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鳴西風_分節閱讀_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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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熠這才明白過來,他說的竟是自己。 “你說這是我?”宇文熠這才更加仔細地打量那木像,越看越覺得雕工材料皆是上上之選,雖才起了個胚,那英風雄姿已經顯露出了端倪。 “陛下壽誕將至,凌當獻上壽禮以表存心。只是蘇凌所有的東西都是陛下給的,總不成又還給陛下吧,是以想親手為陛下造像,還望陛下能夠喜歡。” “喜歡,凌的心意朕怎么會不喜歡?”宇文熠眼神曖昧地在蘇凌身上不停打量:“不過,凌這里還有朕更喜歡的。” 蘇凌見他目光越來越猥褻,知道他又在想那檔子事,不由紅了臉,往一旁挪了挪。 宇文熠哪里會依,俯身便將他撲倒:“那日你說要看看朕,便是為了給朕造像?” 蘇凌半閉著眼睛點頭:“陛下龍姿鳳顏,天神之貌,蘇凌只怕稍有偏差,不能得陛下神韻,是以才會冒然求見,還請陛下不要見怪。” 宇文熠不由有些失望:“是啊,凌這樣的人,又怎么會跟后宮爭寵。” 蘇凌伸臂勾住宇文熠的脖子幽幽道:“其實凌又何嘗不想多得陛下的寵愛,陛下是君王,心中裝的是天下,偶爾能想起凌,我也就知足了。若是我想陛下了,大可畫畫陛下,念念陛下,心里也是歡喜的。” 宇文熠沒料到他這般深情,不由感動:“凌能如此,不枉朕的一片苦心。” 蘇凌抬起脖子,在宇文熠唇上一啄:“陛下對蘇凌的情意,蘇凌心知肚明。”轉而一笑:“陛下上次賜的桂香醇味道極好,凌舍不得喝,就等著陛下來同飲。” “還喝什么酒,朕等不急了。”宇文熠賴在蘇凌身上不肯起來。 “這會天還大亮呢,今晚有的是時間,良宵怎可無酒?” “凌說的是,良宵怎可無酒?”宇文熠在蘇凌的腰間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吃吃笑起來。 這晚兩人痛飲狂歡,蘇凌又殷勤又柔媚,坐在宇文熠懷中頻頻勸酒。直到宇文熠已經酩酊大醉,還以口將酒度入他的口中。 “昔日蘇凌重病,陛下以口度藥,今日蘇凌效法,只求陛下歡心。”蘇凌的聲音低低的,略略有些沙啞,宇文熠心想今日是徹底醉了。 一夜酣眠,到第二日卯時,宇文熠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蘇凌撐起赤裸的身體,用力推了推宇文熠:“陛下,時日不早,該起床理政了。” 宇文熠昏頭昏腦地翻了個身:“今日不朝,朕在多睡會。” “不朝也得去上書房理政。” “不去,朕還想抱抱你。”宇文熠反手摟住蘇凌的腰,嘴跟著湊了上來。 蘇凌嘆口氣:“陛下若再不去,那些大臣們又該罵我妖孽惑主了。”說著推開宇文熠,起身穿好衣物。 “還是我送陛下去上書房吧。” 宇文熠懨懨地穿好衣物。兩人一起用過早餐,踏著清晨的薄霧一起到了上書房。 宇文熠身上還有些發軟,蘇凌著人煮茶,自己將宇文熠扶到內室的龍榻上坐下。 “陛下先休息一會,蘇凌先去講紙墨備好,再來請陛下。”宇文熠心里軟乎乎的,點點頭,含笑目送他出了門,這才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蘇凌走到外屋,臉上的笑意頓失。不出所料,洪明炬和竇子勝的奏折就放在書案上,邊沿已經出現了些許的磨痕,不知被宇文熠翻看過多少遍。 將清水倒入石硯,一手磨墨一手翻看起這兩本奏折。 兩本奏折皆是字斟句酌,筆跡工整,顯然是兩人都花費了不少的心思。從奏折中看來,竇子勝大力主張并貴神速,聲稱機不可失。而洪明炬則堅持穩扎穩打,陳雄兵于邊境,打常規戰。 蘇凌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打常規戰拼的是兵力國力,看上去是個笨辦法,但他自己心里明白,這個法子對付大夏其實也是最好的法子。而今西極已服,西羌受到側翼牽制,不敢冒然出兵,大燕實際上已經有了與大夏進行長期相持的可能。大夏雖然經過十年經營,但其國力兵力與大燕相比還是想去甚遠,時間一長必敗無疑。只是這樣做的話,大燕也定然會大傷元氣,反對的人也不少,宇文熠的舉棋不定大概也是源自于此吧。 墨池中的清水已經變成了nongnong的墨汁,蘇凌放下墨條,起身來到右側的書架前。他清楚地記得,宇文熠喜歡將將軍們的奏折放在右邊,現在,他要從這里找出一本洪明炬過去的奏折出來。 一百一十二 大燕皇帝壽誕之時,宮中大排筵宴,諸侯百官后宮嬪妃無不費盡心機精心置辦壽禮,只希望能夠得到皇帝的歡心。 午宴剛過,宇文熠便偷偷離席,來到了蘇凌的住處。 “陛下,你怎么來這里了?百官和娘娘們可都在殿上給陛下祝壽。” “朕都陪了他們大半天了,累死人。再說,朕的禮物你還沒送呢。”嘴里叫著累,宇文熠卻神采熠熠,半點疲態也無。 蘇凌揭開綢布,那尊金絲檀木雕刻的像便呈現在宇文熠面前,雕工精細,線條明快,雕刻者明顯是花費了無數心力。 “朕的太傅曾經跟朕說,雕刻繪畫、文章音律之所以能夠流傳千古,均是因為作者傾注了無限的情感,只是朕向來覺得帝王之術、軍事謀略才是正事,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也就一直不明白他的話,現在,朕明白了……”宇文熠抬起頭,愛憐地望著蘇凌:“外面金玉堆山,冠蓋如云,確實熱鬧。但沒有凌,朕不覺得好。” “陛下。” “朕喜歡你,想完全擁有你,不僅僅是實質上,包括名義上。朕的意思,你明白嗎?”宇文熠神色更加溫柔,蘇凌卻再也笑不出來。 發現蘇凌的臉色僵硬起來,宇文熠拉起他的手放在唇邊一吻:“給朕做妃子吧。” 宇文熠終于把這話說了出來,蘇凌明白,這一次他不是嚇唬自己,更不是開玩笑。 “凌不已經是陛下的了嗎?” “是啊,能夠擁有凌,朕覺得很高興,恨不得讓想讓天下人都知道朕已經得到了你,朕的這份心,凌這么聰明的人應該明白的吧?” “我,陛下……”蘇凌心亂如麻,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宇文熠忽然拉下臉:“現在大夏已經與你恩斷義絕,你也說過要永遠留在大燕,既然這樣,你還推諉什么,莫非是還惦記著想回大夏?” “陛下請勿動怒,蘇凌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宇文熠似乎已經在強忍怒氣,太陽xue上青筋開始凸顯。 蘇凌垂著頭,將姿勢轉換成了跪姿:“蘇凌全家新喪,重孝在身,求陛下容我一段時間。” 蘇凌這話有理,宇文熠聽罷平和下來:“朕把這事給忘記了。只是按禮制,你要為母守孝需得三年,難道你要朕等你三年不成?朕等不急。” 蘇凌這才抬起頭,深深凝望著他:“若陛下嫌三年太長,那能否給蘇凌一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