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完后，他拾起一旁的手機，點開其中的一個視頻，遞給了卷耳，“你看，是你在說謊還是我在說謊。”

    卷耳根本不想接他的手機，就犟著脖子在那里看。

    手機開始的時候一片黑暗，鏡頭地動山搖了好幾下，然后姜云拉開了一小絲窗簾，讓月光從外面透了進來，鏡頭這才稍微看得見什么了。

    鏡頭中，姜云費力地把手機舉遠，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近景遠景局部特寫地拍攝了卷耳八爪魚一般纏著自己的樣子。

    卷耳：“……”

    這不是我，這說不定是姜云自己偷偷定做的超大號bjd娃娃，絕對不可能是我。

    姜云錄了一圈后，用那種完全壓抑不住喜色、甚至還有點得意的語氣問鏡頭里的‘卷耳’，“不是說不和我睡的嗎？睡你自己的床去。我要把你送走了。”

    然后‘卷耳’沒有意識地搖了搖頭，跟撒嬌一樣把腦袋往姜云頸窩里鉆，還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像是在抱著一個大型的毛絨熊娃娃，嘴里還嘀嘀咕咕地說，“不走……我要……在這里……睡……”

    卷耳：“……”

    早晨五點就自然興奮醒的姜云，已經把這個視頻反反復復地看了有幾百遍。

    現在重看一遍，他仍然是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揚，心里瘋狂表揚了一通昨天卷耳的表現，然后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手機。

    “……這肯定不是我。”

    卷耳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哼唧了一聲，開啟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式，“不行不行，那個視頻我要刪掉，這嚴重侵犯了我的個人隱私！”

    “可以啊。”

    姜云把手機屏幕放置朝上，然后當著他的面點下了那個視頻的選項，刪除——是否刪除？——確定。

    動作干脆利落不留痕跡。

    ……直接地讓人覺得可疑。

    “是不是覺得我不可能這么簡單地妥協？”

    姜云笑了笑，手機在他手指上轉了個三百六十度，陶瓷做的背面轉起來極為的酷炫。

    “那是因為我在qq郵箱、iCloud，百度云盤，三六零云盤，微云還有U盤上都設置了備份。一旦這些設備上有刪除痕跡，就會自動生成原版的備份。”

    姜云滿意地嘆了口氣，“我愛現代科技。”

    卷耳：“……”

    好氣哦。

    ·

    卷耳是在吃完早飯后，坐在椅子上消化的時候，刷到自己和姜云的熱搜的。

    他現在心情已經完全淡定了，當事人表示對于自己和姜云熱吻上熱搜一事完全沒有別的想法，就是只有一件事：

    網友們這么閑的嗎？根據長微博里整理出來的時間線，昨天他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爬上了熱搜，結果今天還沒被撤下去？而且熱度完全不減？

    就在這個時候，項帥哆哆嗦嗦地打來了電話，聲音里帶著警惕，“卷卷你看到熱搜了嗎？我的天哪嚇死我了，哎不對——姜處長不在你身邊吧？”

    卷耳抬起眼皮子，掃了一眼正在吃油條的姜處長，臉不紅心不跳，“他不在。”

    “那就好。”

    完全不知道被小伙伴賣掉了的傻孔雀嘆了口氣，然后開始激情給他播報昨天發生的事情，“你起得晚不知道……你和姜處長，咳咳的事情，昨天晚上九點多就上熱搜了，一開始只是路人爆料，沒人放圖，大家就開始罵了，說傻逼營銷妮瑪死了這種很惡心的話，我們都以為是營銷號拿姜云來炒作。”

    “沒想到轟轟烈烈的罵了半個小時后，網上就陸陸續續地有圖了，拍的你們倆……我看得出那是你穿的衣服，不過像素糊了吧唧的，只能認得出是個人，我都在懷疑是不是用諾基亞拍的——咳咳跑題了。”

    “總之，看不清你們倆的人，好多姜云的事業粉就出來撕了，先是說姜爸爸不可能做這種事，你個小主播竟然敢碰瓷我國民首富，臉real大。然后說我爸爸就算是搞gay，也不會看上這種賣臉的好嗎？說什么low比又要炒作上位，吸血主播石錘了。”

    項帥學得惟妙惟肖，完全get到了黑粉的精髓。卷耳聽著聽著，不僅沒有生氣，還忍不住笑了起來。

    埋頭喝粥的姜云：“？？”

    “后來還有人追著你咬，那水軍都呼啦呼啦的，太可怕了。我開了個小號幫你說話，結果被姜云的粉絲追著罵了三個小時。”

    項帥心有余悸，“你們倆的cp粉太慘了，完全是被姜云的粉絲按著頭打。我就沒看見哪家公布戀情被嘲的這么兇的。本來這事大家都覺得是營銷號，就覺得該結束了。”

    “沒想到就是今天早上，有個狗仔放了個小視頻，小視頻拍到你倆的臉了……還拍到姜處長摟著你，你們倆從小花園里偷偷摸摸走出來，然后上了車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