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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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眸看著平靜的水面,感受著手腕上傳來的邢驚遲的力道。一片寂靜中,她忽然開口道:“老公,對不起。” 邢驚遲眉心微蹙:“認真洗澡。” 才幾天縱著她,就開始說瞎話了。 阮枝的眼眶越來越熱,水面泛起漣漪。 眼淚順著她的臉頰不斷滑落,像是這些天沉在她心底的情緒一樣墜入水底,她不斷地小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這些天她這樣任性,邢驚遲什么都沒說。 只是這樣陪著她,和她一起承擔這些本該只屬于她的情緒。 邢驚遲在阮枝落淚的瞬間就滯住了。 以至于他反應了一會兒才把人從水里撈出來,用浴巾裹住直接抱出了浴室。 ... 臥室里開著壁燈,光線不是很亮。 邢驚遲已經抱著阮枝哄了許久,可她的眼淚還是不住地往下掉。她傷心又委屈,說她的師父不要她了,他說不出話來。 阮枝躲在邢驚遲的懷里,任由情緒宣泄:“是我錯了。他在六年前就決定不要我了,是我傻,所以讓他現(xiàn)在這樣。” 阮枝從小就是聰明孩子。 她知道自己讓顧衍為難糾結了,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有防著她。但與她不同的是,這整六年或許顧衍都在為難著,在她不知道的時候。 阮枝以為自己只會失去一次她的家。 卻不想失去了第二次。 邢驚遲小心翼翼地拭去她的眼淚,略微有些粗糙的指腹滑過她被淚水浸透的側臉,好像他的心也被泡在這酸軟的眼淚中。 “枝枝,你還有我。”邢驚遲低聲道,“我承諾過,會保護你、照顧你、忠誠于你,會愛你。你有家,有丈夫,以后我們還會有孩子。” 他還想告訴她,他會永遠愛她。 但邢驚遲只是收緊了抱著她的手,一遍遍重復:“枝枝,你還有我。”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沉悶的情緒傾瀉出來,第二天阮枝恢復了以前的模樣。 她會在邢驚遲抱她起床的時候撒嬌,會閉著眼睛對他笑。 邢驚遲看著這樣的阮枝,眉眼漸漸舒展,眼底的陰霾散開。他捉了她的手放到唇邊親了一下:“洗漱完出來吃早餐。” 阮枝瞅他一眼,心想一大早的這男人什么事那么開心呢。 她胡亂地點點頭,又揉了揉眼睛:“我馬上就出來。” 邢驚遲唇邊顯出一抹笑意:“好。” 吃完飯早飯后阮枝自覺地穿上了羽絨服,穿上邢驚遲給她新買的小靴子,還蹦跶了兩下。等她蹦跶完邢驚遲才蹲下身給她系鞋帶,她系的鞋帶太松散了,總是掉。 阮枝瞧著邢驚遲的腦袋忍不住摸了上去,他的頭發(fā)又長長了,摸起來沒有了刺刺的感覺,柔軟的感覺還怪讓人上癮的。 邢驚遲動都沒動一下。 他不會告訴她高中的時候有人想摸他的頭,還沒碰到手就折了。 邢驚遲起身,牽起她的手往外走,關了門才道:“今天開始余峯就不跟著你了。這幾天少用手腕,有事就給我打電話,隨時都可以打。” 阮枝用另一只手挽住邢驚遲,幾乎是黏在他身上走路:“余峯總在我們工作間里也沒事干,之前還能好,現(xiàn)在出了這事朱教授他們不怎么說話了,整天唉聲嘆氣的。” 邢驚遲垂眸看了阮枝一眼,她已經能自如地提起這件事且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他“嗯”了一聲:“下個月過年了,我們去爸爸那兒?” 邢驚遲過年向來是不回家的,畢竟前些年在北城也回不來。去年倒是回來了,沒等到過年呢就帶著隊伍去了滇城。所以算起來,邢驚遲自十七歲離家,就不在家里過年了。 說起過年這個事阮枝也犯愁。 她過年是不愛回家的,前幾年她都是去國外和阮清住幾天,等熱鬧勁兒過了再回來。挨家挨戶地上門吃個飯就算交差完事了。 但今年不一樣,他們結婚了。 邢驚遲因為職業(yè)原因不能出國,她也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兒。阮枝想了想:“二十九那天中午去外公那兒吃個飯,那會兒外婆也回來了,肯定想見見你。晚上去爸爸那兒吃晚飯。三十那天我陪你回邢家過年。” 邢驚遲打開車門,把阮枝拎上車,應道:“不回,我們在家過年。” 嗯? 阮枝眨眨眼又眨眨眼:“也不去吃飯嗎?” 邢驚遲挑眉:“你很想去?” 阮枝思索一番,在說實話和維持形象中間左右搖擺,最后誠實道:“不想。” 邢驚遲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俯下身捏著她的下巴親了一口:“我們的家在這里,就在這兒過年,哪兒都不去。” 他親的時候怕把她的口紅弄花,只親了親唇角,但即使是這樣,薄唇上還是沾了點她的唇色。 阮枝彎著眼睛替他擦干凈了,笑瞇瞇道:“知道啦,在家過年。” 到了博物館后邢驚遲照舊把阮枝送進了東院,離開的時候碰巧遇見了準備回去的秦律他們。秦律一見邢驚遲就抬手示意了一下。 邢驚遲停下腳步,秦律從另一邊跑過來。 “遲哥!”秦律的臉上還帶著笑,“這案子破的可真夠快的哥,不是我說,你可真厲害。東西是不是點完就能送回來了?” 邢驚遲面色很淡:“過兩天就送回來。這案子是犯人自首,和我搭不上邊兒。” 秦律輕嘖一聲,壓低聲音道:“肯定是你們查到了什么,不然人好端端的干嘛犯了罪又自首,這不是傻子嗎。哥,你和我還謙虛呢。” 邢驚遲捏了捏眉心,移開了話題:“現(xiàn)在就走?” 秦律瞅著邢驚遲的臉色,還真看不出高興的樣子。他心里直嘀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破了這么大一個案子怎么還沉著臉。 秦律點頭:“嗯,這就走了,都處理完了。” 邢驚遲往另一側的隊伍看了一眼,問:“林丞宴呢?” 聞言秦律撓了撓頭,話語間都是不解:“阿宴他..辭職了,今天回公司辦手續(xù)。我們都勸他這事不是他的錯,他不聽。” 邢驚遲蹙了蹙眉。 兩人又說了幾句秦律就帶人離開了,畢竟邢驚遲還得回刑警隊上班。 這一天上午九點。 各大新聞媒體報導了姜家利用海運走私文物多年的犯罪事實,包括十八年前姜家窯廠爆炸案的真相。前段時間因為豐城博物館的盜竊案輿論到達了一個點,姜家這事兒再一出來簡直是炸開了鍋。 刑警隊和市局一早上電話就沒停過,煩得秦野都快摔電話了。 阮枝在博物館里看到了這條新聞,她看著屏幕里的內容,許久沒有動作。 她聽到朱教授他們悄聲說今天姜婉蘭和劉奕華都沒有來上班。 他們書畫組本來就沒幾個人,這會兒就更顯冷清了。 連平日里經常來他們這兒晃悠的三花近來都不來了,也不知道在哪個暖和的角落里縮著。這個冬日比往年更冷、更長。 最近的事讓朱教授直嘆氣,對旁人來說,那新聞上的人不過一個名字,一張面孔。但對他來說,那些人都是他的老朋友,他們都曾有過相同的追求與理想。 他不明白,都好好的,怎么就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呢? 這事兒朱教授不想煩阮枝,就拉著趙柏叨叨,趙柏的耳朵聽得都起繭子了。說著說著朱教授忽然道:“咦,小趙,今天你見著小余了嗎?” 趙柏扶了扶眼鏡,又看了阮枝一眼:“沒有。” 朱教授嘀咕著難不成案子結束不來了?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果然,這一整天余峯都沒再出現(xiàn)。 臨近五點的時候天已暗了下來。 東院亮起了燈,阮枝掛在廊下的那盞燈也泛著幽幽的光在風里搖搖晃晃。 朱教授和趙柏都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阮枝照常等著邢驚遲來接她。幾分鐘前他發(fā)短信說會晚點來,阮枝就慢悠悠地溜回自己的工作間去了,讓他們倆自己關門。 回了工作間后阮枝沒再繼續(xù)工作。 她挑了本先前沒看完的書看,這段時間她沒什么精神氣,直到昨晚在邢驚遲懷里痛哭一場才漸漸緩了過來。 至少,她還有邢驚遲。 阮枝想。 燈光下,她眉眼都柔和,唇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朱教授兩人走后東院都暗了下來。 不說東院了,其他地方也都是一片黑,連路燈都隱約。俯瞰阮枝小小的工作間,在黑夜里像是一只螢火蟲,散發(fā)著瑩瑩的光亮。 在這一片黑暗中,有三道身影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朝著東院而去。 今天秦律和林丞宴的安保隊撤離了,博物館余下的安保人員并沒有人注意到有人從后門闖入了他們博物館,除了諾索。 林丞宴回博物館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他得回來把余下的東西和諾索帶走。 今晚月亮很圓,幾顆星子零碎地在天際散開。層層的云將月的光輝遮掩,地面上僅有的光亮逐漸被吞噬。這樣寂靜的夜里,諾索的叫聲格外明顯。 林丞宴聽到諾索的叫聲便皺起了眉,諾索向來都乖巧安靜,現(xiàn)下這個狀態(tài)顯然是出什么事了。 他快步朝著諾索的方向走去。諾索的叫聲在移動,它在跑,林丞宴有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跑了起來,一向平穩(wěn)的心跳漸快。 諾索扒在博物館的后門上,不住地往外吠。 微弱的月光在門邊切割出一道陰影。 林丞宴沉聲喊:“諾索!” 狂吠的諾索動了動耳朵,立馬轉身跑到他身邊,咬著他的衣袖把他往東院的方向扯。諾索和林丞宴一樣,對這個博物館熟悉無比。 更不說它那樣喜歡去東院。 林丞宴越跑手心就越涼。 等他進了東院到阮枝工作間的時候那里已經空無一人,桌案微微有些凌亂,一本書掉在地上。書頁上有一個腳印。 林丞宴攥緊了拳,告訴自己先冷靜下來。 他看遍了整個工作間,她的羽絨服和包都在,甚至連手機都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