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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玉簡直是吝嗇到了極點!這個時候喬青已經把宴玉給她的那些純金雕像忘了,她苦大仇深地盯著宴玉,試圖利用如炬的目光在這張漂亮得人神共憤的臉上戳出洞來。 抬起頭看看她的眼睛吧,看看她瞳孔里倒映著的守財奴一般的面孔,國師你真的不為自己吝嗇的行為感到羞愧嗎?! 她雖然喜歡錢,可是那是因為她花錢似流水,掙錢少,花錢快,只給一個銅板還要收回去的你完全就是死摳門。 但是眼前的人似乎沒有察覺到喬青逐漸變得危險的眼神,他從袖子里摸了摸,然后不知道哪里抽出來一根細細的紅線,從銅錢中間的方孔穿進穿出。 喬青看著宴玉用紅繩打了個繩結,這才重新把銅錢放回喬青的手心,然后他還把那細細的紅繩在她的食指繞了三圈。 “好了,這下就不會掉了。” 喬青望著被宴玉“打扮”了一番的銅錢,表情十分復雜。 一般人用紅線之類的串起來,就是拿來掛在脖子下充當掛墜,她堂堂天子,絕對不可能在脖子底下掛這么個東西。 事實上就是連玉佩玉佛這樣的東西喬青也不掛,因為她睡覺一向不太老實,總擔心線會繞頸,自己在睡夢中把自己勒死。 但她還是好好把東西收了起來,神色認真的說:“多謝國師關心。” 有一說一,對方送了護身符給她,她總要送點回禮。 只是送什么能比銅錢的價值更低,送她用信紙寫的護身符?要知道長安紙貴,她用的草紙都價值不菲,更何況是宣紙。 天子墨筆更是一字千金,算了,裁點不用的布頭做個荷包吧。 當然,是讓宮女做,她上香或者是祭祀宗族的時候,順便把它戴上,算是給荷包開光,這樣價值上邊上對等的了。 宴玉聞言唇角便往上翹起來,幅度并不是很大,但這樣并不出格的微笑,卻如春風破冰,杜鵑初啼,曇花盛開。 喬青鬼迷心竅,解下自己腰間的玉佩,然后塞到宴玉手里:“說起來朕總是收宴郎的東西,卻沒有給過你什么。這玉佩冬暖夏涼,也曾請大師開光過,便充當朕給宴郎的回禮。” 送完了東西,喬青被冷風一吹,感覺自己從美色中清醒過來,又覺得十分懊悔。 對方只不過給了他一枚銅錢,自己卻給出一枚價值不菲的暖玉這玩意兒,可不是有錢能弄到的,因為生產量低,也就宮中還有一些貴人能用,當然貴為天子的喬青是不缺的。 只是這段時間以來,這還是喬青第一次做正常人都能敲出來的無比虧本的買賣,都怪她被美色糊了眼,迷了心。 但天子一言九鼎,一諾千金,便是后悔,她也得捏著鼻子認了。 往好的方面想,她給出去的不過是玉佩而已,又不是流通貨幣。 銅錢卻是實打實的錢,一枚銅錢還能難倒英雄漢呢。 玉佩這種不容易變現的東西,本來就是拿來賞賜人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她待會就讓人匠人給她雕塊更好的。 送出去的東西,一定要有更高的價值,喬青強硬地把禮送到宴玉手里,自己的雙手便背到身后,不讓宴玉重新塞回來。 她道:“此次一戰,許是要用到國師制出的十連弩,它是頭一回上戰場,也不知能否起到奇效,這些時日怕是有勞國師,多為兵火營費些心神。” 火炮這種東西,還沒有完全實驗成功,而且它的個頭太大了,殺傷力過強,不適合現在放出。 根據前線的情報,那攻打邊境的軍隊正是用了越朝引以為傲的三連弩。而且他們還較之先前做了改進,讓它變得更大更強,更富有殺傷力。 她不指望國師祈福什么的,這種東西只是求個念想,給人一個心安,真要依靠祈愿就能左右戰局,那這天下早就掌握在巫師道士手里。 可實際上并沒有,古往今來,到千年之后,她生活的后世,從來都是槍桿子里出政權。 所以說,國師大人就請待在你應該待的地方努力發光發熱去吧。 宴玉說:“兵火營之中的東西,也費不了多少心神。” 喬青多看了他一眼,發現國師發表這種聽起來十分狂妄言論的時候,表情再是稀松平常不過。 不管是真有本事,還是裝出來的,如果是后者,那喬青要把假的也變成真的。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無論如何,先做出來再說吧,出了新品,愛……國師大人可以差人來尋朕。” 他能拿出來的東西還有好多,不過很多東西過于精巧,想要手工制作出一個樣品,就算是有圖紙圖樣,那批量制作也得費老大力氣。 不管之前如何,此時此刻宴玉站在齊國的土地上,是真心實意的為齊國的百姓著想。 匠人的數量有限,想要不貽誤戰機,他得好好為陛下挑選一番。 至于同天子的邀約,宴玉是完全沒有聽出天子這話有什么不對勁之處,畢竟他們兩個人初見起,喬青就一直打著為民為國的旗號。 并不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天子雖然是貪財了些,可是實際上也做的不差。 天子除了拿權貴開刀,自己還削減了一半的吃食費用。 宴玉絕對忘不了太史令削減人員,導致他白交錢給王管事的這件事。 望著上進的國師,喬青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