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生日
這個周末,沉倬沒有來找她。 照舊復習到深夜,周一早上,程星燦沒精打采地去上學,意料之中的,班里又在傳她跟沉倬的事,用腳想都知道是誰散播出去的。 看到她進教室,姚瑩瑩也沒有停下的架勢,喋喋不休跟周圍人訴說那天的經歷,最后做出總結:“他們確實沒在談,程星燦不喜歡他,是吧燦燦?” “啊……什么?” 程星燦趴在桌子上尚未完全睡醒,聞言蔫蔫地抬起頭看問話的姚瑩瑩,后者笑,過來挽住她胳膊,“我能感覺得出來,你其實很討厭沉倬,對吧?” 她一手撐頭,左右搖了搖,“不算討厭吧……” “唔……那反正不喜歡就對了。” 姚瑩瑩換了個說法。 “嗯……” 她心不在焉胡亂地應了聲,腦海里浮現那天晚上他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把她送到小區門口,他一句話沒說掉頭就走了。 到今天都沒聯系過。 早讀鈴聲打響,她拿出英語課本邊記單詞邊寫,寫著寫著逐漸神不附體,再回過神來,草稿紙上不知何時寫了個大大的“沉倬”。 她倏忽坐直,急忙合上草稿本看同桌,見人家壓根沒注意到這邊方松口氣。 期末考試考了叁天,時間一晃而過,再聽到關于沉倬的消息,學校已經放寒假,她白天要去練鋼琴和聲樂,只有到了傍晚以后有點空。 電話就是傍晚時分打來的,雖然默認了兩邊斷絕來往,但聯系方式還沒刪,看到來電人的備注,她還是接了,一如以往的口吻:“有什么事嗎?” 電話那頭很吵,對方大聲重復了叁次程星燦才聽清楚了,打電話過來的不是本人而是他朋友。 叫蔣什么,一起打過麻將的。 “沉哥今天過生日,嫂子抽空過來坐一會唄。” 冬季天黑得早,她瞟一眼伸手不見五指的窗外,吞吞吐吐地說:“我…我洗過澡,要睡覺了。” “還有,你別這么叫我……” 誰是他嫂子呢。 程星燦揉一揉guntang的臉,那頭直接忽略她的后半句,繼續熱情地邀請:“才八點不到,過來坐一坐嘛,沉哥他喝多了在這兒撒酒瘋呢,嚷嚷著必須要你來接才肯回去。” 程星燦翻個白眼:“能編得靠譜一點嗎?” 那頭哈哈干笑兩聲,前言不搭后語地說:“那我就當嫂子你同意了啊,我等會把地址和包廂號發給你。” 說完就掛,絕不留給人拒絕的余地,跟他“大哥”一個德行。 程星燦目瞪口呆地盯著屏幕,不多時將手機一拋,忿忿地捶打懷里的抱枕。 她最終還是去了,順便還買了個生日禮物,沒別的意思,就是不想欠他的。 還了他鏈子的情后,他走他的陽關道,她過她的獨木橋,兩不相干。 蔣云得了消息,還親自去樓下接她,程星燦縮手縮腳地跟在他走進包廂,燈紅酒綠烏壓壓的一片人中,他正坐在一角跟幾個男女喝酒,有說有笑生龍活虎的,一點都沒有被喜歡的人拒絕后的垂喪難過。 所以根本就是隨便說說拿她尋開心的吧。 程星燦兩肩一耷,突然想掉頭回家了。 他往這邊看過來,見進來的人是她,放下酒杯走了過來,“你過來干嘛,怎么知道我在這兒的?” 兇巴巴的態度,她腮幫一鼓,轉過身背對他,“誰想過來一樣,我要回去了。” 蔣云趕忙把人攔住,笑哈哈地打圓場:“沉哥你別廢話了,是我把人叫來的,還有嫂……程同學,來都來了,好歹喝兩杯再走嘛。” 邊說邊跟沉倬擠眼神,把程星燦推到沙發邊坐下,貌似憨厚地抓抓后腦:“青花有事找我,那我過去了,沉哥你記得給人家妹子拿點吃的喝的。” 言罷拍拍沉倬肩膀,火速溜去了女朋友那邊。 包廂里喝的就只有酒,他拿起一罐啤酒,下一秒又放下,換成端了個果盤,伸手遞給她:“拿著。” 程星燦接過來放腿上,牙簽兒叉起顆圣女果嚼,腦袋還垂著不看他。 他走到她一邊坐下,往煙灰缸里撣了撣煙灰,淡然地伸展四肢,“期末考試考得怎么樣?” “還行。” 她不冷不熱回了句,改成吃起西瓜。 他偷瞄去一眼,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繼而問:“蔣子他怎么找到你的?” “用你手機打的,你不知道嗎?” 她扭過頭,氣鼓鼓地瞪他。 想到先前蔣云借口自己手機沒電跟他要手機打電話,沉倬煩躁低咒了一聲。 多管閑事。 “我要回去了。” 程星燦放下果盤站起來。 “走什么走,老子生日你不知道嗎?再說了,哪有吃了就跑的理兒。” 他伸出一條腿橫在她面前,“你不是會唱歌嗎,去,唱首歌來聽聽。” 她站立不動,想了幾秒后點點頭:“你去點吧,我唱。” 沉倬點了首中規中矩的《生日快樂》,還親自把麥克風拿到她跟前,有一個女生不明白情況,開頭跟她合唱了兩句,被另一個女生拉了拉,不情不愿地放下麥克風。 程星燦將一切看在眼里,別過粉撲撲的臉蛋。 拈花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