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歡_分節(jié)閱讀_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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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即便如此,這個人還是有些眼熟啊…… “父皇也不知道是誰,只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但又不太像。” 盡歡帝淡淡回言,逝水卻是一驚。 父皇竟然也覺得‘有些眼熟又不太像’,雖然不知父皇意指向誰,但無論如何,那畫上之人都是很有些蹊蹺了。 “父皇帶兒臣來此,有何事么?” 逝水知道糾纏下去又會橫生誤會,故而暫時撇開了畫像的問題。 “父皇近日里也要招進一個方士,父皇想讓他和先帝的專屬仙師一樣,入住此處。” 盡歡帝摸著竹椅上厚厚的一層積灰,攏了攏眉,但是為何要帶皇兒來此,自己也說不清楚,只知道這里是先帝久留之所,先帝為了與向仙師求道,將自己的童年廢棄地一塌糊涂,所以自己有些不愿獨自來此。 但是這份莫名其妙,無法表述的情緒,便是說與皇兒聽,皇兒也是不能理解的吧。 “父皇是要重新修茸一下這里么?” 逝水看了看漏風(fēng)的天花板和墻縫,而后伸手戳了戳搖搖欲墜的桌椅。 “父皇已經(jīng)找到了滿意的方士人選,大約這兩三日里便會覲見,等他來了,由他的心思而定吧。” 宿尾居然主動求見,向自己懇請要以方士的身份,入住這里,說是可以借他的口,假推上天之名,做許多事情。 想來也是,若是以后自己要滅哪個人的口,抄哪個人的家,也不必費心搜羅證據(jù)了,只說是新來的方士與上蒼交流禱告,實乃是上蒼的懿旨,不可違拗,真是太方便了。 以前一直想著要與天抗?fàn)帲乃啦煌饷\一說,雖然時至今日仍然不信鬼神仙佛,但是借助這些虛無縹緲的神仙之口,倒真的是可以讓萬民,輕而易舉地信服呢。 盡歡帝從半開合的窗子向外瞥著景致,翠林搖曳,觸目皆是讓人心安的綠意蔥蕪,炎熱的夏日里,這處竹林,這座小樓便像是世外桃源一般,雖然它身處皇宮,卻與世無爭,淡泊致遠,無人擾其寧靜。 當(dāng)初先帝喜歡在此,大概也有避世之心吧。 只是不知那仙師到底是何許人也,居然能讓先帝十幾年如一日地長住在此,清心寡欲,雖然外界盛傳先帝是荒yin無道追求長生,但實情卻是先帝自三十六歲微服出巡遇上這位仙師之后,便荒廢朝政,再沒臨幸過各殿妃嬪,導(dǎo)致自己成了最后一位皇嗣,所以先帝‘無道’是有的,但何來的‘荒yin’。 世事大抵如此,世人一旦怨恨某人,便不知就里開口便罵,也不管你有沒有做過錯事,就是強摁也要將罪名摁到你頭上。 盡歡帝有些感慨,忽覺逝水欺身貼過來,目露擔(dān)憂地看著自己,委婉問道:“父皇可是懷念先帝了?” “有些,先帝臨終之時,曾經(jīng)讓父皇好生安置仙師,是去是留都任仙師挑選,萬萬不可勉強于他,若是仙師有何要求,也要不惜代價,千方百計地滿足他,只是先帝駕鶴西歸之后,父皇首次來到這里,仙師便已經(jīng)不見蹤影,因為父皇從未見過仙師,也無從尋起,所以此事就此作罷了,現(xiàn)在想來,父皇倒有些愧對先帝的遺愿了。” 盡歡帝感受著穿戶而過的和風(fēng),有些惆悵。 “父皇做的沒錯啊,是去是留都任仙師挑選,不可勉強于他,父皇都沒見到仙師,自然是沒有勉強于他的,父皇何必自責(zé)。” 逝水將手貼上盡歡帝的胸口,抬起眼眸輕聲寬慰,笑容溫文,盡歡帝低頭一看之下,不由呆了。 皇兒既是心念帝位,情牽墨妃,何故總是能覺察到自己的情緒落差,對自己露出關(guān)切的表情,對自己道些暖人的話語,對自己的強行索求逆來順受,讓自己恍惚著,就有種皇兒眷戀自己的錯覺呢。 盡歡帝微微搖了搖首,嘆出一口氣來,伸手,緊緊抱住了眼前這具逐日修長挺撥,散發(fā)著溫暖氣息的,讓人分外安心的身體。 留不下心,暫時留下身也好,有生之年,但請皇兒不要遺棄自己。 如此想來,墨妃和帝位,這兩件讓自己頭痛反感厭倦不已的物什,倒是自己唯一可以牽絆住皇兒的東西了,那自己,還真要好好兒再留他們些時候呢。 卷四 江山拱手請君留 第十二章 新任仙師 已經(jīng)有些晚了,正殿之上除了侍立的太監(jiān),便只有龍椅上端坐的盡歡帝,坐在他身側(cè)的逝水,和正殿中央昂首負立,星冠道袍,出塵脫俗的挺撥男子,以及他身后低頭垂眉的一個小道童。 “草民宿尾,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男子聲如琴瑟合奏,分外悅耳動聽。 男子是罕見的銀發(fā)赤眼,面容分外魅惑眾生。 男子的站姿端莊從容,拱手作了一揖,平緩下表情來,絲毫沒有因為面對帝王而顯露出半點的怯場。 逝水一驚,幾乎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師傅! 師傅怎么會是父皇選中的方士?! 前時好不容易走了萬年青這個潛在的威脅,墨雨的意圖還沒搞清,現(xiàn)下居然又來了如此重量級的人物,羅網(wǎng)的少主長老都來了這里,齊齊聚首,那埋在鼓里的人,難道只有自己一個么?! 盡歡帝知覺逝水有異,便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想著宿尾雖然銀發(fā)紅眸,有些異于常人,卻也不該讓皇兒驚訝至此,心中稍稍存了些疑惑,只是順著道水的視線,再看了看宿尾身后的那名道童,竟也嚇了一跳。 那道童眉眼清秀,身量嬌小,同樣是一襲青衫高束著頭發(fā),雖然半垂著頭,但是明顯可以看出,她的面容與宮中現(xiàn)為貴嬪的墨妃相似到了極點,若非她面色淡漠如三尺冰寒,似乎完全沒有擺出表情的能力,渾身散發(fā)的成熟傲物氣質(zhì)與墨雨相去萬里,讓人覺著比墨雨大上了幾歲,盡歡帝幾乎就要以為是墨雨喬裝,偷偷溜到殿上來了。 人有相似,也是常情,但是如此酷肖,確實奇怪,難怪皇兒如此驚訝。 本該想到是雙生女,從而聯(lián)想到當(dāng)年七哥的遺孤,不過既然是宿尾找來的人,應(yīng)該也沒什么問題吧。 盡歡帝與宿尾對視了一眼,見他心有感應(yīng),堪堪側(cè)身,而后從容道:“這是小徒清風(fēng)。” 盡歡帝便放下心來,輕輕頷首,也不再說什么,轉(zhuǎn)頭對著惴惴不安的逝水笑了笑。 道童正是新近接手了羅網(wǎng)的腥風(fēng),溯源一些,便是當(dāng)年盡歡帝在奪位之爭中,用計斬首的七皇子的雙生女兒之一,現(xiàn)年已經(jīng)十七歲,長逝水一年。 ‘血債血償’,當(dāng)初七皇子的姬妾用鮮血在城墻上書寫下的四個字,腥風(fēng)雖沒有親眼看見,但是已經(jīng)刻入骨髓。 此刻她雖然神情鎮(zhèn)定,但內(nèi)心卻是惶恐不安。 前幾日,她還未動身去找一品紅,問問他的意思,探探他的口風(fēng),一品紅便主動找上門來,開口便提及了復(fù)仇一事。 腥風(fēng)訝然,倒是不知如何開口了,一品紅又道:“報仇,可以,我雖然不喜歡你這么做,但是你也等了那么多年了,我說什么你也不會聽,但是你不能易容。” 腥風(fēng)有些難以接受這個條件。 血雨也沒有易容,而且已經(jīng)在皇宮之中立足,盡歡帝怎么樣都記得她的長相,她以與血雨一模一樣的面容施行復(fù)仇,絕對會讓盡歡帝生疑,造成不少阻礙,但是腥風(fēng)又不好直接駁回,原本就面無表情的臉上登時又臭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