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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敗家子本人毫無所覺,這國師府里人雖是不少,但都是奉宴玉為主,要么是世代跟隨他的忠仆,要么就是從天易閣里搬出來的偶人。 他們臉上俱貼著那些有些滑稽可笑的圖形面具,若是有人拿下來,就能發現偶人臉下的木頭五官。 這些偶人也只是能做一些簡單機械的活,除了有個人形,和水車之類的木制工具并沒有本質的區別,更不可能開解宴玉,同他說話了。 宴玉想了許久,不得不承認自己這顆心亂了。他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說實話并不是太妙,但是心怎么跳,又是不由得他控制的。 都說三千煩惱絲,感情之事當真甚是煩人。 他只恨自己當初修行的是道教而不是佛教。 佛教清心寡欲,道教卻講究順心而為。 宴玉放下了九連環,又拿起了一個魔方。 魔方這種小玩意,對普通工匠來說非常好做,但是宴玉手里的這個已經進化了,不再3x3x6面,而是6x6x12面。 以往在宴玉手中分分鐘就還原的魔方,過了沒多久,也碎了。 天易閣兩名比較年輕的弟子正好辦完事情,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閣主身邊碎了一地的好東西。 瘋了瘋了,宴玉從來不是那種隨便發泄的人,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竟然惹得他如此心煩意亂。 虞山和阿寶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他們兩個并不長待在京城,自從幫著把國師的國師府,搞好以后,就一直在外處理別的事務,包括源源不斷地為國師府送來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材料。 好不容易忙完手上的事情回來,算一算,也有一兩個月,都沒有見過自家閣主。 虞山不敢貿然上前,怕自己也像那倒霉的九連環一樣碎了。 他又問留守在府中的小童,小童搖搖頭說:“不知道,國師大人方才出府送了個東西,回來變這個樣子了。” 只是送東西,那應該不是什么大事。 虞山咽了口口水,作為閣中弟子,他應當有職責為閣主分憂解難。 玉面郎君向前一步:“大人。” 宴玉看到虞山的時候眼睛亮了兩分,他沒有經驗,但是虞山有經驗。 作為生得十分俊俏的郎君,虞山各位都很受姑娘們的歡迎,他又不是宴玉據人于千里之外的, 加上為了打探消息,算得上是風流多情,當然他并不招惹那種太過正經的良家女子,只是時常往紅粉堆里扎。 雖然皇帝并不是女人,但是感情方面總歸是有共通的。 宴玉問虞山:“我記得你時常往那風月場所走,可是有這回事。” 虞山頭上老大一滴冷汗落下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自從天子開始打黃嚴令禁止官員**,他就很少踏足那種場合了。 雖然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什么伶人楚館不可能完全斷絕,但是生意的確是比以前清淡不少。 而且以前因為來的人多,三教九流什么都有,他才樂意扎根,能探聽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要是閣主不喜,他也只能忍一忍。 宴玉又問:“那你應當試過男子吧。” 因為上行下效,現在貴族當中多以豢養孌童為風流雅事,所以大學的青樓除了女子還有很多男子,甚至一些男子要比女子還更受歡迎。 咳咳!虞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一旁的阿寶搶著發言:“沒有哦,虞山哥喜歡胸大的!那些男人都沒有胸。” 沒有胸的皇帝陛下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無形中被颼颼颼的插了幾根冷箭。 她要是聽到阿寶的發言,定然要嗤之以鼻,翻上兩個大大的白眼。沒胸怎么了,現在流行的就是椒乳,也就是所謂的平胸,像虞山這樣的喜好才是非主流。 虞山瞪他一眼:“把耳朵跟嘴巴給我捂起來,小孩子胡說八道什么呢!” 阿寶十分不服氣:“你說誰小孩子,我年紀已經不小了。” 他跟著虞山在外頭走南闖北,有些小孩像他這個年紀的都有媳婦了呢。 兩個人的拌嘴聲很快在宴玉冷颼颼的目光中化為虛無。 虞山說:“弟子喜歡女子,但是的確看過不少那些有龍陽之好的人。女子有女子之美,男子有男子之美,只要是美好的事物,不論男女都一樣。” 他猜測到自家閣主可能動了凡心,而且動反凡心的對象還是個男人。 那又有什么要緊,總之閣主一切都是對的。 “閣主可是要屬下尋一些關于龍陽的書來。” 什么十八式十九式,還有歡喜佛,他都能立馬為宴玉搜羅來。 宴玉說:“我對你甚是看重,若是你倒下,我定心痛難忍。” 虞山:突然被閣主看重,有點激動怎么辦? 然后只聽到自己的閣主說:“你把這個話給我重復一遍。” 虞山:…… 雖然十分痛心,虞山還是深情并茂的表達了自己的忠心。 宴玉看著虞山這張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孔,然后伸手打了他一下:一點都沒有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甚至還有點想吐。 肯定是有哪里出了什么問題! 第85章 仁星公主到薄太后宮中學了禮儀,盡管并不那么想承認,薄太后還是肯定了這位年輕貌美的公主的學習能力,她覺得自己能夠理解皇帝為什么會青睞這么一個民間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