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重生之佞臣_第44章
書迷正在閱讀:血玉之將軍令、表小姐總是很忙[快穿]、邪惡醫生的可愛孕夫、陛下,臣是為了你好、今天也在拯救動物世界、重生小飯館 完結+番外、在恐怖片里當萬人迷[快穿]、[綜]歐皇今天依然在迷路、倫敦道、眼前人,是心上人
每次見到灰色,她便會想起那日興沖沖地掀開衛初宴衣襟,卻見到一顆灰撲撲的小痣的情形。 她覺得很可惜。衛初宴那么好的一個人,為何偏偏是個下品乾陽君呢? 再走了兩天,日頭漸漸毒辣,隊伍中有人害了暑熱,跟不上行程,只得被放到沿途村莊靜養。高沐恩便提議說,每日早走一個時辰,趁著清晨涼爽多趕些路,到得午后便能休息,不必頂著熱辣的陽光行路。 趙寂并未答應。 也并不是什么都沒答應,她......決定每日中午多在路上休息一個時辰。 這令高沐恩捶胸頓足,恨不得之前沒去跟趙寂提過想早些趕路。 “如此一來,回長安的時間必定會大大拖長,衛姑娘,我等皆是有任務在身的,要是回去的晚了,大家都要領罰。況且如今行路艱難,步調一慢,時常都到不得驛站,總宿在荒郊野外對主子不好,你看,今日又是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扎營......唉,主子她......現今也只聽一聽你的話,還望你可憐一下奴們,幫我等勸勸主子吧。” 眼見每日行的路越來越短,高沐恩急了,幾次勸說無果后,他將目光放到了衛初宴身上。 衛初宴也了解他如此急躁的原因,太子被廢了,正是其他皇子皇女去陛下面前“表演”孺慕之情的時候,趙寂卻不在宮內,長此以往,少不得令陛下不快。 她便答應去試一試。 很罕見的,趙寂直接拒絕了她。 “連日趕路,我很累了,衛初宴,我還想放慢一點速度呢。” 無聊地將手中銅錢丟在面前的溪流中,見到水花一層層地飄過去,趙寂托著下巴,坐在溪邊光滑的大石頭上,看著即將沒入山丘的太陽,打斷了衛初宴的話。 她看起來很悠閑,是真的不想快點回去,她不急,不僅不急,她還在拖。 拖。 這個字如趙寂手中的銅錢,蕩開了衛初宴心中那片平靜的湖水,漣漪之中,她心中那面已經不像鏡子般平靜的湖反而像明鏡一般清透起來。 這一刻,從前被忽略的事情浮上了腦海,她想到之前趙寂勸她回家去看爹娘時的期待,和她拒絕之后的失望。 衛初宴明白過來,趙寂真是在拖時間,在千方百計地拖時間。 趙寂坐著的那塊石頭很大,大到能容一個人躺下來,大到能讓好幾個人同時坐在上面。她一個人坐在上頭,小小的身影顯得有些孤單。 衛初宴走上前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趙寂歪頭看了她一眼,從手邊的錢袋子里抓出一把銅錢遞給她:“要玩水嗎,玩水的話你可以坐在我身邊。” 若是要說其他的事情,便算了。 手中的銅錢沉甸甸的,略微黯淡、有些扎手,約莫是一經鑄成便送到趙寂這里的,并未經過流通,干凈卻無煙火氣。衛初宴拿在手上掂了掂,捻起一枚用力飄射出去,那銅錢在溪流上打了七八個水花,無視湍急的流水,一直安穩落到了對岸。 趙寂被她丟銅錢的手法吸引,也拿了銅錢去丟,卻始終到不了對面,每次都是在半道便被水流卷走或是沉入水中了。 “大齊有律,私毀銀錢者,賜發配。”見她玩的專注,初宴往后仰躺在石上,突然冒出一句。 “你剛剛也丟了呀,我們這算是共犯,你還要去告發我不成?” 趙寂順口回了一句。她知道衛初宴是在說笑,這種事情,即便去告發,于她也無礙。 實是小事。 她不過是玩幾個銅錢,比起那些隨便一個器具都鑲金帶銀的貴族來說,實是很“節儉”了。 “初宴可不敢去,初宴怕被咬。” 初宴便輕輕笑起來。 趙寂的臉刷的一下便紅了,不去看她,把手上的錢袋晃來晃去,繼續丟著銅錢。 丟了一會兒,仍是丟不過去,便轉頭把衛初宴拉起來:“你方才如何丟過去的?再丟一遍我看看嘛。定是有技巧的吧?” 初宴被她拉起來,卻不去摸那銅錢,而是坦坦蕩蕩告訴她:“沒什么技巧啊,得要力氣足夠大才行。” 趙寂撅起了嘴:“不教便不教,騙我作甚?你的力氣還能有我大不成?你一個下......下品乾陽君。” 話到一半,她驚覺自己在戳衛初宴的傷口,便忽的閉上嘴,低頭悶悶將一個銅錢飛出去。裝作很專心的樣子,但其實眼神已經飄了。 看,跟她說實話她卻不信。衛初宴懶懶掀起眼簾看她一眼,像是曬足了太陽的大狼一般舒展一下身子,又躺了下去。 小貓心有愧疚,沒過多久,又來找她說話:“那個,天快黑了,我們回營地吧。” 哪還有一開始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 見她終于主動來說話了,衛初宴坐起來湊過去一些,教她玩銅錢,過了一會兒,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主子,你是不是不想早日回長安?” 趙寂本為終于丟了一個銅錢到對岸而高興,聞言瞟了她一眼,把身子背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衛大人:玩銅錢這么敗家,以后不娶你了 奶寂(高興):那我娶你呀 衛大人遂拂袖而走。 (ps:不要學敗家的小陛下,也不要玩錢) 第三十五章 ,心火 晚霞在天邊燃燒, 入夜的涼風一陣陣地吹過來, 湍急水流依舊在河床中奔跑, 離小溪不遠的營地上, 火堆架起來了,不久便會飄來飯香。 那塊大青石已然有些涼了,趙寂卻執拗地坐在上面,將一個僵硬的脊背對著衛初宴。 她可以不去看, 卻無法不去聽。溪流流淌而過的嘩嘩水聲、晚風吹起竹葉的窸窣聲、侍衛們獵來的野味的狂怒絕望的嚎叫聲.......這些她聽過便忘了,并不在意。 可是其中有一個聲音,她不能去忽視,也不能忘記。 那是衛初宴溫潤清澈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