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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端問:“你們說,這些人該不該殺?” 胡端的小弟混在人群之中大聲的喊道:“該殺!” 隨后冒出來更響亮的群眾的聲音:“該殺!” “我再說一遍,陛下所允諾的條件每一句都為真,我說的話沒有一樣是假,這些話你們聽見了嗎?!” 是啊,說殺人就殺人,說分豬就分豬,說老實交代,就把人放了,胡端也果真把人放了下來。 他只是命這人自己給自己打了幾十個響亮的耳刮子,本來也就沒有多好看的一張人臉硬生生的被扇成了一個大豬頭。 “聽見了!” 這會兒氣氛已經到了一個頂點,這次不需要胡端的小弟混在人群之中先做引子,大家伙就叫喊起來。 “行了,聽見了就繼續趕路,今日的話本官不想再說一遍,以后每日都會清點人數等到了邊境,若是出現逃兵還是那句話,負責者跟著一起死。” 他不可能每天都花費時間去等著這些人點人,畢竟這些人來自五湖四海說的方言,認得人都不一樣,那就只能分攤下去,由他們自己人管自己人。 大概經過了兩個多月的跋山涉水,胡端帶著最初的靈山縣民,還有后面一大堆人成功地抵達了西北邊城。 而這期間關于胡端的信件也送到了長安城的皇宮里。 胡端自己也寫了信,上面說自己先斬后奏,希望天子能幫他圓了一個謊,以征兵的名義,把剩下的那些人都帶到邊疆來。 喬青一直在關注這件事,這些天來,她也想了許多。 有的時候好好說話,的確比不過強權來的重要。 而且有對比,這些人才能夠深刻的認識到自己過得好,是天子施恩。 前面村子的福利照給,但是后面強行帶過去的人,沒有地沒有房,想要吃飽飯,就只能靠給前面的人做工。 人是要比較才能過的幸福。 到底是齊國的百姓,她不會逼死他們生路給留一條,只是注定他們就沒有那樣的好運氣。 她展開胡端洋洋灑灑的手書,在他提的幾個建議下面提筆寫下一個字,準! 第72章 等這些百姓緊趕慢趕抵達了西北,時間差不多就到了金秋十月。 去年這個時候喬青還在后世,過著別人眼中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生活,當然紙醉金迷的是那些年輕公子哥,她作為集團的實際掌控者,更多的時間都是在會議上以及去開會的路上。 而原本的那位太子喬青,一到快入冬的時候,身體就病怏怏的,呆在太子東宮,哪兒也不去。 今年不太一樣,今年是她登基以來的第一年。 從收成來看,還是個豐收年。 秋季是第二次納稅的時節,托豐收的福,國庫中收上了不少的稅。 現在又是收獲花錢的時候,雖然國庫里支出許多,錢填進來,銀子又流水一樣花了出去,之前的欠款,早就該安排的撥款都立馬到了賬。 算賬的負責人之一就是喬玄,那日他受了羞辱,有些恍惚回去,到底是安分守己許多。 不管暗地里他想的如何,明面上他做的的確不錯。 朝廷各部換了個新的記賬方式,賬本更加清楚明了。 以前的朝廷積壓了一大筆爛賬,朝廷不和一間普通的鋪子又不一樣,鋪子再大想要理清還是能弄明白,但是朝廷里面不僅僅是金錢還有人脈,還有一些甚至是涉及到宮廷隱秘,有的賬那么爛在那里,注定也沒有辦法更改。 能救的盡可能搶救一下,如果不能救的,喬青也不會事事計較,非要刨根究底,兔子逼急了還能咬人,更別說這些老狐貍。 有喬玄在其中斡旋融合,世家和皇權的沖突被巧妙的撫平。 這也是喬青不喜喬玄,卻沒有直接對他下手的原因之一。 喬玄本人清名在外,算是世家代言人,可對寒門又沒有那么仇視,作為年輕一輩中風光霽月的人物,他也是一部分寒門子弟向往的對象。 世家勢大,糟粕不少,可是能夠延續數百年,并且生長得枝繁葉茂,自然并非毫無可取之處。 有些世家規矩十分嚴苛,對族人的管束甚至比皇宮要好很多。而且十分重視族人子弟的教育,不僅教育男性弟子對女子教育同樣抓的十分嚴苛。 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都是些狗屁說法,不過是男性為了束縛女性工具,真要是沒有一點本事的女子教養出來的孩子,他們又說為妻不賢,盡教出些禍水。 總而言之,目前世家表面安順,事情辦的也妥帖漂亮,朝堂之下如何風云詭譎且不說,喬青的腰包實打實的豐厚不少。 其實到了她這個地步,錢財也和數字差不多。 商人重利,資本不論對錯,只論利弊。 喬青作為一個實打實的商人,思維上很容易就會往利益的投資化考慮,不過這如今做了天子,她又盡量讓自己站在高處,跳出來從民生的角度看事情。 有的東西注定是賠錢的,但是對大多數人有益,有的項目需要二三十年才能達到別人一兩年就能達到的利潤,但是她不能不去做。 皇帝是個十分辛苦的差事,除了吃的多用的好,干的活是一點也不少。 先前發了一次火,目前喬青暫時沒有什么催婚的壓力,可是繁忙的事務也一樣讓人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