地嘆了口氣,道:“百姓可能不知道,但咱們軍機處的兄弟都清楚,司空將軍之所以免了凌遲之刑,該因靜王殿下的求情。可惜啊,靜王殿下頗得大王寵愛,眼里卻只有司空將軍。將軍死后,大王雖下令不準祭拜,但卻是沒提司空一族其他人。那四十九口的尸骨至今還扔在屈尾坡呢,我們這些當下人的是萬不敢碰。可靜王殿下在將軍死后竟然也不管不問,任由野獸將尸骨啃得七零八落,也不知坊間流傳靜王殿下對將軍的情意是不是真的。”

    司空寒一怔,心里慢慢滋生出了一絲別的什么來。

    張會斜睨他一眼,用手肘懟了他一下,悄悄道:“這些話要是流傳出去,我這脖子上這顆西瓜可就不保了,我見你是西北軍才說的。”

    “我明白,多謝了。”司空寒心中極不是滋味,主動去把酒錢結了便魂不守舍地離開了酒肆。

    此時張會那一臉惋惜痛心的神情瞬時消散,看著司空寒消失的方向發(fā)出一絲冷冷的嗤笑。

    得到具體消息后司空寒尚且還算聰明的沒有自己去屈尾坡為家人收尸,而是拜托了云麾將軍暗中將尸骨就地埋在了屈尾坡,免得再被野獸sao擾了。這云麾將軍也是個心大的,常年在西北征戰(zhàn)不知道因為司空一族已經(jīng)死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暴君是否如傳言那般兇戾,司空寒剛說完他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晚上司空寒在自己房間喝得半醉,向屈尾坡的方向深深叩拜下去,熱淚灑了一地。

    同時間的赤云宮內,聶嘉剛出浴,散亂著一頭泛著水氣的青絲斜靠在床榻,同時諶下棋,宮人在一邊輕緩地打著扇,老太監(jiān)進來通傳道:“稟大王,靜王殿下雖西北軍回來了,此時已進宮在殿外求見,正候著呢。”

    聶嘉還沒說話,時諶便漠然道:“那就讓他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