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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馬鳴西風在線閱讀 - 馬鳴西風_分節閱讀_85

馬鳴西風_分節閱讀_85

    “你還有什么瞞著朕?”

    蘇凌笑嘻嘻看他一眼,又轉頭看看案上放著的書卷,抿起了嘴。

    他這副樣子引得宇文熠越發好奇,湊過去打開那書卷。

    其實那不是書,而是畫。畫面上全是男子交媾的場景,姿勢稀奇古怪,極盡夸張之能事,神態活靈活現,連私密處也一覽無余,無比yin靡。

    宇文熠臉一陣陣發燙,偷偷看看蘇凌,卻見他早已把頭轉向一邊。

    “這個……確實不能給別人看。”宇文熠蹭到蘇凌身邊曖昧地道:“只能給朕看。”

    蘇凌被他的鼻尖碰到脖子,受驚般彈了開去。

    “你看你,都把這種東西弄進宮了,還裝單純。”宇文熠看他這副樣子,有心想要逗弄。

    “我,我,我不是叫他弄這些東西,我只是叫他弄些好點的畫。”蘇凌的臉紅得像熟透了的蝦。

    “朕看這畫就好,唔,看不出那個傅海挺會辦事的。叫他以后多找點這些有趣的東西送來。”說話間宇文熠已經纏了上來,手也不老實地伸進了蘇凌懷中:“現在,可別浪費了人家的一番苦心,我們好好練練。”

    蘇凌叫傅海帶些春宮圖進來,目的只是給兩人的單獨相處找個說辭,沒想到宇文熠居然因此允許傅海時常來見自己,一時之間大為歡喜,不由轉目一笑。

    宇文熠頓時心神蕩漾,再也按捺不住,一個餓虎撲食將他按到,自是一番“練習”。

    宇文熠需求旺盛,一旦行事便顧不了別人。蘇凌雖然刻意護住了后背,那一道道鞭傷還是讓他痛得滿頭大汗。

    這以后,蘇凌又磨蹭了幾天才去到別院,宇文律天天過來,早等得有些不耐煩。他已經探得,元家搶了他的木材去修建自己的別業,但他這次學乖了,既不上門鬧事,也不到處告狀,而是開始等待蘇凌過來。

    蘇凌無精打采地趴在榻上,幾條傷痕從衣領中露出來。

    “皇帝看了你的傷怎么說?”

    “皇后是后宮之主,責罰個男寵還不是天經地義的,陛下就算不高興又能說什么。”蘇凌語聲幽怨。

    “我想好了,我們聯手扳倒元家。”宇文律少有的嚴肅正經。

    這些日子宏都城里不平靜。刑部的人四處活動,暗探布滿大街小巷,不時有人被捕,說是jian細。

    平常說說笑笑的鄰里忽然成了jian細,說不吃驚是不可能的,而這樣大規模的搜捕則更令人心惶惶。

    刑部幾天內便抓捕了五十余人,收獲不可謂不豐,但一審訊才發現,這些人都拿錢替

    人辦事,對于主使人的身份,行事的目的皆一無所知。

    刑部尚書李思北拿著這樣的供詞,自覺無法向皇帝交代,只是下嚴令,要求部下們繼續追查,不得懈怠。

    李思北感到,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醞釀著,它究竟指向何處,目的又是什么卻無從得知。

    夏季正是宏都少有的雨水豐沛時節,城外清淺的若溪每到這個時候都會水量大增,漫上堤壩。于是水面上往來的船只也就多了起來,有運送貨物的,也有純粹是為了劃船游玩的人們。

    劃船時肖知漸最喜歡的游戲。

    每當他執著地追著劉嫂,要她給自己講訴,自己那半點映像也沒有的故鄉究竟是什么樣子時,劉嫂的神色就會溫柔起來,想起她早逝的丈夫和兒子。丈夫打完魚,背著滿滿的魚簍在漫天彩霞中回家,剛剛出生的兒子吃完奶躺在自己懷中睡去,河風溫柔地吹。

    于是她便會說,大夏有很多河,河里有很多船,漁夫們在船上忙碌,收獲著一家人的生計。河邊有終年常綠的樹,還有隨波逐流的水草,各種各樣的鳥在水上飛舞,也有的在岸邊的草地上蹦來蹦去。

    因此,在肖知漸的想象中,大夏就是一條河。每當若溪水滿的時候,他都會在這里流連徘徊,或是坐上一葉小船穿行,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夢寐以求的故鄉。

    船兒穿梭,一名圓臉的少女站在船頭,向肖知漸潑水,巧笑倩兮。

    肖知漸這幾天天天都會在河上看見這名少女,看樣子是商家女兒,清秀干凈,沒有官家女的驕矜之氣。他已經十三歲,正是青春萌動的年紀,看著那少女只顧傻笑,竟然忘記了躲閃。

    上游忽然傳來一陣驚呼,劉嫂從船艙中跌跌撞撞地撲出來,奮力將他摟在了懷中。肖知漸抬眼看去,丈余高的浪頭呼嘯著奔騰而來,若溪忽然洪水爆發了……

    洪水肆虐過后,河面上漂浮著數十艘覆船,遇難的尸體很快被打撈了上來,劉嫂便躺在這一堆冰冷的尸骨之間,但肖知漸卻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肖知漸畢竟是質子,趙慎很快便做出了反應,要求大燕全力搜尋肖知漸的下落。

    十多天后,肖知漸的尸體也終于在下游百余里處被打撈了上來,整個人已經腫脹腐爛,若不是那身衣物和腰間懸掛的代表大夏皇族的六龍玉佩,誰也分辨不出來。

    趙慎到現場進行了辨認,一見就捂住了臉,泣不成聲。隨從們立刻將他拉開,好一會他才止住了悲聲,開始認認真真地料理后事。

    宇文熠特許蘇凌出宮祭拜,蘇凌穿著一身黑衣,目光呆滯,來到肖知漸面前想要伸手去摸,卻被一旁的人止住。其實此時的肖知漸身上灑滿了白,連接近也是不應該的。

    蘇凌再棺材旁跪了很久,一言不發,直到眼看肖知漸的尸身被架到火上,燒成了灰燼,才靜靜流下淚來。

    兩天后,趙慎出發離開了宏都,護送質子肖知漸的骨灰回大夏安葬。臨走時,他正了正衣冠,對著皇宮方向深深鞠了三個躬。

    “大人也太恭敬了,宇文熠又不知道,你還給他鞠躬。”一旁的童兒嘟著嘴。

    趙慎拍拍童兒的肩:“宇文熠時領受不起我這三禮的,但那里還住著能夠領受的人。”

    車馬轔轔,煙塵隨風散去,夢縈魂牽的大夏,就在馬頭的前方。

    一百二十

    才剛剛半夜,皇宮里就開始忙碌起來,負責清掃和膳食的人總要起得比一般人早,要提前做好該做的準備。

    宮里的食物都是當天送來的,這樣才能保持新鮮。

    在御膳房附近的偏僻角落,開著一扇小門,每天前半夜,負責運送物資的車輛便在這里候著了,只等門一開就送過去。

    寅時二刻,門準時打開,運貨的車輛剛剛打算進去,一個人便搶先進了門。

    “那人是誰?竟敢擅闖皇宮。”負責看守的侍衛認出這不是送貨的,提著刀幾步沖了過來。

    “我乃刑部尚書李思北,有要事求見陛下,還這位兄弟請行個方便。”李思北是大燕數得上號的重臣,京中誰不認識。

    兩名侍衛相互看了一眼,請李思北稍后,飛奔著去請示薛正。

    宇文熠此時還未起身,但李思北這么早便來求見,定然是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薛正略作權衡便領著李思北到了宇文熠昨夜下榻的射月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