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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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下午,勉強安排好受傷的獸人們的事情,陸邇終于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不,應該說是角的帳篷。 陸邇回到部落幫獸人們診治的時候,心里也在琢磨怎么處理和角的關系。 他本以為角已經死了,自己不會有什么后顧之憂,開開心心地過著自己的單身生活……可是誰曾想,角竟然活著回來了。 角安然無恙對于紅木部落來說是一件大好事,對陸邇自己來說可就是一件頭疼的麻煩事。 雖然他前世一直沉迷學習無心戀愛,可自我感覺還是鋼鐵直男,哪怕角是他見過最英俊也最有野性魅力的男人,也不能讓他產生動心的感覺。 陸邇完全沒法想象自己和角抱在一起這樣那樣的畫面。 更何況,亞獸是會懷孕的…… 問題擺在面前,不能不解決,陸邇回家的路上思考如何處理和角的關系。 最理想的情況自然是跟角“和平分手”,這樣雖然自己可能又要面臨其他人的“催婚”,但是至少不會有什么尷尬發生。 ——只是該用什么理由和角提分手呢? 想到這里,陸邇又有些頭痛。 從原身的記憶看,角對原身沒什么特殊感情,和部落里其他獸人一樣一視同仁,提分手可能對方也不會太在意;但是另一方面,紅木部落里人數不多,亞獸和獸人的比例差不多等同,從原身記憶看所有人選擇伴侶都是1v1,幾乎沒有過“離婚”事件。 因為這個時代,獸人們的平均壽命都很短。 獸人要面臨著狩獵過程中遇到的種種危險;亞獸們雖然不用擔心這個,可生育幼崽對他們來說就是一道生死難關。 離異之前很可能先喪偶。 因此,像角這樣在紅木部落長大的獸人,可能腦袋里壓根沒有“離婚”的概念。自己貿然提出來,他會接受嗎? ——自己又能用什么借口向角提出分手呢? 為了避免麻煩,陸邇前期在部落里宣傳過太多次“非角不嫁”的說法,現在這些話語全都變成了鎖鏈,把他和角完全鎖在了一起。 作為一個獸人,角不論是相貌還是實力全都十分完美,好像也根本挑不出毛病來。 最后陸邇做了總結,決定先看看角的態度。 角在原身的記憶里一直是高冷又霸氣的性格,對待亞獸應該也不會黏黏膩膩的吧? 只要別一上來就親親熱熱,那陸邇感覺自己還頂得住,可以從長計議。 …… 進了帳篷,陸邇看到角坐在他的木床上,面色似乎有些陰沉,不知是不是在為帳篷里大變樣而感到生氣。 以前角的帳篷里又雜又亂,陸邇穿過來之后根據自己的喜好重新整理過好多次,又添置了不少家具,帳篷里已經大變了樣。 以前在帳篷左邊堆滿的各種各樣的石器、骨器都被陸邇整理出來,能夠改造成農具的都加工之后靠在了帳篷一側,剩下的都按照形狀和材質堆到了角落,方便以后取用; 空出來的地方放滿了陸邇收獲的各種糧食和蔬菜,至于和別人交換來的rou,都掛在了上方。 右側的篝火堆被陸邇用泥土簡單改造成了灶臺,上面放著幾個陶鍋,至于原本那口石鍋因為太過笨重被陸邇棄之不用,當做砧板的底座用。 另外還有陸邇請鋒和河貍兄弟做的床桌椅,還有小咪的全套裝備。 雖然陸邇覺得現在帳篷里比之前更有條理,可萬一角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呢? 陸邇心里泛起一絲期待:如果角因此不高興的話,說不定可以直接“離婚”成功? 第34章 晉江獨發(34) 陸邇進了帳篷,小心地觀察了一下角的神色, 心里琢磨了一下該怎么開口, 最后先從常見的話題開口:“角,你吃過了嗎?” 角坐在陸邇的木床上, 原本神色有些冰冷,聽了陸邇這句問話, 英俊的臉上線條微微緩和:“還沒。” 陸邇想了想:“那我來準備點吃的吧。” 考慮到角剛回來,不知道他口味如何, 陸邇沒有做黃豆或者小米, 而是選了一塊rou拿到火上烤,也沒有額外加蔥姜蒜調味, 力求給角最熟悉的體驗。 但不知為什么,角的神色似乎變得更不好了。 這讓陸邇琢磨不透,心里反倒有些高興:角這個樣子,是不是說明他對自己不是很滿意? 兩個人分食了一塊烤rou,吃完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陸邇收拾好廚具,咳嗽一聲,看向了角:“角,我覺得我們可以談一談。” 看角今晚的態度, 應當對自己沒什么好感,那現在提分手說不定就能一拍即合。 隔著有些昏暗的視線, 角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僵硬:“談什么?” “關于我們兩個……” 陸邇話還沒說完,就被角直接打斷:“太晚了,明天再說。” 跟陸邇想象的不一樣, 角頭一次以“角”的身份出現在陸邇面前,心里遠沒有表現得那么淡定,甚至懷疑難道這個亞獸已經懷疑他的身份。 話一出口,角似乎覺得自己口氣有點過于粗暴,有些懊惱地抿了下唇,眼角余光輕輕掃過陸邇,看陸邇好像沒有生氣,心里才松口氣,硬邦邦地補充了一句:“先睡吧。” 這個世界幾乎沒有照明工具,一到晚上基本只能靠月光和篝火里的火星,看個大致輪廓還行,正兒八經商討事情確實不太合適。 陸邇想了想,點點頭:“那好。” 說到睡覺,就出現了一個問題——陸邇的木床只能睡下一個人。 陸邇看角很自然地坐在木床邊上,想到床上柔軟的皮毛都是角留下的東西,大方地說:“你睡床吧。” 這句話隱藏的含義讓角一愣,眉頭擰了起來:“你睡哪里?” 陸邇走到帳篷一側,把他整理過的角留下的其他獸皮拿了一張出來,一面回答:“我睡地上就好。” 明天如果能跟角順利“離婚”,那他可以搬出去,請騰他們幫忙搭個新帳篷。到時候木床自己也能帶走,現在就將就一晚。 角下意識看了看自己坐著的木床,張了張嘴,夜色掩藏下神色微微有點委屈。 ——不是一起睡嗎? ——明明之前都是一起的! 他以角的身份回到部落之后,部落里其他的亞獸和獸人們確實對他表達了最熱情的歡迎,還有些人激動得哭出來了; 可是這個亞獸的表情一直很平淡,好像完全沒有什么欣喜之情! 明明他還是小貓崽的時候,每天都有親親抱抱摸摸蹭蹭來著…… 可現在呢? 親昵都沒有了,晚飯只有一塊普普通通的烤rou,完全沒怎么跟自己講話,自己期待好久的同床共枕也毫無蹤影! 角心里有些委屈,心里忍不住想:難道是自己當著這個亞獸的面捏死那個小石部落的獸人,嚇著他了? 雖然部落里的亞獸們都十分推崇獸人的強悍,可他的亞獸畢竟不一樣。 ——早知道應該先把這個亞獸送回來,然后再回去捏死那個混蛋的。 這么一想,角心里又對自己這個脆弱而善良的亞獸充滿了憐惜,臉上的表情也好了許多。 他的伴侶,他不心疼誰心疼呢?就給他一點緩沖時間吧。 想到這里,角站起來,走到陸邇身邊,拿過他手中的獸皮,指了指床:“你睡那。” 陸邇有些不明所以:“你呢?” “……”角有些不情愿地甩了甩手里的獸皮,“我睡地上。” “為啥?”陸邇有些奇怪。他看角大剌剌地坐在床上,還以為角很中意那張床呢。 角抿了抿唇,找了個合適的理由:“太小了。” 陸邇對比了一下角幾乎一米九的身高和他兩米長的床,想想角這種年輕人可能睡覺不怎么老實,接受了這個說法。 獸人們心思大都淳樸,基本不會客套,陸邇入鄉隨俗半年,也已經差不多習慣了獸人們這種直來直去的性格,當下也沒覺得角是客套,點點頭:“那好吧。” 角憋著氣,繃住自己臉上的冷酷表情,眼巴巴地看著陸邇自己爬上床,看起來很纖細的腰裹在柔軟的薄獸皮中,轉動了幾下找到舒適的姿勢,很快呼吸便變得平緩起來。 而他自己只能把手里的獸皮鋪在地面上,仰面躺下,哪怕隔著一層獸皮還覺得地面又冷又硬,別說跟那個亞獸柔軟的木床,就連“小咪”的貓窩都比這里舒服。 明明在變成小貓之前,他就算直接睡在地上都不會覺得有什么不適,在外狩獵的時候,更惡劣的環境不知道碰到多少。 角忍不住轉了個身,讓自己能看到床上那個安靜的身影。 對他來說,就著灶臺里那一點微弱的火光,就能看得清帳篷里的一切。 陸邇睡覺的姿勢,他作為小咪的時候已經看過不知多少次。一直是仰面躺著,兩只手規規矩矩地擺在小腹,一整晚都一動不動。 角以前和勇他們出門狩獵的時候,有時候太晚了也會睡在外面。 睡在外面時要輪流守夜,角守夜時也看過勇、烈他們睡覺時的模樣。 勇睡著了就會打滾,經常滾著滾著就滾到烈的身上;烈就下意識把他拉在懷里摟住一起睡;過一會兒再看,他們倆就換了個別的姿勢。 有時候角做夢夢到在草原上奔騰著狩獵,醒來也會發現自己偏離了睡著時的位置。 角眨眨眼,看著那個一旦睡著就一動不動宛若老樹的亞獸。 ——你呢?你來自哪里,為什么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讓你產生波動,就連睡夢都這么規矩? 今天要不是他緊急趕到,他的亞獸就要被小石部落那些混蛋帶走了。 想到這里,角心里微微泛起一絲懊悔:要是他前幾天沒有逃掉就好了。 當他循著陌生的氣息趕過來時,就是那條該死的蛇把陸邇帶走的時候。 在他趕過來之前,他的亞獸有沒有吃虧受委屈?作為一個獸人,沒有保護好他的亞獸,是他的恥辱! 所以他暴怒之下,才直接捏死了那條不知死活的蛇! 當時滿心想著能夠在他的亞獸面前證明自己,證明他可以保護好他……卻忘了他的亞獸與其他亞獸不一樣,也許接受不了這樣的事。 希望睡一覺起來,他的亞獸能夠恢復以前對他的熱情吧…… 盡管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抱著亞獸香香甜甜地入睡,可和這個亞獸同處一室,角還是感到了這幾日一直沒有再體會到的安心感。 但是這個距離還有點遠了。 角小心地坐起來,小心翼翼地走到陸邇的床下,也不管那條獸皮,直接就地躺下,想象著以后的甜蜜生活,滿足地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