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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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小咪,陸邇日常總結今天的成果,盤算著明天把辛辛苦苦帶回來的黑色黏土做成新的陶器試試看。 回想今天的經歷時,陸邇又想起在樹林里見到的那個銀白發色的獸人。 盡管看不到完整的臉,那也是陸邇穿越過來之后見過最具有野性魅力的獸人,縱然陸邇對同性沒有什么審美觀,初見時也產生了一絲驚艷。 而且一拳打死一條粗壯的蟒蛇的實力也讓陸邇震驚不已。 他還是頭一次看到獸人出手! ——那是紅木部落里的獸人嗎?他穿過來之后好像從沒見過! 外形、武力都如此出色,陸邇自問如果他見過,一定會有很深的印象。 可要說不是紅木部落的獸人……為何他與那個獸人對視時,總覺得有股熟悉的感覺? “今天在樹林里遇到的那個獸人……”陸邇躺在柔軟的灰色獸皮床鋪上,雙手放在胸口,自言自語,“有點古怪。” 被趕下床只能被迫睡在草窩上的小咪陡然支棱起了耳朵,不知為何,心里竟然有點緊張。 “那個獸人……是不是有暴露癖?”陸邇緩緩地說完了后面半句,有些疑惑。 雖然后面兩個人說話的時候,那個獸人一直面對著他,可是陸邇清晰的記得,當時蟒蛇沖過來時,那道迅捷的身影撲出來,雙腿跨開、凌厲的一拳狠狠擊中蟒蛇時,銀發獸人腰間翻飛的獸皮圍裙——只圍住了前面的部位,后面明晃晃地把屁股露在了外面,清晰可見。 紅木部落這邊的獸人們在腰間圍的獸皮都差不多到膝蓋的長度,前后都遮擋得很嚴實,就算有大幅度的動作,也頂多暴露一節大腿,從沒見過把整個屁股都露在外面的家伙。 現在還不到炎熱的時候,說透風也不對。因此陸邇合情合理地推斷,那個獸人說不定有把屁股露在外面的癖好。 小咪:“……” ——它屁股后面的毛被剪掉了,到底是誰干的! ——這就是這就是它不想真身回來的最大原因! 頓了頓,陸邇忽然又皺皺眉:“那個獸人的發色是純白的……從記憶里看,到現在為止所有見過的獸人里,似乎只有角一個人是白頭發?難道角沒死?” 小咪頓時又緊張了起來,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說不清自己到底什么感受。 “不過,據說角是個高傲、冷漠又自尊心極強的獸人來著,這種人不會有暴露癖的吧。”陸邇想想又否認了這個想法。 而且要是角真的沒死,肯定早就回部落來了。 小咪不知該松口氣還是失望,看著陸邇轉身睡著,貓腦袋有些恍惚: ——是啊,它本來不該是一只高傲、冷漠、強悍的獅子嗎?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 第二天,陸邇開始研究他昨天冒著危險運回來的黑色粘土。 這種黑土的黏度比紅土要好得多,以陸邇從農業角度粗糙的成分分析來看,有機成分很少,偏堿性,完全不適合種植作物,至于是否適合燒陶,還要看實際上手驗證的結果。 陸邇調和了一點黑色粘土,耐心捏制了一個雙耳小罐子的泥胚。 經過前兩天和那些亞獸們一起聯系捏泥胚,陸邇的手藝明顯提升了很多,至少能夠把底兒捏平實、罐口捏整齊。 為了效率驗證多種配方的燒陶,陸邇將黑土和之前成品率最好的紅土用不同比例混合,多捏制了幾個相同大小的陶罐泥胚,準備一起晾干之后上火燒制。 把幾個罐子捏好,差不多日常來他這里燒制陶器的亞獸們也到齊了。 按照他之前和這些亞獸們的約定,他們自己燒制成功的第一件陶器都可以直接帶回家里去,不需要上交什么食物;后面開始,他們帶一件陶器回去,就要做出兩件成品。 亞獸們倒是十分樂意——最初的一批陶器帶回去之后,他們迫不及待地嘗試了用那些小巧的陶罐陶碗煮rou吃,還按照之前陸邇的建議,煮rou時加了一些姜片,用來去腥。 結果非常令人滿意,薄薄的陶器煮湯又快又好吃,加了姜片之后rou湯的腥味也消散了不少,那些亞獸和他們家里的獸人們圍著陶罐個個吃得頭都不抬,連煮好幾次,肚子吃得溜兒圓。 還有的亞獸帶回去的陶器不小心摔碎了,當即難過得大哭,這兩天來陸邇這里報道時眼睛都是紅的。 陶器易碎確實是個問題,想要方便又不會碎的器具,得等到冶鐵技術的發展才行。 陸邇現在可沒這個本事,他考慮的還是如何降低陶器的制作成本。 這些日子嘗試燒陶的結果告訴他,泥胚的材質、火焰的穩定都是燒制陶器十分重要的一環。雖然陸邇前世對制陶沒什么研究,但也依稀知道,現代的陶瓷燒制都是在專門的“窯”里做的。 直接擺在地上燒,火焰的溫度確實不夠恒定。 因此今天他對亞獸們提出的工作要求就是嘗試搭建一個陶窯。 亞獸們面面相覷:“這個……要怎么搭?” 陸邇這幾天順便教了小狐貍利一些基礎的數學知識,因此在地上畫了簡單的圖形,解釋了一下比例和大小,最后建議道:“你們可以找相熟的獸人來幫忙,肯幫忙的獸人,陶窯搭建起來之后也可以挑一件陶器帶回去。” 不少亞獸頓時眼前一亮。 這幾天他們帶回去的陶器,吸引了無數令人羨慕的目光,不少亞獸和獸人都跑來打聽這么好用的新鮮物件是從哪里來的。 得知是部落里新任的“巫醫”綠耳的成果,那些亞獸和獸人的眼神都帶著震驚和復雜。 ——震驚在從前默默無聞的綠耳竟然真的有巫醫的天賦,不但會治病、會種菜,還會燒制這么方便的器具; ——復雜在他們一直對綠耳漠不關心,甚至也參與過對“災星”的流言說嘴,如今不好意思厚著臉皮去向綠耳祈求陶器,只想用食物和燒陶小隊的亞獸們交換。 在獸人們看來,把普普通通的泥土變成耐火盛水的方便陶器,一定摻雜了陸邇這個巫醫的神秘力量。 哪怕是親手燒制陶器成功的亞獸們都如此認為。 因此他們不舍得、也不敢在不經過陸邇允許的情況下把陶器換出去,只帶回家自己用。 如今陸邇親口說可以請別人來幫忙,亞獸們頓時心思活絡了起來——誰還沒有個玩得好的獸人呢? …… 勇提著兩只斷氣的肥兔子回來的路上,剛好被花尾攔下。 看到花尾,勇臉上本來高漲的笑容淡了一些,沒有故意裝作視而不見,還是停下來:“什么事,花尾?” 花尾精心打扮過自己,在脖子和手腕上都綴掛了叮叮當當的骨飾,還提前摘掉了上身的獸皮披肩,露出了纖細的輪廓,有些嬌怯地抬頭看了一眼勇:“勇,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勇搖搖頭:“沒有。” 他一開始確實有些難過,但這些日子跟著烈和其他獸人們出門狩獵,大家一起尋找獵物、合作捕殺的輕松撫平了他的低落。 花尾不太相信,微微低了下頭,雙手有些不安地絞著,聲音微微顫抖:“我知道當時我說話有些難聽,可是……勇,我不知道你的胳膊已經好了,我、我一想到我們的幼崽以后可能吃不飽,就……” 勇默然。 其實他前腿斷裂之后就沒考慮過還能跟花尾在一起,只是有了治愈前腿的希望后被花尾當眾拒絕、花尾還向著烈示好,讓他有些難受罷了。 所以這些日子他都刻意避開了花尾,不讓自己想這些煩心事。 不過他也沒有覺得花尾做錯了什么,畢竟為自己考慮是所有亞獸們正常的想法。 勇臉上態度緩和下來:“我真的沒有怪你,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花尾覷著勇的臉色,心里一定,歡喜地抬起頭:“勇,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綠耳這些日子在搞一個叫‘陶器’的東西你知道嗎?” 勇點點頭:“知道,姆父還從他那里換了個陶罐回來。” 那個陶罐被用來在家里煮rou湯喝,姆父學著綠耳的樣子,把rou先處理過之后再燜煮,再加上自己種的姜和花椒……滋味兒雖然不如綠耳親手做的,可也足夠誘人了。 花尾沒想到勇已經有陶罐了,心里閃過一絲不滿——以前勇有什么好東西都是先送到他手里的,結果這次這么好的陶罐竟然自己留著用了! 他也知道現在不能和以前比,只能咬咬牙,低聲道:“聽說綠耳現在在召集獸人們搭陶窯,出力的人可以帶走一件陶罐,勇,你能不能幫我……” 勇明白了:“你也想要陶罐?去幫綠耳不就好了?” 花尾咬咬牙,努力讓自己顯得可憐:“前陣子誤會綠耳,我怕他怪我……” “綠耳不是那樣的人。”勇跟陸邇接觸這些日子,明顯感覺到陸邇其實很大方,不怎么斤斤計較,不像是嬌嬌弱弱的亞獸,反而更類似于坦率的獸人,當即想也不想回答,“他根本不在意你的。” 花尾被噎了一下,努力憋住自己的脾氣,咬著牙吸口氣,才緩緩地道:“到底是我做錯了,不好意思麻煩他;所以,勇,你能不能幫我……” 勇看著花尾泫然欲泣的模樣,心里一軟,剛想答應下來,就聽到身后傳來一個冷峻的聲音:“勇沒有時間。” 花尾抬頭,正好與烈帶著審視的鉛灰色眼珠對視,被那雙有些兇厲的眼眸一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就算認識烈這么久,他還是有些害怕烈的眼神。 烈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轉頭看向勇:“快走吧,綠耳和白須要等急了。” 勇一愣,想起自己和綠耳約定了請烤rou,揉了揉自己腦袋,對花尾道:“我要先走了,明天再說吧。” 花尾一愣,心里一慌,忍不住聲音大了些:“勇!” 勇看了眼花尾精致的面容,心底浮現出一絲不好意思,想了想把手里的兔子挑了大個兒的遞了一只過去:“給你一只兔子。” 花尾下意識接過來,再抬頭的時候,勇已經被不耐煩的烈拽走遠了。 望著那兩個曾經轉悠在他身邊的獸人們遠去的身影,花尾咬咬牙,恨恨地跺了一下腳,差點想把手里的兔子丟出去:他又不是來要食物的!他缺這只破兔子嗎?! 他要陶器! 那些平時又土氣又沉默的亞獸們家里都有陶器了,他怎么能落后? …… 花尾看不上那只兔子,烈卻很不滿:“你把我們的獵物給他干什么?” 勇訥訥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習慣了……” 以前他經常抓了獵物送給花尾,剛才還是一時沒忍住。 烈皺了皺眉,看了眼勇只剩一只小兔子的右手,想想還是開口規勸了一句:“以后離花尾遠一點。” 勇傻乎乎地抬頭,有些奇怪:“為什么?” “你斷了腿,他立刻就不要你,你不覺得難受嗎?” 勇想了一下:“難受是有一點,可花尾也沒做錯什么吧?他只是不知道綠耳治好我了而已。” 烈冷冰冰地提醒:“你養傷期間,花尾有來看過你嗎?” 不然怎么會完全看不出勇的胳膊在慢慢恢復? 勇神色怔忡了一下,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他可以給花尾不要他找各種理由,可是最讓他寒心的其實還是在于養傷期間花尾一次都沒來看過他。 烈看到勇態度松動,趁熱打鐵:“你想想,你萬一真的腿斷了,難道不想你的亞獸好好照顧你、不嫌棄你抓不到獵物嗎?” 這個問題勇心里的答案倒是十分清晰,當即想也不想地回答:“如果我真的瘸了,我會像父親一樣自己離開,不拖累我的亞獸。” 最初他斷掉腿的時候就是這么打算的。 烈:“……” 勇有些懵逼地看著烈一言不發繃著臉大步前行,趕緊跟上,有些困惑:“烈,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