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重生之佞臣_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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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初宴便背著她往扎營的地方走去,走了幾步,初宴忽的停住了:“主子,初宴不會把你摔下來的,你將我勒的這樣緊,我不要呼吸的么?” 她的聲音里帶著笑意,笑的趙寂心里一慌,忙松了松手。 卻也沒松多少。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爭儲這件事情,這兩只還要“吵一遍”,還有一塊肥rou和很多塊瘦rou的故事要講,講完,這個話題就告一段落了。不要嫌我啰嗦呀。 謝謝你們的理解,甚至......在我斷更的時候甜豆還投了深水,真是受之有愧。 謝謝謝謝謝謝。 明天還是請假,繼續寫我的論文,后天,或是大后天我回來的時候連續日萬三天,一個是還欠下的深水賬,一個是為了摸摸大家。 第三十六章 不爭 殘陽如血, 遠山如黛, 由溪邊朝營地那頭擴散的草地, 就像是綿延起伏的綠色毯子, 清新而柔軟,其上還點綴著幾朵黃色白色的小花,輕易地顯出一種柔美來。 然而眼睛是會欺騙人的,實際上地面是崎嶇的, 散布在草下的石子也很粗糙,衛初宴背著一人行走在這樣的地上,步子卻出奇的穩,趙寂伏在她肩頭, 跟著她的步調而一起一伏, 靜默地看著前方的火光。 那種感覺就像是, 衛初宴把她從略有些昏暗的地方帶走,背著她一直走到了光明處。 光明處有溫暖。 將趙寂放在被烤得有些發熱的火堆旁石塊上坐下,初宴拍了拍她肩頭, 示意她不要亂動, 自己則跑回去給趙寂拿靴子, 不遠處, 正檢查四周防衛的高沐恩對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 她們不該如此親密的。 晚間吃的是新打的野味。肥美的兔子被架在火上,不多久便出油了,滋滋作響的,照顧著主子的口味,隨行的廚子用野菌煮了一鍋湯, 山菌帶著山林獨有的野氣,只以山泉水稍加燉煮便鮮香逼人。在等候兔rou烤熟的時間里,趙寂和衛初宴便坐在火堆旁,喝湯開胃。 “初宴曾對你說過,太子總有被廢的那一天,到那時,東宮便變成了一塊人人都欲去咬上一口的肥rou。如今這話已應驗了,對于那塊肥rou,主子真的不去想一想嗎?” 動作生疏地撥弄著火堆上架著的那只兔子,看著那rou沾著香料,漸漸被烤得焦黃,散發出誘人的香氣來,衛初宴悄聲對趙寂說道。 趙寂捧著質輕便攜的木碗,小口小口地喝湯,頭也沒抬道:“我不喜歡吃肥rou。” “可是只有得到了這塊肥rou,才能有許許多多的瘦rou吃。” “那我也不喜歡吃瘦rou。” 趙寂重重將碗放在一旁支起的桌子上,惱怒瞪著衛初宴,氣勢十足,卻不能唬住衛初宴。頂著這樣的目光,初宴攤了攤手,清雋眉眼映照在橘黃的火光下,顯得十分溫和。她搖著頭,對趙寂道:“主子,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說著,她拿刀子撥了撥熟透的兔子,削了一小塊肥美的腿rou給趙寂:“肥rou,瘦rou,不在于你想吃什么,而在于你能吃什么,在于你只有擁有了那塊肥rou,才有后續選擇吃什么的權力。你得去爭,爭那塊肥rou,開弓沒有回頭箭,無論你愿是不愿,在你成為一個‘乾陽君’之后,你便沒有可能再回頭了。” 盯著盤子里那塊冒著熱氣的金黃酥rou,趙寂不說話。 “娘娘已經走在前邊了,她在前邊拉著你,而其他殿下在同一條路上追趕著你、或是正要超越你。你想不朝前走,卻由不得你,你的盤子里現在只有一雙筷子,而能充饑的只是那塊肥rou,主子,你只能走上去,把其他所有人掃開,把唯一的那塊rou吃進肚里。” 見趙寂還是沉默著,衛初宴給自己也割了塊rou,咬了一口:“這兔子烤的挺好的,嘗一嘗罷,有時候肥rou也別有一番風味。” 趙寂看著她,抵觸地把盤子推開了:“兔子rou好吃,那么人rou呢?人rou也好吃嗎?自己兄妹的rou,吃起來不嫌惡心嗎?”說罷,她將身子側了過去,擦著眼睛。 衛初宴心中劃過一絲不忍,若是可以,她也不想打破趙寂的天真、消磨她的善良,可是想到眼下的局勢以及趙寂日后一定會走的路,她心中十分清楚,若是她讓趙寂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逃開,才是對趙寂的殘忍。 “你嫌惡心,別人卻不會。想想皇太子的下場,你要像他那樣,被打入塵埃嗎?” “太子哥哥是犯了錯,才給了人以把柄,我不去做錯事,誰能打落我?” “那么萬貴妃呢?”初宴說道,“殿下不做,貴妃會做,別在欺騙自己了殿下,你已一腳踏入了爭儲的漩渦里,拔不出去了。” “母妃那里......我不答應,我會回去同她說。風浪還未卷過來,及時抽身,為時不晚。衛初宴,我也曾告訴過你,讓你以后別再說那種話了,我今天再警告你一次,我不想再從你嘴里聽到妄言天家的話。” 沉默著把湯喝完,趙寂放下碗起身離開,走過火堆時,她停下來,背對著衛初宴輕輕說了句:“謝謝你。” 衛初宴的話字句句在理,初宴是為她好,她心中明白,可......便說她懦弱罷,她不想去做那些事情。 趙寂走了,留下那塊rou。rou已完全沒了熱氣,安靜地躺在盤子里,浮了一層已然凝結的冷油。 難怪趙寂不喜歡,這樣的rou,吃下去會很惡心吧。盯著那塊rou看了許久,終于在某一時刻下定了決心,衛初宴拿過盤子,將那rou夾進了嘴里,忍著油膩的惡心感,緩慢而細致地咀嚼幾下,咽了下去。 趙寂不吃,她去吃。不想沾骨rou兄弟的血,那她去沾。前世,她沒做過這樣的事情,但是這一世,若是真的有必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去做。 趙寂這個樣子,叫她放不下心。她原本想的是,去了長安以后,尋個機會離開,可如今,她知道了。 只要趙寂還是這個樣子,她便離不開趙寂。 不知前世,趙寂是如何想通的?這些事趙寂從未同她提過,她甚至不曉得帝王小時候是這樣柔軟善良的,那么,這樣的人,日后是如何養成那樣一副烈陽般的性子的呢? 暫且把疑惑放在腦后,喚來仆人將東西收拾干凈,初宴轉頭繞去了山林。 自上次分化時暴露之后,趙寂那邊知道了衛初宴身邊有這么幾個身手極好的奴仆,此次去長安,衛初宴也不再讓他們暗地里跟隨,而是留下周祿作為護衛,讓花家姐弟回了照水城去看家中情況。 此刻,收到特有的暗號,她知道花家姐弟也已回來了。 “主人。” 繞過幾棵參天的大樹,在幽暗的密林里,兩個人影不知從哪里閃出,跪在了衛初宴面前。 衛初宴讓他們起來:“回來了卻不直接去找我,有什么事不方便說嗎?” 兩人都點了點頭,花小朝道:“主人,家中出事了。” 花小藥接道:“主人分化的事情傳回家,夫人和老爺本是想借此將你召回去的,可老太爺不答應,其他幾房也借機打壓大房,夫人氣的在床上躺了幾日......” “你說什么?我娘她現在如何了?” 初宴有些著急,許是上一世的影響,每次聽到娘親身子抱恙,她便十分擔心,害怕她娘會...... “不是說了讓你別跟主人說這個嗎?平白讓人擔心!”一旁,花小朝打了弟弟一下,截過了話頭:“主人不要擔心,夫人身體并無大礙,已經如往常一樣。但大房的情況不太好,產業被吃,處處被打壓。主人不在,安在各處的那些釘子也不敢動手幫忙,怕壞了主人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