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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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峯:? 完了,他又沒聽明白,這都什么和什么? 余峯這下算是明白剛才阮枝為什么不理他們隊長了,婚禮上人沒出現,這下機緣巧合見到了還沒把人認出來。這就算了,還把人給扣了。 還是他們隊長親手給嫂子戴上的手銬。 余峯忍不住在心里給他們隊長比了個大拇指,這敬業精神沒誰了。 余峯趕緊出門去拿阮枝的身份證和工作證,一路瘋跑動靜大的連值班室的人都探出腦袋來往辦公區看了一眼,這是案子有進展了? 姚辰遠趕緊咽下嘴里的rou,手里的動作一停,仰頭問:“有線索了?” 余峯拿起桌上放著的證件,瞪大了眼睛湊到姚辰遠耳邊,雖然聲音很低但是里面的詫異卻掩飾不住:“遠哥,里面那個,就是我們隊長的老婆,三個月前結婚的那個。” 姚辰遠這下也愣住了。 余峯看到姚辰遠的反應才覺得好受了點兒,這事兒只要是個人聽了都會覺得怪異。哪有夫妻見面互不相識的,這不是笑話嗎。 審訊室里。 邢驚遲拿過一旁阮枝的包放到她面前,上下掃了一眼她的狀況,手腕處有點兒傷,凍著了。阮枝的身上還披著他的衣服,他低聲道:“我找人送你回去,我這邊還有任務。” 說話這會兒功夫余峯也拿著證件進來了。 他再和阮枝說話就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嫂子,你的證件。今天真不好意思,這案子我們在這里盯了三個月了,隊長也是心急。” 阮枝接過證件道了聲謝。她整理好被翻亂的包,坐在椅子上沒動。 審訊室里的兩個男人都在等她的下一個動作。 阮枝輕舒了一口氣,緩緩抬眸看向邢驚遲,她名義上的丈夫。 這是今晚她第一次把他看的那么清楚。這么冷的夜里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短袖,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橫著幾道已愈合的疤,不細看看不出來。 硬朗的輪廓,深邃的眼眸。 她的視線在他眉尾的疤痕處多停留了一秒。 邢驚遲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短暫的一秒。 阮枝軟下心來,決定不生他的氣了。她直直望進邢驚遲漆黑幽深的眸,對視兩秒,輕聲開口:“你們在找人。” 余峯為難地看了一眼邢驚遲,案件詳情是不可以對外透露的。 聞言邢驚遲卻不由站直了身體,他沉聲應:“是。” 阮枝抿抿唇,繼續道:“他們沒走。” 余峯渾身一凜,立刻看向阮枝:“嫂子,你說什么?” 阮枝依舊看著邢驚遲:“我被關的那間木屋在他們離開的必經之路上。那半小時我能肯定沒有任何一個人或者車從門口經過。” 阮枝的語氣很篤定,表達的意思也很清楚:他們還在那里。 邢驚遲緊緊盯著她的臉,那雙清澈透亮的眸里寫著些許疲憊。他沉默片刻,忽然問道:“你愿意再回一次現場嗎?” 阮枝在心里嘆了口氣。 她拿著包起身,順便拎著這一碗沒喝完的粥,聲音低低的:“走吧。” 邢驚遲二話不說大步跟上阮枝。余峯愣在原地看著兩人遠走的背影,心里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不用擔心回豐城后嫂子不給隊長開門了。 他咧嘴笑了一下,趕緊跟了上去。 坐在辦公區的姚辰遠看見迎面而來的阮枝和邢驚遲,一向運轉迅速的大腦難得卡了一下殼,他這是該叫什么呢? 姚辰遠起身,輕咳一聲,試探著問道:“刑隊,這是..是弟妹?” 邢驚遲應了一聲,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遠哥,我們現在要回一趟現場。追截貨車的后續事情就麻煩你了。” 姚辰遠笑著拍了拍邢驚遲的肩:“和我客氣什么,這兒有我呢。晚點我就趕到市局去,那兩輛貨車已經上了高速,我盯著。你們去吧!” 邢驚遲點點頭,帶著阮枝和余峯走了。 臨走前他還拐去值班室要了點東西,拿了個塑料袋子裝著。 姚辰遠看著邢驚遲刻意放慢的腳步還覺得挺驚奇的,他們隊長還有遷就人的一天。他到現在都還記得一年前邢驚遲剛來警隊的模樣,那時候他們誰也不服他,而現在他可是整個刑警隊的驕傲。 他笑著搖搖頭。 結婚了,那往后的日子可就不一樣了。 這次車上只有余峯、邢驚遲和阮枝三人。 余峯依舊負責開車,阮枝和邢驚遲并排坐在后座。這回余峯可比來的時候好奇多了,眼神不住地往后視鏡上瞟。 “手給我。” 低沉的男聲忽然在車內響起。 余峯下意識豎起了耳朵,像是在聽什么小秘密。 身邊的男人和她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倒是比剛才壓她來那會兒近了一點。低沉的聲音像是大提琴的滑音一般在她耳邊炸開。 阮枝揉著手腕的動作一頓,側頭看向邢驚遲。 昏暗的視線內,他的輪廓隱約可見,那雙黑眸亮的驚人。等她應聲這會兒邢驚遲直接伸手把頂上的燈打開了,后座被照亮。 手銬是他親手銬上的,阮枝也沒心理負擔,直接把手腕往他跟前一遞。 暖黃的光微弱地灑在纖細的腕子上,上面的一圈紅腫和青紫邢驚遲在審訊室里就看見了,有的地方還擦破了皮。 白皙的指間那枚簡單的戒指似是有點大了,虛虛地套著她的無名指。 他們的結婚戒指并不是邢家準備的,是邢驚遲自己掏錢買的。他這些年攢的那些錢都用來買婚房了,等買戒指的時候沒剩下多少錢。 邢驚遲放輕了動作握住她的手腕,入手滑膩的皮膚和微涼的溫度讓他頓了一下。 此時阮枝心里也生出點異樣的感覺,她身上還披著邢驚遲的外套,而他掌心炙熱的溫度遠遠超過了這件外套帶給她的。 她偏過頭,避開了他的眼神。 “不疼,你放松一點。” 邢驚遲能感受到阮枝的緊張,他以為她是因為怕疼才緊張。 余峯趕緊附和道:“嫂子你別怕,隊長處理傷口有一手,和專業的比也差不到哪里去。有時候我們在外面受了傷都是隊長親自給我們處理的。” 阮枝抬眸,朝駕駛座看去,問:“你們經常受傷嗎?” 余峯爽朗地笑了一下:“人民警察,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阮枝收回視線,在邢驚遲手臂的疤痕處停留了一會兒。 邢驚遲這會兒倒是沒注意阮枝的眼神,他蹙著眉盯著她的手腕看了許久。面兒上雖然看不出來,但他心里還有點緊張。 以前他都是給隊友處理傷口,給自己老婆還是頭一次。 還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為什么和同事關系不好?” 邢驚遲低聲問,與此同時冰涼的酒精也觸到了阮枝的傷口。 阮枝下意識地皺眉,邢驚遲的話倒是讓她分散了點兒注意力。她忍著疼回答:“因為館長特別關照我,他們以為我是走后門進去的。” 邢驚遲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她隱隱發白的小臉,繼續問:“他們以為,所以你不是走后門進去的。館長為什么關照你?” 阮枝的聲音低下去:“館長和爺爺認識,知道我和你結婚了。” 邢驚遲:“......” 所以他老婆失蹤十二個小時無人問津的根本原因還在他身上,今天要不是他正好撞上,也不知道她會出什么意外。 鑒于剛才在審訊室里他訓話的時候她不高興了,這一次邢驚遲閉上了嘴。 但這事兒在他這里還沒過去。 ... 消防隊來得及時,邢驚遲他們到的時候火已撲滅。 在現場等著的警員看到邢驚遲連忙跑了過來:“刑隊,剛想通知您。下一步我們怎么往下進行,您說。” 原本高低錯落有致的竹樓群如今已被大火燒的七零八落,幾乎沒有完好的房子,乍一眼望去黑漆漆的一片,空氣里還有燒焦的味道。 但這片兒地方倒是比別的地方溫度高一些。 余峯已經跟著小組勘查現場去了,邢驚遲站在阮枝身側看著這片如廢墟的竹樓群出神,這么多人不可能憑空消失。 一定還有出口是他們沒找到的。 阮枝慢吞吞地把這一片環境都觀察了一遍,她忽然伸手把包往邢驚遲面前一遞:“拿著。” 邢驚遲一頓,隨即輕挑了挑眉,這女人還真是不跟他見外。 他伸手接過包,看著阮枝蹲下身低著頭仔細地摸了摸地面上的土。從他的角度看去,阮枝蹲著就那么小小的一團,瓷白的側臉看起來很沉靜又精致。 在夜色下就像一尊漂亮的小青瓷。 小青瓷忽然動了,仰起小臉問他:“邢驚遲,你們攔截下的貨車里是不是裝著瓷器?有照片嗎,給我看一眼。” 邢驚遲斂眸,直接拿出手機遞給了阮枝:“在相冊里,沒設密碼。” 阮枝古怪地看了邢驚遲一眼,這年頭還有不給手機設密碼的人。他的手機還是幾年前的款式,屏幕上和機身都有劃痕,屏保是一只雪白的小獅子,還怪可愛的。 這人看起來兇巴巴的,沒想到還挺有愛心的? 阮枝搗鼓了一會兒就打開了邢驚遲的相冊,他相冊里的照片不多也不少,都是他工作上的照片,沒有一點兒私人痕跡。 她掃了一眼,準確地在一眾照片中找到了大貨車,剛想點開卻看到了一張令她意想不到的照片。 阮枝收回自己剛才的結論。 這人相冊里還是有私人痕跡的,至少相冊里有他老婆穿著婚紗在婚禮上的照片。 雖然婚禮他壓根沒出席。 作者有話說: 小青瓷:生氣氣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酥餅嘎嘣脆 1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