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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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罰要來了。” 角神色一凜,皺著眉問出口:“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隨后陸邇的問話幾乎同時脫出口:“神罰是什么?” 首領看了一眼這個突然插嘴的亞獸,下意識看了一眼角:“這個亞獸是你買的奴隸嗎?” 角臉色一黑:“這是我的伴侶!” 看角似乎對這個亞獸十分看重,首領十分識相地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轉而回答:“是來我們這里換鹽的部落告訴我們的,他們的部落已經被神罰吞噬,正在遷移。神罰距離黑河部落已經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恐怕過不了幾個月就要蔓延到我們這里——我們需要遷徙到其他地方。” 然后他看了一眼陸邇,還是有些不情愿地回答,“神罰就是神降下的災害,在神罰的土地上沒有人可以生存。” 他們需要得到這輛看起來特別方便的車,自己仿造著多造幾輛,用來搬運黑河部落的各種器具家產。 “等等,神罰距離黑河部落很近?”陸邇聽著首領的表達方式,微微有些疑惑。 陸邇原以為“神罰”是這些原始的獸人給自然災害附加圖騰信仰之后的產物,沒想到聽起來感覺有些不對。 難道那個神罰是某種物理存在的東西? “你們向著太陽中午的方向跑一天就能看到了——呃,角的話,可能不需要一天。”首領坦然相告,最后臉上掛上了一絲請求,“能不能把車換給我們?” 陸邇看了一眼角,發現角眼中蓄滿了凝重,顯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陸邇沉吟了一下,搖搖頭:“車我們還要負責運鹽,我們明天去看看那個‘神罰’,如果真的足夠嚴重,我可以教你們的獸人怎么造車。” 那首領微微一愣:“車是你造的?” 速這時終于插了一句嘴:“綠耳是我們部落的巫醫!” 首領大吃一驚,看向陸邇的目光頓時變了,上下打量一番,混雜著懷疑和崇敬,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點點頭:“那我等你們的消息。” 說完就帶著其他的獸人離開了,似乎對陸邇見到“神罰”十分自信。 等黑河部落的人走了,陸邇才詢問角關于“神罰”的事情。 “神罰是這些年突然出現的跡象。發生神罰的地方,土地會變得干枯,水也都消失,大部分植物和野獸都活不下去,獸人們也是。” 經過角的解釋,陸邇明白過來那所謂的神罰是什么——就是土地沙漠化嘛! 只是土地沙漠化不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么,怎么聽他們的描述好像跟河水漲潮一樣快速? …… 第二天,角變成了獸型,示意陸邇騎到他的背上。 全力奔跑的大獅子速度飛快,陸邇趴在獅子后背,緊緊摟著獅子的脖子,只能感受到兩邊的風呼嘯吹過,半張臉埋在大獅子的毛毛里,雖然身體在顛簸,可心里卻很安穩。 顧慮到陸邇的身體,角快速奔跑一會就會慢下來,讓陸邇稍微緩口氣、在路邊的河水里補充一下水分。 陸邇注意到隨著他們前進,兩側河流的水也越來越少、越來越渾濁,地面的植被開始有明顯的減少。 臨近中午的時候,獅子放緩了腳步,陸邇探出頭來,一眼便看到了前方一片死寂的灰黃。 和陸邇想象的土地沙漠化完全不同。 地面是一片枯黃的顏色,皸裂出縫隙,踩上去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植被全部凋零而死,兩邊望過去還能看到幾具完全脫水的動物尸體,看似河流的地方也露出了漆黑的河底,像地面一樣滿是縫隙。 與其說是漫長時間演變的沙漠化,更像是一瞬間整片大地的水分突然被蒸干,行動慢的動物都來不及逃脫。 大地仿佛枯死了。 純白的獅子踩在枯死的大地的邊緣,碧綠的眼眸中透出一股深切的悲哀和一閃即逝的痛恨。 不知道是不是陸邇的錯覺,他們靠近這片枯死的土地時,天空仿佛都暗淡了幾分,風的聲音都透露了幾絲不詳。 他從獅子身上下來,凝視著眼前這片喪失生機的世界,沉默了半晌,才問:“這就是神罰?” 獅子低聲咆哮了一聲。 陸邇蹲下來,伸手抓起一塊干硬成板的土地,輕輕搓了搓,看著砂土碎裂落在地面,眼神忽然微微凝固,緊緊盯著地面。 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地面足有幾十秒之后,陸邇清晰地看到,他的腳下一寸原本還算正常的土地忽然顏色變得枯黃,與前面這片死掉的土地一模一樣。 這個旱災……在緩慢、不,快速地向前推移?好像皮膚病在侵蝕正常的肌膚! 這種rou眼可見的速度,比陸邇所知的任何一種沙漠都要快! 陸邇愣愣地抬頭,下意識喃喃自語:“這有點不太科學……” 獅子看著陸邇震驚失色的樣子,尾巴忽然伸過來把他卷起來,往后推了兩步,低低的吼了一聲。 陸邇回過神來,知道獅子的擔憂,伸出手輕輕拍拍獅子的后背。 就在這時,陸邇忽然神色一震,下意識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剛才的一瞬間,他的靈水指環震動了一下! ——靈水指環和這可怕的神罰有關系? 角就在旁邊,陸邇沒法拿出靈水指環驗證,只能不動聲色地把手收回后背。 獅子變回人型,仰頭望了一眼那片土地,轉過頭又看向陸邇,聲音十分平和:“我們回去吧。” 陸邇搖搖頭:“不急,找找有沒有有價值的植物。” 他掏出用來裝種子的獸皮口袋,把里面的種子掏出來放到毛衣的兜里,再把那些莫名變得枯黃的土塊收集到獸皮袋里扎緊,然后四下尋找有沒有特殊的東西。 神罰的范圍內沒有生機,但神罰之外附近能活下來的植物,肯定具有極強的抗旱能力。 看神罰向前推移的速度,很難說什么時候就會蔓延到他們紅木部落去,需要早做準備。 角領悟到陸邇的意思,想了想,也幫忙一起尋找起來。 這地方太過詭異,角可不想他的亞獸長久地呆在這里。 看到角專心地開始找東西,陸邇背對著他,悄悄掀開一角靈水指環的皮套,讓指環接觸到陽光,分泌出靈水。 剛才指環突然的躁動讓陸邇懷疑,也許靈水可以拯救這樣的土地! 清澈的靈水嘩啦啦地流淌出來,落入干枯發黃的土地里。 令陸邇失望的是,靈水澆灌到死土中好像沒有任何反應,那片土壤仍舊是那副枯黃的顏色;陸邇取了一枚種子栽下去又澆了一次靈水,結果仍然不變。 他失望地站起身,恰好這時角也走了過來,兩手空空:“什么都沒有。” 沒有出乎陸邇預料,他點點頭:“那我們回去吧。” 角重新變回獅子讓陸邇騎上去,離開時恰好一腳踩在那片被靈水澆灌的土地上。 獅子風馳電掣地拋開,身后的枯黃旱災還在慢慢地向前推移。 而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被獅子的爪子踩踏之后,那片失去生機的土地顏色忽然變深了一些,一個柔弱的嫩芽探出了頭,很快生長為一棵完整的辣椒,又在短短幾分種內成熟結果。 一片枯黃死寂地土地上,唯有這一點翠綠嫣紅。 第47章 晉江獨發(47) 回到黑河部落,陸邇與其他幾個獸人商議了一下神罰的事情。 烈和勇他們都沒聽說過這種詭異的旱災, 倒是角沉默了半晌, 開口說了一句:“神罰大概二十年之前開始出現,一出現就吞噬一大片土地, 被吞噬的土地幾乎沒有人能生活。” “原因呢?” 角微微側了一下頭,放在大腿上的手微微握拳, 隨后松開,神色不變:“不清楚, 不過很多巫醫都說是因為有些獸人惹怒了神靈, 神靈降下的懲罰。” 陸邇皺了皺眉,輕輕按了按下巴。 要放在以前, 他肯定對什么神靈的說法嗤之以鼻;但穿越這種不科學的事情都發生了,還有靈水指環和那詭異的旱災,這個世界存在神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神靈這種東西距離他們現在太遙遠,當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考慮這個神罰對他們的影響。 不光是這次和黑河部落的交易要不要進行,還有紅木部落的未來。 來黑河部落的路上,他們就注意到越往這邊走,干旱的情況越明顯,顯然神罰還沒正式降臨, 先兆就對自然環境產生了很強烈的負面影響。 “從黑河部落打探的消息看,神罰的范圍在不斷地擴大, 預計未來一個月就能把黑河部落囊括進去,所以黑河部落才這么急著要我們的拖車。” 陸邇簡單總結了一下,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神罰會不會把紅木部落也一起吞噬進去?” 這件事誰也說不準, 幾個獸人面面相覷,就連角也沉默不語。 “從我和角奔跑過去的速度看,角半天的路程,對于神罰來說要花費一個月;角,保持白天的速度,你從紅木部落到黑河部落要多久?” 角心里盤算了一下,回答道:“大概要三天。” “那差不多半年左右,神罰就會降臨到紅木部落。”陸邇皺眉思索著,“那時候暖季才到了一半的時間。” 那段時間應該是耕地的農作物生長最快速的時間,但是如果神罰到來的話,農田缺水,植物的生長也不會太好。 速看看陸邇和角沉重的臉色,怯生生地詢問:“那我們怎么辦?” 角看了陸邇一眼,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不行的話,我們只能像黑河部落一樣遷徙去別的地方。” 遷徙? 幾個獸人均是一愣,隨后又一起沉默了下來。 獸人部落的遷徙其實很常見,一個地方的水土、氣候、自然災害導致的獵物減少,獸人們都會考慮搬遷到更好的地方。 獸人的家都是帳篷,拆卸拔營都很方便,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攜帶,說走就走。 紅木部落以前也是這樣,如今的位置還是騰擔任首領的時候遷移過來的。 但是現在,他們有了耕地、有了陶窯,甚至還有一座公共廁所…… 有這些東西的牽絆,他們已經還能像以前那樣輕輕松松地離開嗎? 勇下意識想反對:“可是遷徙再遠,神罰再吞噬過來怎么辦?” 這個問題角倒是有答案:“一次神罰吞噬一段時間之后就不會再動了。” 如此規律而富有生命力的災難,才讓獸人們認為是神靈的雷霆之怒。 “那就這樣,先回部落,做好兩手準備:倘若神罰波及不到我們自然最好;波及得到,我們就準備遷徙。”陸邇最后下了結論。 …… 和黑河部落的交易十分順利,陸邇指導黑河部落的獸人們如何制作拖車,黑河部落則提供了他們制鹽的方法。 陸邇在現代社會的時候對土方法制鹽只略知一二,這次從黑河部落這里拿到制鹽的方法互相印證,倒是讓他對自己制鹽有了充足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