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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的時候,魏寒突然驚覺,自己似乎變得太快了。 可能是脫離普通老百姓太久了,也可能是因為他注意力全部在豪門世家身上。 魏寒發現,他甚至開始難以猜透尋常百姓的想法。 明明士農工商,作為從商者的后代,他也只是個普通人,如今卻變得如此的脫離普通百姓——不僅看不懂百姓為什么會喜好這種內容,陛下說得這么清楚明白了,他還是搞不懂。 搞不懂就問,魏寒之所以會開口請教皇帝,還是因為天子曾經說過,寧愿麻煩她,也不能知情不報。 喬青說:“老百姓最關心什么,朕的后宮秘事?不,他們只關心他自己,如何吃飽穿暖,管轄他們的父母官是好是壞?!?/br> 想要讓百姓關注其他,八卦也不僅僅局限于兒女情長,可以從其他方面入手。 譬如說,某清正廉潔的清官,實際上是個被誰都貪的大蛀蟲,魚rou百姓,為禍鄉里?!?/br> 廣大百姓和官員們的關注點其實不太一樣的,他們更關注自己的生活。 像這種涉及到**之類的大揭密,肯定要比起這些男男之事更讓他們天天念叨。 喬青提議說:“你去找找張縱,他那邊各種稀奇古怪案件多,應該不少喪心病狂,泯滅人性的事件,隨便挑幾個合適的,就按到合適的官員頭上吧。” 如今世家的權利仍然是很大的,正好踩踩他們,多說點這些人的壞話。 他們風評被害,她就高興了。 “也不用非得勝過此事,你只要讓那些官員的風評和朕一樣被害,然后把這趟水攪渾就可以了?!?/br> 質量不能取勝,她們可以用數量代替嘛。什么菩薩官員其實人面獸心,正人君子卻和自己的小媽暗度陳倉…… 小媽文學什么的,隨隨便便就可以闖出一片天。 喬青隨便舉的例子,聽得魏寒瞠目結舌:“這種內容當真能寫嗎?” “自然能寫,再說了,有朕保駕護航,你怕什么?!?/br> 喬青說:“朕說的這些內容,本來就是生活中會有的事情,現實甚至比朕說的更離譜,只是不少人擅長遮遮掩掩,把丑聞都遮擋起來罷了?!?/br> 魏寒不由得羞愧,痛定思痛,想著日后要更加關心百姓的生活。 他想到這里,屁股下面就和長出來一排尖刺似的,讓魏寒坐立不安:“微臣這就回去做準備,還請陛下放心?!?/br> 像之前由天子親自cao刀寫下的關于國師的故事,也沒有現在這些話本子造成的影響大。 喬青在魏寒退下之前出聲喊住他:“你先別急著走,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這次這些話本影響力這么大?” 魏寒愣了,試探問道:“因為太離譜?” 喬青道:“故事離譜的多呢,但效果也沒這個好。你還記得朕寫的國師府故事嗎,編排成了折子戲,也算是轟動一時可是你再看看現在,這些百姓眼里哪還有仙人國師,只有妖精國師。” “陛下的故事自然是寫的極好的?!?/br> 喬青一波道:“朕也這么覺得,那是因為之前的故事太短,當時故事傳出來,不是照樣造成了很大的轟動,只是時間久了,大家就都忘了。” 現在最火的同人本里的宴玉可是個魅惑君上的嚶嚶嚶小媚娃,和之前那個出塵的仙人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人設。 可是除了那幾個真的接觸到宴玉的人,有誰還記得兩個人其實是同一個人。 搞不好那些受了宴玉恩惠的人,此時正懷疑他們記憶出了什么問題呢。 大部分人都是金魚腦子是一方面,三人成虎,說的人多了,假的也就成真了。 魏寒附和說:“陛下說的是,可是一本好的長篇話本,一時半會也寫不出來?!?/br> 長篇故事自然是要比短篇故事來的影響力更大的,因為人物角色更豐滿,故事更曲折。 可是故事想要讓人印象深刻,絕對不僅僅是長就可以,這么多話本同一時間涌出來,魏寒幾乎可以肯定,這些東西可能是早就準備好的,只是借著這次的事情,一起發作出來而已。 喬青道:“長篇沒有那么容易寫,但是你可以讓多個人同時寫一個故事,再串到一起不就出來了。” 都是些頗有文采的筆桿子,不要求短時間內他們作出什么文采斐然的文章,最簡單的命題作文總會寫吧。 喬青語重心長:“話本子又不是寫錦繡文章,你以前傳輿論不是傳的挺好的嘛,這和朕,或者和其他皇親國戚扯上關系,你就怕了不成?!?/br> 魏寒道:“臣有陛下作為后盾。何以為懼?!?/br> 聽聽這話說的,夸得就是有水平,喬青接受了魏寒的恭維。 她想了想,拿了幾個標題黨舉例子:“不是開始賣報紙了么,你就在報紙的頭條占用大半版面,然后寫震驚:xx官員竟作出這種事情?” 報紙這種東西,是喬青搞出來,嘗試進行輿論控制的一個小手段。 報紙的內容,喬青準備做成那種頭條的形式,標題黨專門吸引人眼球。 就比如說充滿神仙元素,一個女人跟七個男人糾纏不休的故事——八仙過海 怎么勁爆,怎么抓人眼球怎么來。 提到報紙,魏寒十分的羞愧:“報紙這樣的好物,賣起來卻非常不易,微臣不僅沒有為陛下賺到分毫,反而貼了不少錢進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