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重生之佞臣_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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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三房突然的敗家,衛平南當然會氣怒,他可是最疼這個小女兒的,給的鋪面、田產也都算是能下金蛋的母雞,如今給孫兒敗掉大半,還是直接作契抵押給了別人,縱然他是此地郡守,也無力回天了。 除非他想讓衛家背上一個難以洗掉的惡名。 走到外祖書房外,衛初宴便聽見里邊傳來一陣瓷瓶摔地的聲音。她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下衣擺,嘴角勾起的弧度恬淡又涼薄。 還早呢,既沒傷筋又沒動骨,這老人家如今就這樣了,那以后,等到他發現他連一把起事的長矛都提供不了了。 又會如何呢? 作者有話要說: 啊,很晚了,而且還短小。 打洗這個作者算了。 第六十二章 議親 “嗯, 此事我會去查的, 對了, 若真是有人要對付衛家, 這是在郁南,有誰會有這么大的膽子呢?” 占據了衛府最清幽位置的老太爺書房里,衛初宴垂首立于有些年頭了的書桌前,腳下碎了一地的白瓷片, 她踩了幾片,斯拉幾聲響,有些清脆,都是上好的古董, 說摔便摔了。 這只老狐貍, 自衛魚的事情里嗅到了一絲危險, 此時正有些疑神疑鬼,但他恐怕也覺得自己的猜測有些草木皆兵了,否則不會只是將這件事情交給她而不交給自己的那些心腹。 看出他對這件事其實并不很上心, 但衛初宴自是不能也敷衍過去, 她相當認真地答應下來, 又恰到好處地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果然,聽她說罷,衛平南本就不甚堅定的心思又動搖了一下。 “旁的不說,小魚是衛家人,對方不會不知, 敢在郁南地界從衛家手上咬下這么大一口rou,牙口不鋒利一些他也嚼不碎。你只管去查吧,若真只是見利起意,便當你弟弟這次花錢買了個教訓,若那人背后有些什么說不清楚的東西,你再回報于我。” 坐在書桌后,前年才剛剛做完六十大壽的老人精神頭仍是很足,那雙眼睛蒼鷹一般,絲毫不見渾濁,衛初宴不再說話,乖順地點頭應下,姣好的臉蛋閃入衛平南的眼簾,依稀可見長大以后的禍國殃民,這令得這個閱盡千帆的老人也不由閃過一絲驕傲的情緒,他為此施舍了一點慈愛給衛初宴:“阿宴,你回來也有兩日了,屋中可缺了東西?住的可還習慣?照水不比長安,氣候上濕潤許多,你匆忙自那邊回來,若有需要的,也不要悶著不說。” “娘親將一切置辦的很妥帖,這是在自己家里,初宴無論出去多久,回來也只會感到舒適,斷無不習慣的說法,勞外祖您費心了。” 衛初宴面上驚喜,一一作答了,心中卻毫無波瀾。 若真關心她,又何必在她回來兩天才與她說這些,若真是體貼她跋涉勞累,又為何又迫不及待地將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交給她呢? 三房那邊惹出來的禍事,他不想著讓衛魚自己解決,也不去讓她小姨為兒子善后,反而拉她出來去查個不知底細的人,她向來知道人心是長偏的,但像外祖這樣偏就偏了、幾乎連掩飾都懶得的卻也少見。 不過這樣也好,這世上恐怕沒有第二個人比她更清楚衛魚究竟是中了誰的套了,讓她去查,倒省得她吩咐手下人再做些掩飾。 “很好。你娘她向來做的好,你那房間半月前她便在差人收拾了,也不想想你能在家住幾天,什么東西都往里面搬。不過這終究是她對你的心意,你收著便是了。在長安可還順遂?我聽說你仍在做十一殿下的伴讀,可你也滿了十五了,總跟在小殿下身邊也不好,按理說,你今年該成親了。” 尋常的乾陽君,十五歲以后就有了標記人的能力了,家中有條件的,基本就是在這一年給他們議親,衛平南此時說這話,倒不是在敷衍衛初宴,而是的確起了心思了。 至于他讓衛初宴別總跟在十一殿下身邊這件事....... 不說普通的官員家族,便是那些權勢浩大的勛貴人家,家中若是有子弟有幸做了某位殿下的伴讀,也絕不可能像衛平南這樣反而希望將人往殿下身邊帶走,但衛初宴知道衛平南的想法。 這些年,他同廢太子的往來愈發頻繁了,想來是完全將籌碼壓在了廢太子的身上,這樣一來,對于趙寂,他自是沒什么想法,況且他同廢太子秘密往來,卻在明面上將孫女放到十一殿下那邊做事,廢太子對此也頗有微詞,這樣一來,雖然這個伴讀的差使是風光無限的,但衛平南反而想要將衛初宴往家里帶。 但他也清楚,要想辭去這種差使,談何容易呢? 知道是知道,但衛初宴其實有些不能理解外祖的想法。如今的她,在趙寂身邊亦是很受看重的,外祖應當也知道一些情況,她想不通的是,老人家為何就是看準了廢太子而不愿意通過她去向趙寂示好呢? 前世是這樣,縱然趙寂成了帝王,衛平南仍然不肯回頭,而是擁護了廢太子起事,一把年紀了,不知在折騰個什么。 “可是外祖,我還沒有標記人的能力。” 前世二十好幾的時候,衛家也未給她議親,因此在衛初宴的心中,一直沒有這方面的概念,可是今日外祖突然提起來,這令她意外極了,隨即便是強烈的排斥。 沒想到衛初宴會這么平淡地將這種事跟他說,衛平南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而后胡須微顫,似乎有些想笑。 兩三年了,或許更早一些,他發現自己不太能看得清這個孩子了。也許是那年不能分化給初宴的打擊太大,令她過早地失去了孩童的天真,變得沉默寡言起來。后來她去往榆林,又不知為何去了長安,還做了十一殿下的伴讀,那之后每次回家,他審視著這個衛家新生的上品乾陽君,總覺得她一年比一年成熟過一年。 上品的乾陽君啊,衛家傳到初宴這一輩,子嗣眾多,但是上品也只有兩個,一個是初宴,一個是二房的衛松寧,但松寧也比不上初宴重要的。因為初宴是老大,是以后是要承襲家門的人。 他有心修補與這個孩子的關系,這兩年也拿出了足夠的誠意,初宴也漸漸從一開始的受傷防備到現在的乖順貼心,這些轉變他看在眼里,雖然知道初宴心思要比同齡的孩子要縝密一些,但這亦是他樂意看到的東西,所以他也的確在考慮要不要帶著初宴開始接觸衛家地下的那些產業,但這件事不能在她還做著十一殿下伴讀的時候做,他迫切想要衛初宴回家成婚,也是有這方面的考慮在。 他看中了廢太子,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大皇子做過太子,旁的不說,他宮中那位正妃還是朱棄石的女兒呢,有個丞相丈人在朝中,人脈仍是有的。又因大皇子已跌過一次跤,日日夜夜地想要回到那個位置,若他能擁立成功,以太子粗放的個性,封王加爵不在話下,他是親眼看著平南王這頂帽子自他身上溜走的,他要自己將其取回來。 這頂帽子,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是給不了的。 不過......那些暫且不提,今日初宴倒令他有些意外。 還是個孩子啊,“我沒有標記人的能力”,聽聽,這是一個大人會自然說出口的話嗎?她說完還站在那里,毫無所覺地看著自己,一點也不害臊。 奇異地,從孫女這個舉動里看到了一點點的孺慕之情,衛平南真正開懷笑了起來:“這種話你日后不要同其他人說了,說出去,可是要遭人笑話的。” 這個年紀的孩子,不是該四處去吹噓自己早早成事、又標記了多少個通房的嗎,哪有像初宴這樣的,一點也不想那些事情便也罷了,想到了還這么理直氣壯地拒絕。 衛初宴給他笑的一怔,不明白為何這也能使他發笑。 “我知你現在可能還不能成事,你分化晚,若是嚴格按照時間來算,那你得到十七才能標記人,但是你是獨一份的情況,誰知道會不會和其他人一樣在十五歲開頭就能標記人了呢?不管能不能成,先成親也可以,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選了這個,接下來的事情便交由你娘去考慮吧。” 衛初宴有些為難:“這不是耽誤了人家姑娘嗎?”衛平南又是一陣笑,自己找到了重點:“你喜歡姑娘啊,也可,你早早成家,才好接著立業,你放心,我會讓你娘同人家說清楚,不過是比常人晚兩年分化而已,多的是人想要同衛家接親,莫說等上兩年,便是五年又有何妨?你是上品乾陽君,姑娘們喜歡你還來不及,該拿出點自信來。” 這時候,衛平南倒真像是一個疼愛孫女的老人家了。 衛初宴如遭雷擊,又不知該如何拒絕,確實,按照常理來說到了這個年紀是得成婚了。她不知所措地撣了撣平整的袍袖,而后腦海中忽地閃過一個人影。 心中一痛,她突然就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她......到了這個時候了,重活一世了,她還在肖想著趙寂。 明知帝王和臣子的未來并不可期,一個假的乾陽君帝王和她的未來更是艱難,她又為何還是止不住地生起了這樣的心思呢? 趙寂還這么小,對她沒有其他的心思,她不趁著這個時候成親,斷了自己的念想,難道還要等到趙寂成年,去......引誘她嗎? 前所未有的慌亂,這個念頭一經興起,便被她狠狠地撕碎了,她拱手施了一禮,月白冬袍劃過一個輕浮的弧度:“初宴聽外祖的。” “什么外祖?你姓衛,日后還是叫我祖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