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94;ōō#10102;⒊#269;第五十一章
又走了一會兒,眾人看見了路。 沿著路一直走,就望見了一座高高的城墻,守城門的士兵攔下他們,在交待清楚身份和來意后,眾人被放入城中,正午的陽光毒辣,百姓已經收攤了,一行人找了一間客棧,暫時住了下來。 傍晚,姜堰陪著姜瑜用完晚膳,一群士兵呼啦啦的涌入客棧,人群中走出一位年過五旬的男子,男人眼如鷹隼,眉峰擰起,粗糙的面頰上能看出明顯的顴紋,氣質威嚴,一猜便知是常年主權的古板男人。 他眼掃過眾人,看見姜堰后神情一頓,緊接著大步一跨,行禮恭敬道:“仙長一路辛苦,今日城中事務繁忙,鄙人招待不周,今夜正好是花神節,若不嫌棄,不妨前往府上一聚。” 城主名為繆玉林,坐上城主之位也近十年,這十年間,褚淵城在他的管治下一直風調雨順,繆玉林也深得百姓的愛戴,如今他已成家立業,是一位孩子的父親。 席間繆玉林向他們敬酒,姜瑜隨著眾人端起酒杯,卻遭到某人隔空投來的一道銳利視線,舉杯動作一頓,她吐了吐舌頭,換上茶水。 遠處火樹銀花沖天而起,酒至酣暢,琴音繞梁,娉婷裊娜的舞女翩然入場,城主的小兒子看準時機掙脫束縛跑入席間,他的腦袋上用紅色絲帶扎著兩個小丸子,腳上穿著虎頭鞋,胸前戴著金鎖,跑起來叮鈴作響,看樣子虎頭虎腦的。 姜瑜捻起一塊點心送到他的嘴邊,孩子的小嘴粉紅柔嫩,張開咬了一小口,姜瑜小心翼翼地將人攬入懷中,小手指指哪兒,便拿哪塊喂他。 小娃娃悶悶的不愛說話,卻一點兒也不怕她,吃飽后就趴在懷里睡著了,姜瑜將孩子抱給母親,目送他們離開。 姜堰和城主聊著正事,梅黎和顧從安有些微醺,其余的聽琴的聽琴,看舞女的看舞女,只有幾名弟子喝得稀里糊涂。 若是換作平日,凡間的酒水還不至于把人灌醉,今夜大概是受到氣氛的影響,這幾人往肚子里倒了幾杯酒就不省人事了。 “仙長既要停留幾日,不如就在府上住下,我這就派人收拾房間,去客棧將東西取來。” 姜堰沒有推辭。 晚宴過后,姜瑜硬拉著姜堰去放河燈。 城中大街小巷掛著紅燈籠,兄妹二人穿過擁擠的人群,找到了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姜瑜蹲在地上,一手捧著蓮花河燈,一手持著毛筆遲遲不知如何下筆。 墨水凝聚在筆尖,隨后滴落到紙條上,她反應過來,終于提筆劃下了第一道墨痕。 大功告成之后,姜堰湊頭來瞧。 “許了什么愿望?” “說出來就不靈了。”姜瑜死死捂住河燈,沖男人吐了吐舌,姜堰笑了笑,一巴掌輕輕拍在她腦袋上。 放完河燈,兩人原路返回,路上遇見城中舉行的節日表演,一群赤胳膊露胸的年輕男子抬著巨型的蓮燈,蓮燈中央站著一位戴著面具的女子,正是花神的扮演者。 傳聞中的花神是一位美貌善良的農家女子,她一生命運多舛,早年先是被貧寒父母賣入勾欄,與相愛的青梅竹馬被迫分離,風光之時聽信一位寒門子弟的甜言蜜語下嫁,未曾想遇人不淑,糟糠之妻帶著孩子找上門,她被拋棄在此地,無家可歸的女子為了生存下去只能重拾舊業。到了中年的時候,她又遇上了一位老爺,兩人的愛情如干柴烈火,可男人身患絕癥,早早就離去了。 晚年的花神已經色衰愛弛,她膝下無一兒一女,獨自住在一間破舊的草屋,寒風透過倒塌的墻壁灌入,合眼之前,只想起年少時和竹馬劃船采蓮的場景。第二天風雪初歇,眾人發現房子周圍的雪化了,走進去一看,屋子里長滿了花草,老人消失了。 蓮燈上的女子身姿曼妙,她手持花籃,纖細藕臂朝空中一揚,花瓣隨著夜風飄散,年輕男女紛紛跪伏參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