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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人也不差,比起喬玄來說卻是差了不少。 據說喬玄對那女子情根深種,那女子生了兩個孩子,兒子都可以打醬油了,喬玄卻至今未婚,都快而立之年,房中還無人。 在原主的記憶里,這位喬太傅幼年時,曾經在頗負盛名的蒼云寺苦修過幾年,除了被奪妻的那一次,他從來是一副天塌下來也波瀾不驚的從容模樣。 “陛下,喬太傅到!” 傳令的公公尖細的嗓音在殿外響起,喬青停了筆,將毛筆擱在了筆架上。 她抬眼見到喬玄,胸口便不自覺涌起一陣暴虐之情。 這是原主殘留在身體里的情緒,為喬玄的偏心,喬玄的可恨,喬玄的不識趣。 她喬青有什么比那個便宜弟弟差的地方,喬玄就這副油鹽不進的死樣子! 原主愛才,又恨喬玄這個才不肯為她所用。 喬青皺起眉來,她不喜歡這種情緒被左右的感覺,而且她看著喬玄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就覺得甚是討厭,恨不得把他的假面撕個干干凈凈,再在地上踩兩腳才好。 她捂住胸口,感覺再氣要暈厥過去。 不行,她得做些什么,改變這個局面。 喬青冷眼看向這位喬太傅,出聲道:“太傅,把你的衣服脫了。” 預料到天子可能要找茬,可喬玄無論如何沒料到,竟然是這種羞辱! 喬玄的表情出現了裂痕,喬青心里舒坦了。 誰說她不能用喬玄,這不是能開發出其他用法嘛。 作者有話要說: 從今天開始,每天更新時間改成12點啦 第7章 喬玄臉上的裂痕只有很短暫的一瞬間,頃刻恢復如常。 喬青接著嘲諷:“怎么,先生是覺得朕所言不過廢話一句,盡可當耳旁風。還是先生覺得自己身份尊貴,抗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喬青的語氣頗不耐煩,大有若是喬玄敢接下這個抗旨不遵的大帽子,她便當場讓人他血濺三尺。 不是開玩笑,喬青的眼睛告訴喬玄,他若是敢認,她便敢這么做。 喬玄便意識到,在天子心里,殺了他帶來的麻煩,可能比不殺他更少一些。 這宮殿里還有其他人,他是在逼自己犯錯。 喬玄自然不會主動承認自己抗旨,他一言不發,像是雕像一般一動不動。 天子的話像是打在棉花上,場面一度僵持。 一直伺候喬青的宮人知道主子要出口氣,她唱白臉,太子的大伴李吉便開始唱起紅臉。 “陛下,老奴斗膽多言。這殿中雖說是沒有什么人,可免不了人多口雜,有人把事情傳出去。再說了,喬大人畢竟是一朝太傅,這您讓他大冬日的脫衣,言官又要議論您不夠尊師重道,怕是不妥。” 這也是李吉從小同太子一起長大,否則哪里敢用這種語氣對做主子的說話。 而且聽上去這話是在為喬玄著想,實際上就是火上澆油。 果然,下一刻年輕的天子便譏誚道:“若是喬郎為朕的老師,朕自然要尊師重道,可沒聽說過哪家做嫡兄的,還要尊重妾生子的老師。” 就算丁夫人為貴妃,有品級,可冊封她為后的圣旨還沒有宣讀,她便一日是貴妾,喬青話說得難聽,卻讓人揪不出什么錯處。 說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若喬玄是教導她,她理應不能做出這樣一點也不尊師重道的事情來。可喬玄并不是太子太傅,而是皇次子的太傅。 這也是為什么當時朝堂中那么多人都選擇站在丁夫人和二皇子的隊伍里,就算皇次子是個草包,只要他肯聽從喬玄的教導,這朝堂也不會治理的太差。 喬玄站在天子的角度,認為這怨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作為被羞辱的當事人,他又覺得天子的話過于刺耳。 喬玄作為一朝重臣,又是皇次子的老師,難免同太子有所接觸。 他最初看喬青,便覺得此子心性不佳。 太子身子骨不好,被病痛折磨得脾氣也很壞,在學習上也沒有什么天賦。 ,除了為中宮所出,身份尊貴,可能力和品性都遠不如二皇子,并不是喬玄認可的儲君。 喬玄并不是循規蹈矩之人,否則也不會選二皇子,可偏偏天意弄人,登上大寶的卻還是這位皇太子。 這是喬玄第二次對喬青看走了眼,第一次是在皇帝臨終前,他并未在場,可從同僚耳目的寥寥幾句之中,可以還原當時情景。 太子的言語舉動,在皇帝死前的隱忍不發,讓他重新評估了太子心性,或許從一開始,知道父親不疼愛自己的太子就有所隱藏,一個憨直率性的太子,比起聰明到人人夸贊的兒子,更讓作為天子的皇帝放心。 天家無父子,做皇帝會希望孩子出息,可越年邁,會越害怕羽翼豐滿的長子。 可今夜,他看著喬青譏諷的眼,滿懷惡意的嗓音,心中喟嘆。 喬青心胸果真極為狹隘,并非明君之主。 喬玄腦海里冒出這些念頭,其實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但喬青讓喬玄過來,可不是和他玩什么一二三木頭人的,沒有得到回應,她顯然已經沒了耐性,便道:“既然喬太傅路上不爽利,不小心摔斷了胳膊,連衣物都沒法解……瓏煙!” “奴婢在。” 應聲的是個穿著淺綠色襖裙的姑娘家,看起來約莫二十來歲,相貌生得十分秀美,這是平日里負責為太子整理衣衫的梳洗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