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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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住了,想起了某個人,似乎有什么東西破碎了,但他隨即就將這些變化都藏了起來,恢復了在她身邊的邢驚遲的模樣。 男人摁過她的腦袋,不讓她再看,啞聲道:“沒有,只是代號。睡吧枝枝,休息的好傷口才能恢復的好,你乖一點?!?/br> 阮枝一點一點松開地揪著他衣服的手,心也隨著他的話慢慢沉了下去。 那時候在古玩街問他有沒有喜歡的人他沒有回答她,而此刻他的話幾乎可以當做回答了。阮枝以為,至少邢驚遲會承認。 她緩緩閉上眼,睫毛顫了顫,那些翻涌的酸澀讓她五臟六腑都在翻騰。 如果這時候阮枝多問一句,邢驚遲就會告訴她在北城他們的代號是隨機分配的,而這個字像是冥冥中注定一般分到了他這里。 但可惜,阮枝沒有再問。 . 阮枝受傷的事邢驚遲暫時瞞下來了,免得嚇到考古隊里的人。 第二天余峯回溪林村帶人取證,秦野負責看著曾鷗給他錄口供,邢驚遲擔心還有其他人,在墓葬周圍加派了警員,但他就一直呆在病房里,哪兒沒去。 這兩天阮枝比邢驚遲想的乖很多,多數時間都安安靜靜的,讓吃飯就吃飯,讓睡覺就睡覺,不管護士干什么都不哼一聲。 邢驚遲的直覺告訴他這里面似乎有些不對勁。 但他又說不上來,只是一種感覺。 “枝枝,明天就出院了,我帶你回家?!?/br> 說著邢驚遲喂完了最后一口飯,看著阮枝鼓著腮幫子嚼著嘴里的飯菜,平時會注視著他的清涼雙眸此時蔫巴巴地聳拉著。 很明顯她情緒不高。 他放下碗,低低地問了一句:“枝枝,哪里不舒服還是不開心了?疼嗎?” 阮枝沒抬眼,小幅度地搖搖頭,隨即側頭看向窗外的月亮,一副我不想說話你別理我的模樣。 邢驚遲擰起眉,掃了一眼她的傷口處。 就在他想說什么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他只好先接電話。 是秦野打來的電話—— “隊長,曾鷗他出事了!” 邢驚遲猛然起身,轉身就想跑又想起阮枝,腳步顯得有那么一點猶豫。他走出幾步又折返回來,一把抱起阮枝,短促地說了一句:“坐在外面,我馬上回來?!?/br> 他們的病房靠近護士臺,人多一些邢驚遲也放心一點兒。 阮枝驟然被抱起來還有點懵,等她回過神來邢驚遲已經走了。 她慢吞吞地收回視線,心里有點擔心是不是出了事。 “護士長,聽說7樓有病人家屬和醫生打起來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另一個病人又出了意外,上面亂成一鍋粥了,聽說那病人還是個犯人,這兩天一直被手銬拷著?!?/br> 邊上的小護士壓低了聲音和護士長小聲說了一嘴。 “別多事,干活去?!?/br> “哦,知道了?!?/br> 小護士吐了吐舌頭,一溜煙跑走了。 阮枝微蹙著眉,遲疑片刻,慢慢起身朝著電梯口摸去。 7樓病房。 曾鷗躺在病床上渾身抽搐,神情痛苦,床邊圍滿了醫生護士,儀器上的數字越來越低,冰涼的藥水推送進體內。 邢驚遲沉著臉聽秦野說了一遍事發過程。 秦野的臉色也難看的很,“隊長,我本來在房間里看著曾鷗。十幾分鐘前病房外頭忽然鬧了起來,有人嚷嚷著說打起來了。我就去門口看了一眼,是一個病人家屬和醫生鬧了起來,手里還拿著刀。我怕出事,就離開了病房十分鐘左右,回來曾鷗就這樣了?!?/br> 邢驚遲和秦野不確定這是場意外還是蓄意謀殺。 床上的曾鷗卻比誰都知道是有人想殺他,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模糊,肺里的呼吸愈發稀薄。他艱難地張開唇,聲音很輕,但他很用力地把那兩個字說的清楚:“北...北城?!?/br> 曾鷗死了,死于心肌梗塞,沒能搶救過來。 邢驚遲聲音沉沉的:“去查所有出口、走廊、電梯的監控。還有那個鬧事的病人家屬,不可能會有這么巧的事?!?/br> 秦野應了聲是,邊往外走邊往縣公安局打電話。出了這樣的事他們從豐城帶回來的人手顯然不夠用,今晚的事太突然了。 北城。 這是曾鷗死前說的最后兩個字。 邢驚遲想起他們查到的曾鷗從滇城到豐城的路線,他們原以為曾鷗是為了躲開警方的追查才繞了這么大一個圈子,現在想來并不是。 他是有意要去北城的。 阮枝一出電梯門就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議論聲。 好些病人家屬以及病人都圍在走廊上,護士們催了好久才將人群才散開。 阮枝慢吞吞地往剛才人群視線聚集的病房走,余峯來看她的時候提了一嘴說綁她的犯人腿中了槍也在這間醫院了。 她疑惑地看了門口一眼,出事了嗎? 剛走進病房門口就有護士攔住了她,她只好輕聲道:“我丈夫在里面?!?/br> 小護士一愣,難不成是里面住著的犯人? 她想了想還是往病房里喊了一聲:“家屬來了?!?/br> 話音剛落,只見里面站著的警察大步跨了出來。 小護士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冷冰冰的男人一言不發地抱起面前這個生得怪好看的病人,兩人也不說話,就這么離開了。 她撓了撓發,奇奇怪怪的。 ... “邢驚遲,出什么事了?” 阮枝攀著他的脖子,試探著問道。 邢驚遲擰著眉,也不坐電梯,直接抱著阮枝走樓梯回了病房。這一路上也沒應聲,只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把阮枝放在病床上。 他冷聲喊:“阮枝?!?/br> 阮枝揪住了被角,他又生氣了。 現在她很容易就能判斷出邢驚遲是不是生氣了,無事阮枝枝,有事就阮枝。 阮枝本來就怎么高興,現在被他這么兇巴巴地一喊就更不高興了。她把腦袋一歪,往被子里縮了縮,小聲道:“我要睡覺了?!?/br> 說完阮枝就閉上了眼睛。 心里卻悄悄在想邢驚遲會說些什么,她等了半天一點兒動靜都沒聽到,他好像就站在床邊看著她也不說話,氣氛有點兒僵硬。 邢驚遲從她受傷開始就憋著火氣。 這氣在曾鷗不明不白死了之后就差沒頂到嗓子眼了,哪知道一轉頭就撞見小青瓷帶著傷瞎跑,根本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心里那點火氣止不住地往外冒。 邢驚遲沒打算就讓阮枝這么糊弄過去,他盡量緩和了語氣:“枝枝,我暫時不能確定他在這里還有沒有同伙,你盡量不要讓自己一個人好嗎?” 阮枝耳朵動了動,細聲細氣地應了一聲。 邢驚遲耐心地等了一會兒,阮枝沒有再說話,只是背對著他,似乎真的困了。 他靜靜地看了片刻,找了個警員守在門口。今晚他恐怕是沒時間睡覺,也抽不出時間來陪她,還有一堆事等著他處理。 邢驚遲走后阮枝才悄悄轉身往門口瞧了一眼,房間里空蕩蕩的,只剩下了她一人。 她悶悶地往被子里一縮,閉起眼睛認真睡覺。 . 阮枝出院的早上下了雨。 細密的春雨里寒意已漸漸少去,夏似乎眨眼就要席卷大地。 是昨天邢驚遲留下的警員陪著阮枝辦出院手續的,小警員跟在阮枝身邊小聲解釋:“嫂子,隊長他們查了一晚上監控,天剛亮又回村子里找人了,他說等他回來接你。要不我們..再等等?” 邢驚遲告訴他看好阮枝,等他回來接阮枝出院。 阮枝一早睡醒就準備出院了,一點兒等邢驚遲的意思都沒有,他怎么說都沒用。按理說他應該嚴格執行隊長的命令,但這也要分對象,對阮枝顯然行不通。 小警員只好偷偷摸摸給邢驚遲打了個電話,沒打通。 他嘆了口氣,不管了,先把嫂子送回去。 阮枝這兩天躺在床上心煩意亂的,想了許多又似是什么都沒有。因為她始終沒想好以后該怎么去面對邢驚遲,這件事像是橫在她心頭的一根刺。 而邢驚遲似乎也不準備和她談這件事,至此他們之間就陷入死胡同了。 她望著窗外的雨幽幽地嘆了口氣。 原本可以沉迷工作忘記這件事的,現在傷了肩膀估計得休息一段時間。 等邢驚遲接到電話的時候阮枝已經回小院兒了。收起手機,對著一眾下屬說道:“除a組外,其余人收隊回豐城,重點調查開往北城的貨車和火車。” 昨天他們在醫院找到了出現在監控里的嫌疑人,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戴著口罩帽子,穿著白大褂。這顯然不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這個人對醫院的監控以及出入口了如指掌,他們在那么多畫面中只找到了那么一幀,還是個模糊的背影。 秦野和余峯都猜想曾鷗是知道些什么才被滅口。 邢驚遲對這個猜想不置可否,他總覺得曾鷗的死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他在造假案之中只是一個小人物,想來在盜墓團伙中地位也不會太高,畢竟他孤身一人來溪林村,且消息滯后。 這樣一個人會對誰造成威脅?為什么非要死呢? 邢驚遲斂下思緒,和秦野囑咐了幾句就進村子里找阮枝了。 這兩天下來,邢驚遲再怎么遲鈍也察覺到了阮枝對他的態度發生變化,她在醫院那會兒就有點兒躲著他。他可以肯定不是因為雨夜的事,她醒來那會兒還哄著他上床休息。 縱使阮枝不說,邢驚遲也知道她說的“抱抱我”和“冷”只是借口而已。 是因為那一晚他們在床上說的話嗎? 邢驚遲沉著臉想了一路都沒想明白是哪里出了差錯。他剛走進小路就瞧見了阮枝,她正蹲在魚缸前,里面估摸著還有一條魚兒。 聽到腳步聲,蹲著的小青瓷歪頭瞅了他一眼。 沒說話,又慢吞吞地把腦袋轉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