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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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前些時間才想通了林丞宴忽然離開突擊隊的原因。那時顧衍已經(jīng)在收網(wǎng)了,林丞宴拋下了已經(jīng)擁有的一切回到了這里。 在聽到阮枝沒事后邢驚遲腦內(nèi)緊繃的弦也沒法松下來。 林丞宴微微側(cè)頭,又恢復(fù)了之前冷漠的模樣:“先解決這里的人,你的人什么時候到?” 邢驚遲拿出槍,應(yīng)道:“快了。” 邢驚遲和林丞宴都沒有想到,在這個夜晚他們還能像以前那樣并肩作戰(zhàn)。那時候他們是隊友,此時他們完全站在利益的對立面,卻都為了阮枝妥協(xié)。 在今晚,他們的目標(biāo)是同一個。 . 林丞宴走了。 阮枝的思緒亂糟糟的,一會兒想起十九年前的那個夏夜,一會兒想起那個纏滿了繃帶的少年,一會兒又想起溪林村的雨夜。 這段時間接連發(fā)生的事讓她覺得疲憊不堪。 如果不是有邢驚遲在她身邊她可能會找個地方躲起來,好讓這些事都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 這是她第幾次躲在山里了? 阮枝覺得自己可能和山不太合,幾次出事都是在山里。 手電筒的光亮在細(xì)密的林間亂晃,阮枝屏住呼吸,但心跳聲卻越來越快,明明周圍沒有腳步聲,她卻覺得比什么時候都危險。 下一秒,一只手從后面伸出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嘴。 阮枝睜大了眼睛,陌生的味道。 不是林丞宴,也不是邢驚遲。 ... 夜色深沉,海浪洶涌。 三藐山靠海,西崖下是翻涌的海浪。凜凜的夜風(fēng)吹過來都帶著咸濕的味道,冬夜的風(fēng)像刀,刮過臉頰時讓人生疼。 阮枝黑色的長發(fā)如海藻一般在風(fēng)中飛揚,如雪的肌膚在月色下像是泛著光。 她的目光穿透夜色和不遠(yuǎn)處的邢驚遲的目光撞上。今晚邢驚遲的模樣是她從沒見過的,他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眼底皆是瘋狂。 邢驚遲握著槍緊盯著她和挾持她的男人,咬肌緊繃著。 崖邊周邊圍滿了警察,姜家的人已全部落網(wǎng)。除了挾持著阮枝的那個男人,邢驚遲和林丞宴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后立即去找了阮枝,可那里空無一人。 他們循著痕跡一路追到崖邊。 林間視線昏暗,崖邊反而很亮。 月色如水一般傾瀉,秦野他們能清楚地看到男人猙獰的面孔,槍口抵著阮枝的頭,握著槍的手在微微顫抖,似乎隨時都會擦槍走火。 遠(yuǎn)處的狙擊手已經(jīng)待命。 冬夜的風(fēng)和不明亮的視線以及混亂的場面都讓這場狙殺變得困難起來,他們隊伍里最優(yōu)秀的狙擊手是余峯,但他暫時趕不過來。 秦野緊張看了一眼邢驚遲,他眸底泛紅,漸漸失了耐心。 這不是邢驚遲的正常狀態(tài),遇上阮枝的事他總會變得不像自己。 秦野將槍口對準(zhǔn)那個男人,有力的喊聲在崖邊回蕩:“放下武器!你已經(jīng)被包圍了,其余的人已被抓獲,放下武器交出人質(zhì),我們不會開槍!” 他們這樣的人和警察打交道慣了,哪會害怕這樣的話。 男人勒著阮枝的脖子,槍口又抵緊了一點。阮枝呼吸微滯,她盡量忍著,忍著痛苦、忍著眼淚,不讓邢驚遲看到她難受的表情。 可對邢驚遲說是雪上加霜。 他快要瘋了。 “邢驚遲,刑警隊長啊?” “你想過有這一天沒有?” 男人笑得張狂,他知道自己走投無路,幸而手里還有這么一個好用的人質(zhì)。他們要抓的女人正好是邢驚遲的女人,這像是命中注定一樣。 他們恨邢驚遲,恨他不留情面,恨他手段狠厲。 邢驚遲喉結(jié)滾動,黑眸緊盯著蹙著眉的阮枝,身體緊繃著,從嗓子里吐出的字眼像是被碾過:“你想要什么?” 他要什么? 當(dāng)然要看邢驚遲痛不欲生。 男人啞著嗓子笑:“要我放開她,容易。你平時不是很能跑嗎?不抓著人就不停是吧,叫你兄弟給你腿上來上一槍,我看看你以后還能不能跑。” 話音落下,崖邊一片死寂,只所有人都握緊了槍。 他又笑:“不敢?” 說著收緊了勒著阮枝的手。 阮枝怔住,蒼白的臉上滿是淚痕,她下意識地?fù)u頭:“邢驚遲,你不能聽他的。邢驚遲,你...” “枝枝,別動。”邢驚遲像是在懇求她,眼睛已經(jīng)紅了。他握著槍的手沒動,只冷聲道:“秦野,開槍,快點。” 秦野咬牙:“隊長!” 阮枝里的哭腔根本掩飾不住:“邢驚遲!” 邢驚遲面無表情,他緊盯著阮枝,一字一句道:“秦野,這是命令。” 阮枝的淚像流不盡的水。 水光讓她的視線變得模糊,心上像是被重重地撞了一下。她從未像此刻一般清晰地意識到,這男人為了她,命都可以不要。 秦野覺得自己要爆炸了,恨不得沖上去用自己把阮枝換回來。他們的槍從來是對準(zhǔn)敵人的,從來不會對準(zhǔn)自己的兄弟、同事。 這違背他作為警察的職業(yè)道德。 但命令他開槍的是他的隊長。 但即便是這樣,秦野握著槍的手也沒有顫抖,那男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扣上扳機(jī)了。他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底再沒有絲毫猶豫,槍口下移,對準(zhǔn)邢驚遲的小腿開了一槍。 “砰”的一聲槍響。 “隊長!”“隊長!” 數(shù)道聲音重疊在一起。 阮枝嗚咽出聲,男人開始大笑。 邢驚遲的身形在寒風(fēng)中沒有搖晃一下,即便他的小腿被打得皮開rou綻,他卻像山一樣沒有被撼動分毫,連臉色都沒有變。 一時間這頂上除了阮枝的小聲嗚咽和男人的笑聲之外竟再沒有其他聲音。 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聲音打斷了男人的笑聲,他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邢驚遲,絲毫沒有他想的狼狽的模樣,恨道:“另一條!” 秦野額間青筋暴起,他極快地瞥了一眼男人的身后。 那男人的身后是斷崖,本應(yīng)該什么都沒有。可現(xiàn)在卻有一個影在靠近,他的動作小心而隱蔽,即便受了傷也不妨礙他從另一邊攀到崖下再繞過來。 男人吼叫:“快點!” 這樣冷的冬夜,秦野的額間沁出了汗意。 他緊抿著唇,槍口微微下移。 邢驚遲似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只盯著阮枝,她一直在流淚,耳朵已被凍得通紅。雖然身上裹著林丞宴的大衣,但這樣的溫度對她來說太難熬了,何況她先前已經(jīng)凍了那么久。 他不著痕跡地往男人身后看了一眼,忽然抬手比了一個手勢。 這時候一道陰影猛地從男人身后撲來,男人握著槍的手被扣住,槍落在地上被林丞宴踢開,他狠狠地把男人從阮枝身邊扯開,兩個人滾做一團(tuán)。 邢驚遲毫不猶豫地上前將阮枝扯進(jìn)了自己懷里。 秦野等人立即沖上去想把林丞宴和男人拉開,那男人卻瘋了似的抱住林丞宴往斷崖邊滾。林丞宴本就中了槍,一時間竟沒掙脫開,眼看著就要墜入斷崖。 “林丞宴!” 邢驚遲放開阮枝撲上去伸手一把抓住了林丞宴的手,兩個男人的重量讓邢驚遲悶哼了一聲。 冷風(fēng)席卷而過。 懸在崖邊的林丞宴抬眸看著緊皺著眉的邢驚遲,忽然笑了:“隊長,在北城那段時間我過得不錯,多謝你。還有,照顧好她。” 說完林丞宴就用力地掰開了邢驚遲的手。 秦野伸出的手懸在空中,他們撲在崖邊眼睜睜地看著林丞宴和那男人一同墜下了崖。下面是海,這樣冷的天掉下去生還的概率微乎其微。 阮枝跌坐在地上,神色倉惶地看著斷崖。 邢驚遲攥緊了拳,起身道:“把搜救隊喊來。” 他頓了頓,又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說完他大步地走向阮枝將她從地上抱起來緊緊地?fù)г趹牙铮瑧牙锏娜私廾澚祟潱K是支撐不住在他懷里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說: 兔崽安靜如雞。 第61章 兩周后, 豐城人民醫(yī)院。 秦野站在病床前和邢驚遲說著話:“隊長, 今天搜救隊撤離了。那男人的尸體找到了, 他們沒找到林丞宴,但都說生存的幾率很小,估計是..” 他沒多說, 有些話沒必要說的那么明白。 余峯坐在椅子上一邊啃蘋果一邊瞅著邢驚遲的臉色。明明傷都好的差不多了,他們隊長臉還黑的和什么似的, 心想估計還和嫂子鬧別扭呢。 若換作兩年前, 這點傷邢驚遲在醫(yī)院里呆一天都嫌多。 秦野的射擊水平在他們隊里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完全避開了要害,他一點兒事都沒有。但礙于阮枝蒼白的臉色, 邢驚遲實在是說不出要出院這種話來。 而且..從那天開始,阮枝就沒怎么和他說過話。 邢驚遲心里清楚阮枝近來冷淡的態(tài)度是為什么。可對他來說,當(dāng)時那樣的情況,別說是一條腿, 就算那男人要他的命他也得給。 她氣他不在乎自己, 而他無法辯駁。 這些天兩人就這么僵著, 邢驚遲怎么哄都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