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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被封建思想徹底洗腦的女性,在出嫁從夫之后,心偏向了夫家,利益也向自己的小家倒塌,這個情況并不是沒有可能。 但現在天香公主還沒有嫁到齊國來,而且一看也不像是那種順從沒有主見的女人,就因為自己小時候不被皇帝寵愛,所以就想顛覆自己國家的政權,把國家都送出去。 就算韓國本來就是小國,仰仗強國艱難存活,這兩者性質還是區別很大的。 “你是當朕是傻子嗎,你說什么都會信。” 馮韶華道:“陛下自然是不會信,但有件事我想請陛下知曉,我的父親前些時日見了越國國君,越國狼子野心,早就視我韓國為囊中之物。比起落到越國蠻夷手中,齊國仁愛,妾身更愿意讓韓國成為齊國歸屬。” 這次喬青無情打斷了她:“你方才有句話說錯了,越國的確是蠻夷,可朕也并不仁愛。” 她坐在這個位置上,打定主意做個暴君,仁愛兩個字就和她沾不上邊。 一將功成萬骨枯,將領殺了那么多的人,哪個天子手上沒有沾幾點血。更何況很多時候,豪紳的利益和平民百姓的利益是沖突的。居廟堂之上,最要不得就是婦人之人,否則就會頻頻出現為了保住一個人的命,卻犧牲了更多無辜者的事情。 她唯一能夠保證的,就是盡量讓齊國的百姓過上平安富庶的生活,在這個冰冷無情的時代維持自己的本心。 馮韶華又道:“妾身希望陛下能夠助妾身得到韓國,妾身立下條款,割讓韓國十二城,換取齊國庇護。” “香已經快燃盡了。”喬青頗為不耐煩,“你沒有什么要說的,現在就可以出去了。” 說實話,喬青有點失望,這事情對這位天香公主而言可能是大事,但對她來說卻并不然。 首先是她說的,想要讓韓國落入齊國麾下,而非歸屬越國的事情。 要是她耍幾句嘴皮子,齊國多了一片國土,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可問題是,天香公主能做得了韓國王室的主嗎,答案肯定是不能。 韓國不像大齊子嗣艱難,多的是便宜皇子,就算皇子都死光了,還有皇子的堂兄弟,哪里輪得到馮韶華一個被當成貨物送出去的公主。 也不是沒有太后或者長公主把持朝政,但這種情況,一般是太后有強大的背景支持,長公主手中握有兵權,又有先帝詔令。 喬青又不是腦子被驢踢了,陪這位小國公主玩這種過家家的把戲。 還是說,天香公主自以為足夠貌美,能夠迷得她昏了頭。 “陛下!”天香公主突然揚聲,“昨日我欲撞柱,自然不是因為對陛下情根深種,而是想吸引陛下的注意,因為妾身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讓我來齊國,就只是為了同陛下做這筆交易,所以不能嫁給除您之外的任何人。”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開始解自己的衣物。這位公主殿下的手指十分靈巧,喬青甚至還沒有開口阻止,輕薄的絳紗羅衣落在了地上。 喬青的汗毛突然豎起來了,這個女人腦子里裝的都是水嗎,她想干什么! 馮韶華扯開了衣襟,露出修長如玉的脖子,然后扯下來一塊rou色的像皮一樣的東西。 女人白皙的脖子上出現了明顯的喉結,她脫掉了上衣,露出“一平如洗”的胸膛。 她換了個聲音,不是方才尖細柔和的女子嗓音,而是更為低沉沙啞的少年音:“如陛下所見,妾身其實是男子。” 故事其實很簡單,馮韶華的父親,韓國君主昏庸好色,寵愛妖妃寵上了天,除了妖妃的幾個兒子,就沒有其他男孩順利能活到成年。 以至于馮韶華雖然是皇后所出,可皇后為了保住兒子的性命,只能將他扮作女孩。 因為馮韶華足夠貌美,所以才能在妖妃眼皮子底下好好的長大,然后到了年歲,就被作為貨物,送出宮去。 馮韶華的母親是一個性格十分溫婉堅毅的女子,私下里教導了馮韶華許多。 馮韶華道:“我同陛下一樣,乃是中宮所出,卻險些為jian妃所害。父皇昏庸,倘若再這般下去,百姓民不聊生。陛下若是想要聽實話,那就是在我看來,兩相其害取其輕,齊國比越國要好的多。憑我一己之力,難以得到韓國,甚至無法在特使的看護下脫離,回到韓國。” 準確的說,韓國那邊皆是妖妃耳目,他沒有能成為齊王的妃子,也會被送去嫁給其他人。馮韶華一路表現得十分溫順,只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便是引入豺狼虎豹,那也沒有辦法,他很自私,沒有馮家那么忠良,不過是想要活下來,以男子之身,頂天立地光明正大的活著。 他閉了閉眼睛,跪了下來:“請陛下助我!” 喬青:…… 憑借自己的直覺,喬青認為眼前的馮韶華并沒有說謊。不過這種大事,也不是憑直覺就能下決斷的。 馮韶華的話,韓國的具體情況,她還得安排探子仔仔細細打聽明白。 不過現在有個真假倒是可以驗證一下:“高福,你去摸摸,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就算是平胸,有喉結,那也不代表是個男人,畢竟她自己胸平,有假喉結,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一平如洗:指天香公主的胸平的好像洗衣板一樣,毫無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