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秦臻臻拉長腔調(diào)。

    不知想到什么，她略略蹙眉，顯得有些惆悵，低垂著眼睛，睫毛纖長濃密，“我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

    “你不懂網(wǎng)戀。網(wǎng)戀是隔著這層屏幕，就算對面是條狗，你也愿意跟他膩歪。”

    舒舒說著也有點(diǎn)悵然，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但愿別是條狗。”

    “相比之下，還是個妹子更能讓人接受。”

    秦臻臻趴到在桌子上，點(diǎn)頭。

    ***

    趙之瑜放下筆，面前放著一摞文件，眉眼間有著些許不耐，周遭氣壓低沉。

    她手邊放了兩個手機(jī)，其中一個從剛才開始就時不時的震，每次震的時候她都得停下動作去回消息，搞得一上午根本幾乎就沒怎么看材料。

    她真的已經(jīng)很不耐煩了。

    但是坐在沙發(fā)上的陳媛媛卻并沒有意識到。見趙之瑜終于肯抬頭，心中一喜，連忙繼續(xù)喋喋不休起來。

    “好了好了。”

    趙之瑜見她嘴又張開了，連忙打斷她的話。她覺得額角開始有些抽痛，就捏著鼻梁問，“怎么按你一說，這秦臻臻就罪大惡極了？”

    “這個秦臻臻，每次給她安排工作都不做，不僅如此，還老讓律師部的人幫她干。趙律師你說，這樣的人能留下嗎？讓律師部的人都來做行政部的事，那案子怎么辦？咱們所的業(yè)績怎么辦？”

    陳媛媛柳眉倒立，說得痛心疾首。

    “那照你這么說，還非得開除不可了？”

    “必須得開除！”這句話說得鏗鏘有力。

    趙之瑜有些煩，甩下手里的筆，整個人往寬大的老板椅里仰，手臂抱在胸前，抿著嘴不說話。

    陳媛媛坐在沙發(fā)上，整個人往趙之瑜那邊探去，繼續(xù)道。

    “趙律師，有些事你可能不太清楚。這個秦臻臻沒來之前，咱們行政部上下團(tuán)結(jié)一心，那辦事兒可是事半功倍的，自從她來了之后，每天吃吃喝喝，描眉畫眼的，對整個行政部影響都不好，搞得現(xiàn)在大家都人心渙散了。”說著又拿秦臻臻打架的事做文章，“咱們一個律師事務(wù)所，所里的人怎么能動手打人呢，打的還是自家的人，這說出去，那豈不是成為業(yè)內(nèi)笑柄了。”

    小助理站在沙發(fā)后，聽到這話簡直都要笑出來了。

    這個陳媛媛，自以為走了韓總的路子進(jìn)了杰米羅，現(xiàn)在又成了部門主管就有些飄飄然了。

    至于和秦臻臻之間的恩怨，她早打聽清楚了。就因為這個秦臻臻第一天上班的時候穿了同款的套裝，又比陳媛媛盤靚條順，這才惹得陳媛媛不依不饒，一連好幾天的來鬧，死纏爛打軟磨硬泡，就是要把秦臻臻搞走，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呵呵，還說趙律師不清楚，她看是這個陳媛媛有些事不清楚才對。

    這個秦臻臻是何方神圣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最后吃虧的絕對不會是秦臻臻。

    想到這，小助理的嘴不自己的彎出一道幸災(zāi)樂禍的弧度。

    陳媛媛自以為跟韓總關(guān)系多硬，在所里想來橫行無忌，怎么樣，這次踢到鐵板了吧。

    趙之瑜來回扭動脖子發(fā)出嘎巴的聲音。她偏頭，食指和中指撐著太陽xue，鼻梁處因為剛才捏的緣故隱隱有兩道紅印，莫名的就顯得戾氣有些重。

    她眉頭明顯皺起來，有劉海低垂下來，在額前投下一層陰影。

    “你不待見她？”

    陳媛媛想想也沒什么可辯駁的，索性也不掩飾，大大方方的點(diǎn)頭。

    趙之瑜懶得跟她糾纏，“小慕。”

    她叫小助理，“你把秦臻臻調(diào)到我這來，做你的助手。”

    小慕連忙應(yīng)下，陳媛媛沒想到她會這么說，猛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不行！得開除她！”

    “我是老板你是老板？”趙之瑜語氣中的不耐煩已經(jīng)無法掩蓋，她微微仰頭，鼻梁高挺，“你說開除就開除？”

    陳媛媛一時語塞，隨即想到什么，“李想她們不會同意的！所里應(yīng)該為員工——”

    “不同意就滾蛋。”趙之瑜的聲音帶著冰碴。她掃過陳媛媛，眼神鋒利，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筆不再看她，“你要是還有意見，也跟著滾蛋。”

    “你——”陳媛媛的瞳孔緊縮，兩只手的溫度迅速消失。

    “我是韓總的人！”她不自己的上前兩步，聲音有些尖銳，“你不能——”

    “你他媽看看我能不能？”

    趙之瑜猛地把手里的鋼筆甩到她身上，鼻梁上的紅印使她顯得更加暴戾。

    鋼筆狠狠砸到陳媛媛身上，然后咚的落到地上，滾了兩圈。

    來了來了來了！

    小慕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雀躍，嘴唇的弧度更大了。

    她果然沒有看錯這個秦臻臻！

    陳媛媛萬萬沒想到趙之瑜會如此，杵著脖子僵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哆嗦著嘴唇，“趙之瑜，你等著！我要給韓——”

    “要告狀趕緊去，”趙之瑜不耐煩的借口，她手邊的手機(jī)又震了一下，“趕緊滾。”

    說完便不再看陳媛媛，轉(zhuǎn)而拿起震動的手機(jī)。

    屏幕還亮著，顯示有一條未讀短信。

    趙之瑜點(diǎn)開，見對方說：我早晨都沒吃飯，現(xiàn)在還不下班，好餓哦Q^Q

    小慕見陳媛媛吃了癟，心里爽得很。正要彎腰去撿趙律師的鋼筆，就聽到趙律師喊她的名字。

    “明天，明天讓秦臻臻直接過來報道。別在外面了，直接擱屋里給她弄張桌子，不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