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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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邇有些擔心,白須倒是笑了笑,對他解釋了一句:“別管他,他就是想見花尾,花尾不來瞧他罷了。” 那天晚上花尾來找茬的時候,陸邇就看出勇對花尾似乎有點意思,現在倒也不驚訝。不過按照他的認知,花尾不是和那個叫做角的獸人是一對嗎?勇之前是在默默當備胎么? 指點白須把生姜搗碎、汁水敷在傷口上,姜水對傷口的刺激讓有些恍惚的花豹“嗷嗚”一聲,另一只健全的前爪不安地在獸皮上抓撓著,疼得眼睛都有些瞇了起來。 “忍忍,過兩天看看確定沒有感染的話,就不用再敷了。”陸邇安慰他。 姜汁其實對傷口有一定的刺激作用,確認不會感染的話,最好還是不敷生姜。 陸邇的治療過程有章有法、神色淡然自信,感染得白須提心吊膽一整晚的心情也跟著平靜下來,對勇的傷勢能夠恢復也多了幾分信息。 ——別的不說,就說勇在敷了那聞起來有些辛辣的糊糊之后,傷口竟然完全沒有腐爛,就確定綠耳確實有本事了! 叮囑過勇的夾板不要卸掉、動作也務必小心之后,陸邇拿著白須送的一塊鮮rou出了帳篷。 “勇不是受傷了么,哪來的鮮rou?”陸邇拎著那塊明顯是剛宰殺不久的rou塊,一邊逗弄著懷里的貓崽兒,一邊疑惑地自言自語。 小咪撇了他一眼,躲開試圖揉捏自己耳朵的那只手,無趣地打了個哈欠:勇性子不錯,又不像你一樣孤僻,之前別人家有麻煩都會熱心幫忙,在部落里人氣不低,受了傷當然有人愿意幫忙狩獵。 陸邇走到自己的帳篷前面,忽然發現那里站著個人。 一開始陸邇還以為花尾又來搗亂,走近了一看,竟然是個面色有些冷峻的陌生青年。 他相貌英俊,頭上戴著一枚黑色的鳥羽,赤裸的上半身畫著許多古樸的花紋,灰色的短發凌亂地挽在耳后,一看就是部落里的獸人。 這個獸人的眼神冷漠中帶著一絲桀驁,上下掃視了一遍陸邇,鉛灰色眼珠投射出的目光在那只有些古怪的小貓崽身上停頓了一會,才重新投到陸邇臉上,開口聲音低沉:“勇的傷勢怎么樣?” 陸邇看了他一會,總覺得他有些面熟;他這么一問,陸邇才想起來,他好像就是昨天幫忙把勇抬進帳篷里、還找了好幾個木夾板的獸人來著。 記得白須是叫他“烈”? “勇傷口恢復還不錯,應該沒什么問題。”陸邇淡淡地回答,對烈審視的目光視若無睹。 烈打量過這個從前根本沒注意過的亞獸后,有些驚訝地發現,這個亞獸目光平緩溫和,竟然完全不懼自己的目光。 也許是天性,不止一個人私下抱怨過烈的目光有些嚇人,別說素來柔弱的亞獸,就連一些膽小的獸人被他的目光掃過都會不自覺害怕。 烈自己也清楚這點,所以一貫獨來獨往,也就和勇等人一起合作捕獵比較熟悉。 ——沒想到綠耳這個平時不怎么出門、幾乎躲著所有人走的亞獸竟然也不怕他…… 烈心里驚訝了一下,臉上冷峻的神色不變,點了點頭:“請你好好照顧勇,明天我和重要出門去換鹽,你有沒有什么需要的東西?” 陸邇微微一怔,有些摸不準眼前這個獸人的意思。 烈解釋道:“從前去換鹽時,聽說別的部落有巫醫可以治病,需要各種稀奇古怪的植物,你治療勇的傷,有沒有需要的?” 陸邇明白過來,搖搖頭:“不用,勇的傷勢只要食物充足、好好養著就夠了。” 他頓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頭認真地問:“雖然跟勇的傷沒有關系……我有幾種想要的植物種子,你能幫忙找找看嗎?” 烈有些疑惑,不過還是答應下來:“你說。” 看在陸邇為勇治療斷腿的份上,他也不介意順手幫點忙。 陸邇想要的植物,主要就是大豆、藤薯、粟麥。 這些作物理應都是原始部落時期重點種植培育的對象,沒想到陸邇來到這個世界之后這么久,都沒有見到它們的影子。 難得有部落里的人出去的機會,陸邇當然不想放棄。 陸邇反復描述了幾種作物的外形和生長習性,為防止這個世界的農作物還處于原始狀態,還把它們被人類馴化之前的品種也列舉了一遍。 七八種植物的詳細說明,讓烈腦袋里聽得暈乎乎,難以想象這些東西是怎么從陸邇口中說出來的。 陸邇懷里的小貓崽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了這個亞獸經常說出來的話語,此時看著一貫桀驁不馴的烈掰著指頭認真傾聽的模樣,心里閃過一絲慶幸。 ——幸好,這個亞獸之前從沒讓他也記住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看著烈冷峻的面容上一片茫然,陸邇有些不放心,又確認一遍:“記住了嗎?你重復一遍我說的內容。” 烈:“……” 對上烈詫異的眼神,陸邇驚覺,才發現自己一說起農學的東西,就不知不覺拿起了對實驗室學弟學妹們的態度,連忙咳嗽一聲,往回找補:“我剛才說……” “大豆,黃綠色莢果,莖直立,葉片像鳥蛋、有黃色柔毛……” 還沒等陸邇說完,烈竟然認真地一邊回想一邊磕磕絆絆地把陸邇剛才說的內容重復了一遍! 陸邇驚訝地發現,不過是聽他說了兩遍,烈竟然記憶得八九不離十。 小咪仰起頭,看到陸邇臉上掩飾不住的詫異神情,尾巴無聊地擺了擺,心里有些不屑:這個亞獸太沒見識,烈的獸形是狼,記憶力本來就不錯,死記硬背罷了——他的記憶力可比烈強多了! ——如果能變回去的話…… 確認烈都記下來了,陸邇滿足地與烈告別,回了自己帳篷。 烈原本還想問兩句陸邇懷里那只看起來有點熟悉的小獸的事情,但是腦袋里塞滿了幾種作物的描述內容,一路琢磨著回去,把一開始的疑問完全拋之腦后。 帳篷里,像往常一樣在火上慢慢烤著rou,陸邇一邊轉動著獸rou一邊和小咪閑聊:“烈看起來有點生人勿近,沒想到還挺隨和的。” 小咪懶懶地打個哈欠:“咪嗚。” ——只是因為你在替勇治傷,烈才對你和氣罷了,以前他連看都不看你一眼。 “我還以為烈是中二少年,沒想到居然這么認真把我說的都背下來了。” 小咪不滿地翻了個身:“啊嗚。” ——烈一直都這樣,說難聽點就是倔,認準了什么東西就死不悔改……他前面答應要幫你找,當然要認真記住你說的東西。 “烈……” 小咪忍不住了,“噌”地站起身,踱步到陸邇面前,抬起毛茸茸的腦袋,碧色的瞳孔中帶著煩躁和怒氣,還有一絲隱隱的不服輸。 ——一整晚都在聽你“烈”來“烈”去的,這么關注別的獸人干什么? ——烈能做到的東西,他全都能做到! 此刻小咪完全忘了自己一開始對烈需要記住那么多內容的幸災樂禍。 陸邇低下頭,正巧對上小咪圓圓的瞳孔,敏銳地感覺到自家的小貓有些不開心,只是兩只手都在烤rou,騰不出手,便伸腳輕輕撓了撓貓咪軟乎乎的白肚皮:“小咪,今天怎么不太開心?” 小咪瞳孔陡然放大,感受到那只柔軟的腳丫在自己肚皮上蹭來蹭去的觸感,腳趾偶爾還碰到了…… “咪嗚!” 第9章 燉湯不易 第二天陸邇出門,果然看到部落里的人都聚在一起,送別出門換鹽的兩個獸人。 雖然首領和角因為換鹽出了意外,可鹽是部落日常中不可缺少的東西,就算有危險,他們也得踏出去。 與危機四伏的大自然斗爭的過程中,獸人們早已習慣了身邊人的突然離去,縱然難過哭過,擦擦眼淚還是要繼續前進。 活下去,是這個時代的獸人們唯一的愿望。 原身因為自閉社恐,從來不敢在這種場合露面,因此陸邇抱著小貓崽出現在人群中時,吸引了不少訝異的目光。 陸邇對那些或猜疑、或敵視、或冷漠的目光視若無睹,只抬頭看向那兩個即將出發的獸人。 烈和重與平時在部落里見到的影響差不多,只不過身上多披了一層獸皮,背后也背了幾把骨制武器罷了。 能夠交換鹽的東西很多,但是最方便的還是獵物——不需要一直帶在身邊,到交換的部落附近再換就好了。 陸邇對這些東西很陌生,站在一旁饒有興趣看得津津有味;倒是懷里的小咪看著烈和重離開的方向,貓臉上閃過一絲沉思。 ——重和烈……好像不是去黑河部落? 黑河部落是附近地域最大的交易部落,秩序和價格也比較合理,只是距離有些遠罷了。以前部落里換鹽都是去黑河部落。 現在重和烈是打算去附近的部落里換鹽? 貓崽兒眼中閃過一絲不贊同。 附近的部落雖然距離近,可是正因為相隔不遠,狩獵范圍、采集范圍多有重疊,平時就有不少摩擦,現在去換鹽,豈不是要被狠狠坑一筆? 只是它現在只是一只說不出話的貓崽兒,而且重和烈已經上路,現在再說什么已經晚了。 小咪有些遺憾地看了看重和烈離去的方向:希望他們不要被坑得太慘吧。 …… 與懷中的小貓崽相比,陸邇考慮的事情就簡單了很多。 他打算教授白須種植生姜。 一方面生姜雖然不能直接食用,但是在調味、消炎、祛寒等方面都有很好的作用,甚至可以說是一味天然的草藥,在這個傷風感冒就容易要人命的時代,生姜的作用比現代地球還要大; 另一方面,陸邇辛苦栽培育種的生姜,雖說滿足了他自己改良作物的沖動,但也不愿這些高產的品種就這么埋沒。 陸邇對白須提出“種植”這個概念時,出乎陸邇的預料,白須竟然懂得一些栽培植物的知識。 “其實以前部落里有人看野外的一些果子或者野菜長得好,想過把他們栽種到部落里來著。”白須一邊在篝火上烤著rou塊,一邊嘆著氣,“只是后來發現,那些蔓藤或者野菜栽在部落附近大都死了;僥幸活下來的,就算日日照料,最后結果的也沒有多少。久而久之,大家就放棄了。” 紅木部落附近的土質確實一般,這點陸邇也有數,只是他還是有些疑惑:“有結果總比沒有好吧,為什么不多種植一點呢?” “有那日夜照看的功夫,不如直接出去采集呢。”白須搖搖頭,把篝火上的烤rou翻了個面,“再說,以前角和首領狩獵來的食物也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就沒人做了。” 這個答案多少釋疑了一直困擾陸邇的那個問題:為什么這個小小的部落里還未誕生原始農業的萌芽,還是因為獸人與人類不同,能夠變身成野獸捕獵,在狩獵方面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在種植野生植物的產量性價比特別低的時候,食物來源自然會更依賴獸人們的捕獵。 陸邇沒有親眼見過獸人們捕獵,但是從宏觀的長遠角度,農業的發展是解放勞動力、增加人口的重要基礎,完全依賴于自然的漁獵也會被養殖業慢慢取代。不用再冒著生命危險戰斗和捕獵,將發展的中心轉移到工具的使用和優化上,才能一步步將農業、工業蓬勃發展起來,奠定社會發展的基石。 地球上的原始人類是不得不從產量低下的野生作物開始培育,用了漫長的時光才一代代育種起來;那么,這個獸人世界的部落呢? 陸邇沉思了一下,發現自己的靈水指環在加速植物生長、改良育種方面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完全可以先培育出產量合格的作物品種,再推廣種植。 想象著那漫山遍野金黃色的莊稼、家家戶戶菜園里爬滿了絲瓜黃瓜的畫面,陸邇的心情不免也有些激動。 ——自己報考農科,不就是熱愛著這樣透著豐收與富饒的景色嗎? 當然,現在距離那個階段還有很長的道路要走。 畢竟現在部落里的概念還是“種植無用論”。 陸邇穿越過來之后,一直沉迷改良育種和擼貓,到目前為止也只是和白須一家人比較熟悉,便打算從白須開始推廣種植。 得知陸邇用來給用敷傷口的東西是自己種出來的,白須十分驚訝;在聽了陸邇提出讓他自己種植的建議后,白須又有些猶豫:“可是,我從前試著種過的都……” 依陸邇來看,白須以前移植失敗,不是根須損害就是土地不量。 這兩個問題他都有充足的經驗解決,信心滿滿地道:“放心,這個我可以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