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重生之佞臣_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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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初宴在水池旁停下來,玄色衣擺豎直地垂著,顯出料子的名貴來。她穿的是趙寂命人加急趕出來的衣衫,用的是帝王用料,只在花紋處有大量的省略,細節處也做了許多修改,穿出來,不識貨的人恐怕只會當是普通的綢緞,但是管家顯然是懂得的,因此他才有勸衛初宴去更衣的一說。 “不必了,他們既然不在府中,我便去店里找他們便是,正巧我也很久沒去看我們家的產業了,有些好奇它們有些什么變化。” 由爹娘管著的鋪子雖多,但比起衛初宴真正的產業來說,只是極小的一部分,她平日里想不起去照看這幾間鋪子,在南疆的那一年多,與爹娘通信時也極少問及這些,爹娘問她境況、長篇的叮囑還來不及,也沒什么心思說鋪子,總是草草便帶過了,因此衛初宴的確也不知道鋪子經營的如何了。 但看管家的反應,恐怕不見得好,因為他立刻攔住了她。 衛初宴探究地看著他,令老管家也感到一陣壓力:“我觀家中忽然多了許多生面孔,那些都是些什么人?” 管家強撐笑容:“那些都是新招的下人,咱們府里不是走了很多老人嗎?那些都是新招的?!?/br> 衛初宴道:“只是新招的下人?誰家新招下人,要的都是有功夫底子的?” 管家瞳孔一縮,衛初宴便知自己猜了八九不離十了。 “林叔,家中是否是出事了?” 第一百四十章 當街殺人 瞞不下去了。林管家左右看了看, 苦著一張臉同衛初宴道:“實也并非府中出了事, 因此老奴才大著膽子瞞著您的。您這剛回來, 還未休息......夫人和老爺如今還處理得了, 想必也不愿意拿這個來煩您。” 他有他的為難和考量。 衛初宴好脾氣地道:“無妨,既是有事,便說與我聽罷。我并不很累,林叔你不必擔心我, 反倒是您瞞著不說,才會讓我亂想?!?/br> 她都這樣說了,老管家焉有再瞞著她的道理?他嘆道:“唉!這說起來,還真不是咱自家的事。是唐棠小姐她出事了?!?/br> “林叔, 我爹已認了唐棠作干女兒, 既是唐棠的事, 便也算是咱們自家的事情了,說說吧,她出了何事, 竟讓府內這么緊張?難道將軍府也處理不了嗎?” 唐棠這兩年里時常來府中走動, 即便衛初宴兩年未歸, 她也從無改變, 自始始終都很對衛家爹娘好。人用心不用心大家都能看到,是否是真心實意兩年時間也夠看明白了。實話說衛府許多忠仆一開始并不能理解老爺夫人認干女兒的想法,但兩年過去,許多人對唐棠是心悅誠服,真心喜歡。因此管家林叔也未辯駁小姐的話, 他在夾道處站著,同小姐細細解釋起來:“還不是她那meimei鬧的。說是她家那親妹嫁的人是個花心的,是劉家的大小姐吧,時常出入花樓不說,上月還將一個有了身孕的小倌帶回了府中,她那meimei恰是也懷著孩子,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算計了,再過了幾天便聽說孩子給流掉了。棠小姐哪里忍得下這口氣?帶著一群人上街去,氣勢洶洶的攔住劉府的轎子,自己抓著馬鞭當街就把姓劉的狠抽了一頓?!?/br> 衛初宴沉吟道:“這倒是唐棠能做的出來的事情?!蹦鞘莻€暴脾氣,平日里看不出,不過上次在青樓的時候,她便能為了meimei花巨款和劉渺渺置氣,如今劉家鬧出這種丑事,她沒有動作便不像她了。 “不過,既是劉家有錯在先,他們也沒臉去找我干妹的麻煩吧?況且唐老將軍也不是勢弱的,即便劉家厚著臉皮上門,也不應當處理不了,還讓你愁成這樣?” “小姐說的是。原本也沒什么,那姓劉的該抽!可問題是劉渺渺那身子骨不禁打,挨了這么一頓之后,竟是當夜便吐血死了。”林管家長嘆一聲,胡子愁掉了幾根:“這下劉家還管什么遮羞布?他們當夜便抬著尸首去唐府討說法了,唐老將軍抹不開面,棠小姐又死犟著不肯認錯,唐府便很難庇佑她,劉家人要鬧到大理寺去,消息傳到老爺這里,他和夫人可不就急了,這兩日都在為此事奔走呢?!?/br> 衛初宴聽罷,有些吃驚。她前世常聽到 的是唐小將軍抗擊匈奴的英雄事跡,倒不知她年少時,還有過這么一段,不過以她后來還能去從軍看,即便有這一坎,她也是能邁過去的。 她只站著不說話,面色有些冷凝,老管家見了,又勸道:“老爺他們是今晨出門的,按理說這時也快回來了,小姐您才剛剛回來,不必為此事而多煩憂,您離開長安久了,此哪里幫得上什么忙呢?” 他卻不知道,若是衛初宴想幫忙,這忙還真的能幫上。 衛初宴一指正在府內走動的那些人,問道:“那么他們呢?他們又是怎么來的?” “這些都是棠小姐的私衛,劉家發了狠,暫時動不了棠小姐便對那日跟她一起出現在街頭的隨從下手,這些人命不值錢,唐府也有棄掉平息劉家怒火的意思,但棠小姐自是不肯,悄悄讓老爺將他們帶回了府中,正巧咱們府上缺人,夫人便說,不若便收下吧,等到棠小姐的事情過去了,再給她送回去便是??倸w您還領著北軍統領的職,劉家再如何不忿,也不會跑咱們府上要人。” “為了一個不成器的子孫,劉家這么瘋?竟連無辜之人也要牽扯進來?”衛初宴對劉家不是很有印象,恐怕唐、劉兩家前世有過爭斗,劉家沒斗贏,沉寂了,所以她那日對楊幀他們提起的劉渺渺也很陌生。 哦,若是這件事發生了,那劉渺渺該早死了,她自然也不會聽說了。 衛初宴不由多想了,是不是上輩子唐棠從軍,也有這件事的影子在呢?她是為躲避劉家才去從軍,還是因為戴罪而去邊關立功? 算一算時間,唐棠也差不多該是這個年紀去的軍營,因此這真的不是沒有可能。 “唉,誰叫劉家就劉渺渺一個獨苗苗呢?劉老太爺又是個拎不清的,處處維護著孫女,否則她這般不成器,早該被管束了,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F在唐劉二府還在周旋,畢竟劉渺渺還有血脈在世,否則她死的那夜劉家人便不是往唐府去,而是去告御狀了。但此時的情形也不算好,若不是唐府不舍得放棄棠小姐、咱們又到處奔走,事情也已捅到大理寺那邊去了?!?/br> 難怪!把別人家里的獨苗打死了,這是死仇!衛初宴當機立斷地轉頭往府外走:“林叔,你叫小廝去給我牽匹馬來,我去走動一二。若是我爹他們忽然回來了,你讓他們留在府中等我消息?!?/br> “哎,好!小姐您慢點走,剛下了雨這滑的!” “不妨事?!币粫汗し?,衛初宴已走了很遠,清潤柔婉的聲音挾著風聲傳過來,帶著一股能讓人安定的奇異魔力,令老管家散去了許多擔憂。 在衛初宴踏出府門的同時,下了朝的帝王也從派去保護衛家爹娘的侍衛口中聽到了消息,這些人并未不稱職,只是李源夫婦對此也護的緊,他們跟了幾天,才把消息確定,急急地趕回宮中稟告了。 “屬下等奉命護衛衛府,那唐棠雖然和衛府沾親帶故,但唐棠終究是唐家人,我們將人派在衛府附近,卻未料到唐棠那邊出了事。如今也拿不定主意,因此大膽前來請示陛下,不知我們是幫助衛夫人她們平息此事,還是繼續作壁上觀呢?” 回宮后自然換回了皇家侍衛的裝束,這兩年來一直在宮外默默保護衛家爹娘的小統領跪在趙寂的皂靴下,帶著些疑惑,恭敬地問道。 趙寂負手站在御書房里,完全褪去了稚氣的臉上,劃過一絲凝重。 這事有些棘手。 唐、劉兩家都有錯,且劉家錯在前,原本唐府很占理,但糟糕的是,唐棠將劉渺渺打死了,這下有理也成了沒理,失去了三代單穿的獨苗,劉府此刻還未拼命,已是大大出乎趙寂的意料了。 她做皇帝的,對待這些須得一碗水端平。雖則她也不是不能有個人的喜惡,但是她為衛初宴幫襯衛家可以,若是毫無原則地倒向她的干親,這個心便偏的太過了。 這個先例一開,朝野上下定會認為小皇帝是個昏庸的,惹人詬病不說,還易推動拉幫結派的現象,官員們見唐家依附在衛家能得到這樣的好處、又當帝王默認衛家可以庇護唐家,那么他們此后光明正大地托庇于朝中的其他大員、或是干脆去學唐家討好衛府,便都有可能了。 因此趙寂也很難做。 “你們且先回去,仍然如之前那般保護衛家爹娘便好。平日里不能插手衛府事宜,頂多在生意上幫襯一二,其余的,不必管?!?/br> 趙寂從書房的這一頭走到那一頭,細細權衡著,幾個來回之后,給他們下了命令,侍衛們領了口詔,恭恭敬敬地退出去了。 趙寂如今只希望唐家能聰明一些,將劉家安撫好了,否則事情求到衛家爹娘那里,便變相成了衛初宴的事情了。 衛初宴的事情,她真的能袖手旁觀嗎? “你即便要我幫忙,也得給我個好些的理由才是?!崩@過冒著青煙的紫金香爐,趙寂揉著眉心,輕輕說了句,又坐回桌后看折子。 通州的貪污大案還未辦呢,這種由意氣之爭導致的糾葛,若不是牽扯到了衛初宴,哪有值得帝王費心的分量? 趙寂翻了幾下,又將薄冊放下,也擱下了筆,望著桌上堆積如小山的折子發呆。她不過拖了幾日,貪污案的折子便已劇增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她雖然心中已有章程,但是看著數篇折子中的各說各話仍是不由感到煩躁。 那些擔憂通州百姓的折子可以略過,這些都是來她面前求好感、拍馬屁的,不必在意。提及了處理方法的可以留下,但是可惜的是,其中可借鑒的意義不大。至于那極少幾份被她挑出來放在一旁的折子,有兩份是膽大地彈劾了通州刺史、以及連帶的附上了一些含糊名單的,很是有用,趙寂這里原本就有貪污案的涉案官員名單,兩相對比之下,倒是有些真實,她因此對那官員印象很好,一查才知道,那是剛自通州升上來的六品詹事,自家人知自家事,這些年通州烏煙瘴氣的,總算有人敢來說句實話了,她打算明日召見他問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