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重生之佞臣_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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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寂坐在漆紅漆的欄桿上看著下邊,也不擔心掉下去,因為她輕飄飄的,又沒有實體,又被“自己”牽扯著,哪里都去不了,只能被動地去看、去聽。 她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有下一次的機會去看,因此她看的很認真,即便快醋死了,也要繼續看下去。 衛初宴離開的時候,惹了一點禍事,她將一個人撞到了,或者說那人把她撞到了,那人提著半斤肥rou、走得很快,衛初宴又剛剛轉身打算離開,便沒能躲開他,結果便是,人都沒事,但rou灑了,是臊子,灑了一地,和上了土,那人拉著衛初宴要她陪。 趙寂在欄桿上看著,不明白為何衛初宴為何躲不過,她應當是敏銳的、她是絕品的乾陽君,即便沒習武,也應該很厲害才是。 難道夢里,連這個都變了嗎?趙寂想到先前她還要靠給人說故事來掙錢,一個絕品的乾陽君,會這樣嗎? 應當是不會的。 不是絕品便不是絕品吧,她有時反倒希望衛初宴不是絕品呢,她有些吃不消衛初宴。 衛初宴看起來很溫和,文文弱弱的模樣,那大漢欺的就是她這點,明明撞上了,兩人都有錯,那人卻將錯全推到了衛初宴身上,嚷嚷著要她賠rou。周圍有人看不下去,他們是喜歡這個總有好故事給他們解悶、又客氣又斯文的女子的,但所謂自家人不管他家事,這些人剛幫著說了幾句話,那大漢就跑過來要揪著他們一起賠,這下誰還敢繼續幫忙呢?大家都躲得遠遠的了。 衛初宴看了眼那地上的肥rou,摸了摸自己干癟的錢袋,有心將這事消了,卻無力去承擔那rou錢。她到長安已有些時日,身上帶的銀錢早已花完了,卻還未入職,她和家中關系又僵了,也不能再回去和家里人要,不得已,只得每日來這講幾個故事賺些飯錢。 其實她唱歌更好聽,可是那是伶人做的事情,她不能做。其實她的字也寫得好,可是文人賣字無異于賣自己的骨頭,她做不到那個,否則也不至于如此潦倒。 他的手在摸哪里! 趙寂死死盯著那大漢抓在衛初宴腕子上的手,十分想將那爪子給砍了,她又轉頭看向“自己”,恨道:“你不是也很喜歡她么?還專程從宮內出來聽她講故事。那為何你不幫她呢?她的日子過的這般差,你真的不心疼嗎?” 可是那個趙寂聽不到,她仍然坐在那里,巍然不動的模樣,甚至還端起了被侍從檢查過好幾遍的茶水,飲了一口茶。 她的眼神是十足的薄涼,困難的時候誰沒有過呢?她見過比這困難千百倍的人、經歷過和那些人同樣的絕望,若是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她也要去管,她就不是趙寂了。 趙寂和另一個趙寂各自想著事情的時候,衛初宴將錢袋上的一顆珍珠扯了下來:“這位朋友,這珍珠成色雖不是十足好,但也足夠換幾斤肥rou了,若是你愿意,且隨我去一趟當鋪,我將這珍珠當了,還你的rou錢?!?/br> 趙寂在上邊看著,雖然生氣于衛初宴要如此委曲求全,但也滿意于她還沒犯傻將一顆珍珠都賠給那大漢。 那大漢卻有些不依不饒:“這珍珠......勉勉強強吧,你將這東西給我,我便當你賠償了我了,還去什么當鋪!平白多費我些工夫!” 衛初宴忍了忍,同他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這珍珠換你半斤rou是虧的,我也不是個好欺的,你若執意如此,我便要和你重新論一論方才的理了,你說是我撞的你,可是誰看見了?你走路那樣急,又不看路,不妨問問大家,他們也許看到是你撞到的我也說不定呢?你的rou是掉了不假,可我肩膀也青了,若我賠你的rou,你是否也該賠我藥錢呢?” 那大漢見這人文縐縐地開始講道理,一時蠻橫起來,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惡狠狠道:“爺還就說是你撞的我,你到底賠我不賠?不賠,你就別想走!” 趙寂的手抓在了欄桿上,又從欄桿穿了過去,她的身后,一直顯得很平靜的那個趙寂也忽然皺了皺眉。 “主上,需要我們去處理一下嗎?”立刻便有侍衛問了。 趙寂轉著茶杯,看那茶水漩成一個小渦,緩緩地搖了搖頭。 她是無意間發現這個講故事的人的,聽這人講了故事以后,她當夜總會睡得好些,因此有時間便會出宮聽一聽,但,她不是很愿意和旁人有多余的牽扯。 衛初宴被那大漢抓得生疼,也終于斂了笑,不知使了什么方法,從他手上掙開了,反而捏住了他的手腕,平平淡淡的,那大漢卻痛得哀嚎起來。 衛初宴又立刻地放開了他。她是被廢了資質的人,雖然后來補上了一些,但平日里能不外露便不會外露,她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要錢,便隨我去當鋪走一趟,你若不要,我便走了?!?/br> 她壓著氣又說了一聲,那大漢卻不敢要了,這種人本來便是欺軟怕硬的,被她那么一弄,他連自己的rou錢都不敢要了,灰溜溜地走了。 這時其他人才重新圍上來,一個個都義憤填膺的了。 二樓,兩個趙寂將方才的一切都收在了眼里,趙寂自己是不覺得意外的,而夢里的趙寂卻挑起了眉,說了句:“有些意思”。 趙寂又如臨大敵地盯住了“她”,場景便在此時再次轉換,趙寂跟著那個自己,看過了唐棠赴邊、看過了衛初宴入仕,看過了許許多多的事情,眼神也漸漸深邃起來。 又一年。 趙寂終于被扯進寢宮里,看到了“她”和衛初宴之間,糾纏的開始。 趙寂捂住了眼睛,耳邊卻還有聲音在回蕩。 作者有話要說: 前世是趙寂先看到衛初宴的。 衛初宴不知道。 然后,現在奶寂是知道了。 更的晚了點,但是看看字數,你們會原諒我的。 以后還是晚一點,八點半左右見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 衛卿 甜膩而誘人的, “她”的;壓抑而清冷的, 衛初宴的。那些聲音一點不漏地傳入趙寂的耳中, 令她混亂地閉上了眼睛, 又捂住了耳朵,可她還清楚地知道正發生著什么。 無論如何躲也躲不開!她又干脆睜開了眼、也不再捂住耳朵,怔然看著正“忙著”的那兩人。 心中一時又酸又苦,十分想上去把衛初宴揪過來, 又想把那個趙寂打一頓,還想連著衛初宴一塊兒打,總之雖然做不了什么事情,但是心中已閃現了一萬種與衛初宴算賬的方法。 跟著“她”那么久, 趙寂看著“她”從只是對衛初宴感興趣到喜歡上衛初宴, 看著“她”隨著接觸越深而越發難以在衛初宴面前維持平靜, 又看著“她”所喝的藥從一碗增加到后來的三碗,看著“她”在無數個發情期中苦苦地忍耐,直到秘密為“她”調養身子的醫中圣手冒著被賜死的危險勸諫道, “她”若是再這般下去, 身子會崩壞, 絕平資質會淪為下品, 同時還會面臨許許多多的病痛。 趙寂知道,“她”沒有選擇了。 不,“她”還是做了選擇的,“她”為自己選擇了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她”總是這樣的, 不愿受丁點的委屈。 趙寂終于地看到了這樣的場景,那里,那張熟悉的龍床上正纏在一塊的那兩人,一個是她“自己”,一個是她的衛初宴,兩人對她而言,都是都是那般的熟悉。她覺得自己是痛的,但是她的內心又隱約有一種聲音在問她:你痛些什么呢?那個和衛初宴在一起的人,難道不是你自己嗎? 靡靡之音仍然在響著,趙寂痛苦地后退了許多步,一直到她能離開的極限,而床上的人仍然在糾纏,仍然在她的視線中。 是她嗎?這個人也是趙寂,可是這人明明只是夢里的人,明明她并未經歷過這個人所經歷過的,那么,她們真的算是一個人嗎? 趙寂想說不是,可是若說不是,好似也不對,她們就是同一個人啊,只是經歷不同而已。 而且隨著她的做夢,她的所看、所想好似也都與夢中的人重合在了一處,她從前只是想知道衛初宴究竟做了個什么樣子的夢、想知道衛初宴夢里的那團火焰是什么樣子的,可是她接觸越深,卻越發現,好像她無法與這個趙寂分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