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重生之佞臣_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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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東宮 極為罕見的, 給衛初宴升了職后, 皇帝陛下并未讓她直接退下, 而是強行打起了精神, 又與她說了幾句話,衛初宴曾經在一個帝王身旁侍奉多年,某種程度上而言,她是大齊開朝以來“褻瀆”君王的第一人。此時面對這位日薄西山的老皇帝, 不至于會感到害怕,但卻也真的十分恭敬。 無論如何,這位駕崩后會被眾人尊稱一聲“文帝”的皇帝陛下的確為大齊未來的繁榮打下了一個良好的基礎,他是個明事理的好皇帝, 雖然如今也不可避免地有些糊涂了, 但是在清醒時, 他所作的事情還是沒有多少錯誤的。今日之前,衛初宴其實一直還在警惕著他,擔心他哪一日又忽然生起了舐犢之情, 將那些殿下釋放了, 但是今日之后, 她也大概明白了, 經歷過一番不甘與掙扎,皇帝陛下最終還是踏上了那條對于她們而言唯一正確的路。 “對了,朕記得,你已加冠了吧?” 加冠便是成年,十五歲時, 要行冠禮,此舉表示這人已是大人了,可以婚嫁了。因此許多地方,將加冠看得很重。 “回陛下,是的。臣加冠已一年有余。” 被皇帝的問題弄得一頭霧水,衛初宴如實回答后,趙鈺手指點在桌上,過了一會兒,點一點頭,目光深邃起來:“既已加冠,卻未婚嫁,甚至府中也沒有通房。這樣的沉著自持在你這個年紀的年輕人中,真是十分罕見啊。” 趙鈺是知道衛初宴的情況的,她先前本來有過一門親事,只是因為衛平南對她娘的侮辱而不了了之了,這也算是衛家大房與衛家決裂的□□,對此趙鈺很是滿意。只是分家歸分家,到了現在,距離她成人也有一年多了,她那爹娘居然一點不急,根本未曾再與她相看親事,這在重視子嗣的皇帝陛下看來,毫無疑問是十分不負責任的表現。 況且衛初宴連個通房也沒有,以己度人,皇帝陛下覺得這孩子有些可憐。 “微臣,微臣年紀尚輕,未曾想過這些瑣事。” 聽了皇帝的話,衛初宴僵硬片刻,說了幾句十分蒼白的話,心中駭然想到,陛下莫不是想要為她指婚? 千萬不要,否則她壓不住趙寂了,趙寂定會鬧的,說不定還會鬧到皇帝這里來。 她在這里祈禱著,第一次生出了緊張的情緒,擔心陛下忽然說出“哪家的公子小姐不錯,朕看與你很是相配”之類的話。 “十六歲,也不算小了。朕起先還覺得你是個聰慧的,沒想到于感情一事上如此愚鈍。你家爹娘也好生奇怪,即便不為子嗣考慮,你的每一次發情期,他們便這樣看著你自己捱過去?” 皇帝陛下說起這類的事便顯得神采奕奕的,蒼白的臉上都有些潮紅,衛初宴聽他越說越興奮,心中微微發苦。 好在這時貴妃娘娘派人來請,趙鈺因此停止了說話,微微咳嗽著,跟著前來引路的宮人走出了御書房,衛初宴自然地跟了出去,在門口,老皇帝道:“你雖做了十一多年伴讀,但宮中規矩多,許多地方你定然沒去過,今日天氣正好,不若便讓宮人領你去四處走走。” 在宮中四處走走,這是地位極高的幾位老臣才偶爾能偶爾享受到的待遇了,衛初宴謝了恩,心中也有些疑惑,怎么今日陛下顯得如此寬厚仁和?難道真是因為生病而連帶著讓性子也溫和了? “多逛會,不必再去找十一那孩子,否則便不是你賞園子,而是你陪她玩了。”離開時,帝王回頭留下這句話,又意味深長道:“今夜就宿在宮中。” 衛初宴是因衛婉兒才與衛平南交惡的,但她如今尚未娶親,衛平南仍然可以借著長輩的身份干預她的親事,受到宗族家譜的影響,世界對于老人向來是寬容的,他們手中的權柄很大,尤其是衛平南這樣既是直系親人、又是族長的人,對衛初宴的限制,仍然是存在的。 若是可以的話,趙鈺的確想要直接為衛初宴指一門親事,以此來杜絕衛平南在衛初宴身邊安插人的可能。不過方才他看過了,衛初宴好似有些抵觸婚事,恐怕先前衛平南所作的事在她心中留下了陰影。 既是這樣,那便慢慢來吧,他先引導衛初宴嘗一嘗人間歡樂,至于她的親事,他此次去到貴妃那邊,讓貴妃跟十一提一提,日后若十一給衛初宴指婚了,她們君臣二人的關系只會更加親厚,這要比他此刻指婚要好上許多。 帝王的心思一瞬間便轉過了好幾個彎,不過他恐怕不知道,指著他那個女兒去為衛初宴指婚,還不如將女兒直接送給衛初宴來得可行。 不知帝王后來又吩咐了什么,有小太監來領著衛初宴四處閑逛,又因先前皇帝說了不準衛初宴去找太女,精明的宮人就將她在宮中的消息壓了下來,沒有外傳。趙寂本來等在外邊了一會兒,后來卻被母妃叫回了桂宮,她是個孝順孩子,貴妃的身體自從刺殺之后一直不好,不過太醫說她主要是心神上的問題,因此趙寂便常常回宮探望母妃,想著辦法讓貴妃展顏,如今貴妃差人來請,她自然會回去。 在母妃那兒呆了一會,父皇也來了,趙寂過去同父皇見了禮、說了一些話,皇帝陛下心情十分不錯,又摸著她腦袋提點道:“和親是大事,亦不可輕易變更,你不可感情用事,明日就須連同眾位大臣將人選擇出,將人送到草原去。” 趙寂猶豫半晌,方才應了下來,趙鈺見她情緒不高,被猛烈日頭曬著的小禾苗一般蔫吧吧的,于是像一個慈父一般摸了摸她的腦袋,又問她:“你想與匈奴打仗?” 趙寂眼中露出一點微光,而后又隱沒了,她搖搖頭。 趙鈺遂撫掌大笑:“不必顧著你父皇我,心中想什么便說什么,你日后是要守著咱們齊朝的,不可總是瞻前顧后。” 趙寂便用力點了點頭,雙眼亮晶晶地把他望著:“父皇,匈奴太過可惡!明明簽訂過合約,我們也常派人去和親,可他們每到冬末春初都會到邊界掠奪物資,數十年來,邊界百姓深受其擾,被殺死的不少,背井離鄉的更是數不勝數,這是其中一害。” “哦?可還有第二害?” “第二害是,長此以往,我擔心咱們大齊的邊界會向內減縮,這是決不能容忍的。”趙寂說著,見父皇略微一點頭,心中略定,自信道:“再者,我也不愿親人去往那貧瘠的草原,日日與草原蠻子在一起,以淚洗面。父皇,咱們大齊兵強馬壯,良將眾多,此戰未必不可打!” 趙鈺夸贊了她兩聲,而后仍然堅持了自己的觀點。他何嘗不知道此戰可打,但若是能不打,為何一定要去耗費那許多軍資、讓許許多多的大齊兒郎去送死呢? 送孩子去和親,他心中是痛的,可痛苦之余他也隱約驕傲,因為正是他的孩子們,以這種方式守護了大齊的平靜。 況且他乾陽君子嗣雖然不多,但坤陰君卻是一抓一大把的,況且若是舍不得分化的,中陰君也可送去和親,即位這么多年,他送去草原的孩子也只有那么幾個,他其實是可以承受的。 但趙寂的堅持也令他有些欣慰。近來,他開始擔心將大齊交到一個仁慈君主手里會產生不好的后果,但如今看來,若要強硬,十一也不會一直軟和如面團,他方才故意問寂兒兩次,若是老二或老七,第一次發現他持支持和親的態度后,第二次定會迎合他,可十一并未這樣,她也害怕他這個父皇,可終究還是鼓起勇氣跟他說了自己的想法,這很好。 他大齊的國君,終究還是要飲一些鮮血的。若是連飲血的勇氣都沒有,又如何坐穩那個以鮮血堆砌而成的帝位呢? 被父皇夸贊了,可皇帝仍然駁回了她的提議,趙寂有些難過,貴妃一直在旁邊看著這父女兩說話,深知現在趙鈺是喜歡寂兒的回答的,但是若是寂兒一直這樣不高興,帝王難免又會感到不快,于是恰到好處地插了一句:“你看你父皇,總愛給點棗子又來一大棒,他這是將你當做朝堂上那些大臣了呢,逮著就要說教。” 趙鈺含情脈脈地看著貴妃,年近三十,貴妃仍然光彩照人,或者說,恰好到了最美麗的年紀,可他卻有些老了,但那又如何,這是他的女人,生或死,都該在他身邊。 “我將寂兒當大臣,是因我覺得她已然大了,該通曉朝堂之事了,你總攔著我,看我說兩句就要護著,不怕慈母敗兒嗎?” 貴妃捂嘴一笑,嗔道:“寂兒如此崇拜你這個做爹的,自小到大,對于你安排的課業,她每每學好才敢休息,從無一日落下,如今被你趕去監國,就更是總要忙到深夜,你這個做父皇的不心疼,回來還要說她,我做母妃的可是心疼的緊呢。” 她說的隨意,露出了小女人的嬌態,趙鈺喜歡這樣的女子,也不計較她的僭越,和她又說了幾句,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遂對二人說起了衛初宴。 “那孩子不錯,日后會是寂兒的一條臂膀。她是個忠心的人,很適合差遣去做一些帝王不便沾上的事情,況且這人心智堅定,不過呢,你也不要忙著得意。”說到一半,趙鈺見十一嘴邊笑容愈來愈燦爛,忍不住殺一殺她的銳意:“說句不好聽的,這人有些迂,先前寂兒入獄,只她一人不住撞墻,將自己撞個頭破血流竟也不肯停下。因此她只能去做,卻不好去進策,寂兒,你永遠要記住,不要聽信太過正直的言官的言論,治國不是小事,若是聽這些人,一只以君子之事治國,那么國家會僵化,離衰敗也就不遠了。” 趙寂點一點頭,卻想到之前她派去撞柱子的那言官,心中略感悲涼。 至于皇帝說的,衛初宴不適合諫言,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出的這個結論。趙寂是半點不聽的。 若無衛初宴在幕后運籌帷幄,她這個東宮之位又怎么會來呢? 父皇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三千五,很扎實吧。 第一百零二章 醋海 宮中景致, 她實是看慣了的。 不過她是溫和被動的性子, 這些景致又真的十分好看, 饒是曾經看過, 此時再看也不會膩,因此一路逛下來,倒也有些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