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重生之佞臣_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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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瞧不起衛(wèi)初宴的是個精壯的年輕男子,看模樣,倒是干活的一把好手,此時被人說了,也就閉上了嘴,不過神色之間卻更加憤怒了。 他何嘗不知道那人是個女子,對他沒有威脅,可主家寧愿對著一個瞎眼女子笑,也不愿多看他一眼,他不就是長的不夠好看嗎好看,好看能當飯吃! 主家這毛病總得改一改才成,這么些年了,她偏愛的那些書生,哪個又肯入贅的? 白天既已開了口,到了晚上,眾人圍在篝火旁吃過飯,衛(wèi)初宴果真唱了起來。 她是正規(guī)的貴族唱腔,即便是唱些時下流行的民間小調(diào),也總有種糜而不yin的感覺。見慣極品的趙寂只聽她唱過一次,便對她的歌聲念念不忘,何況是這些人呢? 跳躍的火堆旁,天籟一般的歌聲之下,眾人都有些癡了。 因為歌聲太過動聽,衛(wèi)初宴先前被人“雇傭”時,每次要走,都會招來一大片的挽留,甚至也有人起了歪心,想要把她賣給達官顯貴的,但次次都被她輕描淡寫地化解了。此時唱著歌,聽到四周的聲音漸漸消失了,衛(wèi)初宴知道,分離時又將有一番糾纏了。 但她不能吃白食,這會違背賭約。若是眼睛未瞎,她可以替人寫書信、合賬目,亦或是教人識文斷字,這都是做了多年皇女伴讀的她所擅長的東西,或者她可以教人一些簡單的武功,但一個瞎子會武功,被人知道了也很麻煩,她是不喜歡麻煩的。 若讓長安中的醋罐知道,她最近總是唱歌給人聽,可就很不妙了。 想到兩年不見的心上人,衛(wèi)初宴的笑容真摯了許多。 不知道她有沒有鬧脾氣呢?一定有的吧?自己留下一封信便走了,以趙寂的性子,怕是快把這天下翻一遍了。 只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他們所尋的人成了個瞎子。 但這也是賭約之一——不能叫趙寂知道,否則她這一路定會源源不斷地得到“好心人”的幫助。 也不知貴妃同趙寂泄露了什么沒有……定是沒有吧,畢竟,這也是她與貴妃的賭局。 “宴jiejie,你怎么停了?” 初宴想的入神,忘記了唱歌,衣衫被旁邊的一個男孩子拉了一下,四周的人也從方才那種迷醉的狀態(tài)蘇醒過來,投來疑惑的目光。 衛(wèi)初宴看不到這些目光,她笑了笑,清清嗓子,又唱了起來。 不多時,身邊傳來一股香氣,是十三娘悄悄地坐了過來,癡癡看著她的側(cè)臉,衛(wèi)初宴不著痕跡地往一邊挪了挪,旁邊的另一堆篝火旁,薛虎子用力瞪了她好幾眼,隨即目光落到她手邊的包袱上。 “護的那么嚴實,一個窮瞎子,能有什么東西,別不是偷來的吧?” 虎子瞇了瞇眼,招來一個小女孩,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自懷中摸了幾塊糖給那孩子。那孩子接過糖,滴溜溜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跑到了衛(wèi)初宴身邊,學(xué)著虎子的話問她:“宴jiejie,你這里面有糖嗎你走了那么多地方,肯定吃過很多的糖吧?”說著,那孩子將手伸到了衛(wèi)初宴的包袱上。 衛(wèi)初宴拍了拍那孩子的手,將她按住了,似有所感的,朝薛虎子那邊看了一眼,雙眼明明是無神的,卻像是細細在薛虎子身上掃過一遍,令他忽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邪了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這邊你們就忽略邏輯吧,不要臉的說一句,我就是為了寫瞎眼pl。 第一百三十一章 相見 “這里邊可沒有糖, 誰身上會總帶著糖呀?” 那女孩不死心, 仍想看她包裹:“虎子哥身上就總帶著糖!” 衛(wèi)初宴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十三娘也察覺了不對, 她拉走了女孩兒,對著自家的長工警告性地瞪了一眼,把男子瞪的偏過了頭。 衛(wèi)初宴這才將包袱放到膝上,重新和人聊起天來。這包袱可重要的很, 里邊有可號令北軍的印綬、可自由出入皇宮的腰牌,還有趙寂送她的香囊,哪一樣都是旁人摸一下就招禍的東西,豈能隨隨便便打開給人看? 她輕輕巧巧地帶過去了, 但卻令本就有心思的人更為在意。晚上睡覺的時候, 她也分得了一個帳篷, 她知道這商隊物資有限,便拒絕了,只要了條毯子, 在樹下靠著打算將就一晚。她身上有毒, 蚊蟲輕易不近身, 又因為她是絕品, 輕易不會受涼,隨便應(yīng)付,也就應(yīng)付過去了。 再晚一些,星光最亮的時候,大家反而陸續(xù)入睡了, 什么也看不到的初宴靠在樹旁,摸索著拿出了香囊,拿在掌中摩挲,神色有些微的寂寥。 十三娘遠遠地觀察她,覺得這個人好冷清啊,她這些年走南闖北,其實見過很多的人,但是像這個人這般清冷孤寂的,卻好像從來沒有過。 意識到這是一個不會輕易對人動心的人,十三娘胸膛中的那顆心,反而又跳動的快些了。 她從前是一直想找個夫婿的。嫁人的時候還小,嫁過去沒幾年,夫君在一次走商中給山匪劫了,貨物沒了,人也被殺死了,她那時候拿刀砍在靈堂的供桌上,把一干覬覦夫家家財?shù)娜硕冀o逼退了,自己就咬牙扛起了那個家。但是人總是會累的,她一年年地大了,有時也感到寂寞,便想再找個人陪她,家中眾人都敬佩她,也常勸她招贅,招贅嘛,只要后來生的小孩子隨她夫家姓胡,也就夠了——反正家中已有長子繼承家業(yè)。 只是真正招贅時才明白,那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這年月,也不怎么會餓死人,有點骨氣的,寧愿粗茶淡飯一輩子也不愿丟了祖上的姓,那沒骨氣的、或是太像個莽夫的,她又看不上。 于是拖呀拖的,她又給耽誤了好幾年。 此時見到這個瞎眼的姑娘,她覺得,這可能是老天爺給她的最后一個機會了。 她靜靜看了衛(wèi)初宴很久,衛(wèi)初宴知道有人在注視著她,只是很多年前,她在一堆旺盛的篝火旁主動邀請過一個人去她那兒烤火,還唱了歌給那人聽,結(jié)果卻導(dǎo)致了那個人被耽擱那么多年,她不愿意再有一個萬清鳶,于是一直沒有開口。 最終十三娘抵擋不住那個月下精靈的誘惑,自己走了過去。 還是那陣香風,和趙寂身上的小甜香不同,這人身上的香氣要濃郁許多,雖不至于令人心生反感,卻也不是衛(wèi)初宴所喜歡的。她知道那人過來了,于是轉(zhuǎn)身面朝她的方向——雖然她實際上什么都看不到。 十三娘又一次忍不住地嘆息。雖然無神,但那真是一雙很好看的眼睛,夜空般寂靜廣袤,若是有了神采,一定像星河一樣美麗。 “我聽說,有殘缺的人,都是很敏感的。我想,你應(yīng)當能感覺到我對你的善意。” 晚風寂寂地吹拂而過,路旁的野草于是彎下腰,相互摩擦著,遠方有野獸的嘶吼,也有飛鳥的啾鳴。這是初春,晚上有時還會下霜,衛(wèi)初宴所在的這棵樹又離篝火很遠,十三娘只是一坐下來,便感覺到冷,但是衛(wèi)初宴卻跟沒事人一樣。 她只當這人吃慣了苦頭。可不是嗎?一個瞎子,孤身走在荒山野嶺處,晚上也生不起火,也支不起帳篷,大概連梳洗都難,也不知這人是怎么保持這么一副干凈整潔的模樣的。 不過傍晚的時候,她倒是看到這姑娘好聲好氣地哄了一個孩子帶她去小溪邊洗漱了。 那背影從容的很,但是落到旁人眼中,無論她如何從容,總是顯得有些可憐的。 “我能照顧你。”一股熱氣憋在心頭,沖動下,她脫口而出,而后她看到宴姑娘冷淡地搖了搖頭。她立刻便感覺到了難過,但她并未放棄,接著說道:“不是,你先別忙著拒絕……你這眼睛……你總是需要人照顧的。我知你恐怕是很倔強的,白日里遇上你的時候,我便這樣覺得了,你這種情況,還一個人趕路,也不煩躁也不抱怨,不倔強的人能這樣嗎?可是,你可以試著接受我,我猜,你恐怕也沒有親人,否則誰會讓你這樣呢?這樣的情況下,是不是有個人來照顧你比較好呢?我能啊,我能好好地照顧你,只要你入贅到我家,我定會將你當做值得陪伴的妻主,真心對待。” 衛(wèi)初宴抓著香囊,沉默不語,十三娘以為自己說動了她,趁熱打鐵道:“我看你像個讀書人,也許不屑做商人家的贅婿。但我家也并非普通的商人,長安唐大將軍你聽過嗎?我家便是托庇在將軍臂下,若說一定的地位,其實也是有的。此次我們進都,便是為了運送給唐大將軍的壽禮。” 衛(wèi)初宴卻笑了,她沒想到這世界這樣小。長安除了她義妹唐棠的父親,還有哪個唐大將軍? 她義妹托庇于她,這些人又附屬于唐府,說起來,她的身份若是曝光,也不知十三娘會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 “不瞞主家,其實我已和人有了婚約,此次去長安,便是為了去與未過門的妻子相聚的。”衛(wèi)初宴把手中香囊亮給她看:“你看,這便是她贈與我的信物,我外出這段時日,時時將之戴在身上。你說我是一個人,但對于我來說卻不是這樣,有香囊在,便如她時常陪在我身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