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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淮明順著滴答下墜的血點子往上、往前,遷移過紙巾,落在燕灰顏色素淡的指甲蓋上,再就是筋脈過分突出的手背。 睡眠不足是掉體重最絕的法子,燕灰在兩年前體重勉強達到身高換算的標準,如今卻是瘦得厲害。 虧得外套層層裹著,才不至于太明顯。 也就是孟淮明抓握過那手腕,懷抱過他那一身的冰骨,才能有所察覺。 “別撿了。”燕灰低聲說:“擦擦吧。” 那聲音該是含著某些情緒,孟淮明抬起頭,恍惚中燕灰的面貌和兩年前蘭亭的他相重合。 對照就更加殘酷。 那撥開煙雨的暖意失了溫度,他笑起來也不會有太多感情到眼睛深處。 明明輪廓沒有改變,五官分毫不差,卻總有什么不一樣了。 藥物將年歲的增長幾何倍數放大,現在的燕灰依然清秀溫文,但終究大不如兩年前。 刀斧在他們身上不見血地劈砍。 燕灰將藥片一粒一粒往手心撿,“真的睡不著,這幾天回暖了,如果再冷一點的話,我就能睡得好些。” 孟淮明知道燕灰一直在服藥,有精神類的藥物,也有鎮定和安眠作用的藥,這種藥長期吃,對記憶力和注意力都會有影響。 在劇組時燕灰沒讓人看出異樣,那是因為他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備忘錄,一有需要延后處理的事情就立即備注,忙的時候隔幾個小時就要查看一次。 他知道很多提醒喚醒或加深記憶的方法,利用視覺、聽覺、艾賓浩斯曲線。 從沒有丟三落四,也不曾延誤時間。 孟淮明發現這一點時,燕灰還開玩笑,假如有一天連這些方法他都不能完整回想,連自己有沒有寫過備忘錄都不記得,那可能就真的要去好好修養一陣了吧。 他說這話時,情緒是掩蓋不住的低落。 那是氣溫驟降的清晨,孟淮明覺得,他所謂的“修養”不是普通人理解的意思。 他沒能聯系到給燕灰治病的“徐醫生”,這號人根本不存在,能搞出這種程度的假身份,估計也就是秦家長老團的背景。 所以孟淮明不能了解到燕灰真正的病癥和嚴重程度。 燕灰后來只是重新掛了醫院的精神門診,也聽孟淮明的約過幾次心理醫生,具體有什么起色也看不出來。 他們一起把玻璃的棱角用紙巾和膠帶纏住,分裝處理。 孟淮明的手心已經不再流血,燕灰直接從餐桌角落的儲物盒中拿出消毒工具。 最近他們用這些太頻繁了,好像每個人都在跌打受傷。 擦掉血漬的破口斜貫掌心,切掉了三條紋路。 并排坐在沙發內,旁側還有他們昨夜打盹時蓋的被褥。 孟淮明拽了個抱枕,按住燕灰的肩膀讓他躺下,再用被子把他蓋牢。 燕灰多時蜷著腿睡,也就占了沙發的一半位置,看著挺小一個。 孟淮明瞧了眼掛鐘,心下苦笑,實在是晝夜顛倒的一家人。 “睡不著的啊。”燕灰半張臉縮在柔軟被子里,他纖長的眼瞼扇下陰影,停在半途。 “鹽熏的事情,你知道嗎?” 燕灰稍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似乎打算展開談了,“我得先說,真睡一覺就拋腦后了,鹽熏,就上次初七提過的那個文手,發了篇新文。” 孟淮明已經習慣燕灰給他帶來的驚詫感,不論是驚喜還是驚訝。 他點頭,把因為調動抖飄在了脖子里的頭發給他擇出來,邊點頭:“我知道,我一直在盯著他。” “你盯他?”燕灰皺眉,“他以前就有問題?” 孟淮明一愣,旋即解釋說:“他是不安定的因素,也可以是我們‘重點培養’對象,不止我一個主要進行IP改編的編劇在盯。” 燕灰沒有懷疑,孟淮明的心臟在腔子里劇烈跳動。 他不能讓燕灰知道自己經歷了一場重生,那是他到死都不能說的隱秘,是撕扯下一塊皮rou,又假惺惺用滿是褶皺皮膚蓋住的傷口。 切斷了生命、智慧、姻緣的劃痕。 “從昨天開始,我酒糟湯圓的后臺就在陸續收到私信,說他新文的情節有和你來我往有重合的部分,因為類似的事,鹽熏和幾個作者都發生了沖突,書粉們也爭執了很多次。” “你經常遇上這種事嗎?” 燕灰鼻子又塞住半邊,他就翻了身面朝沙發外,側頭看向孟淮明,“不算多,就是處理起來挺麻煩,現在情況已經非常復雜了。” “但這一次不同,鹽熏的文案不像你來我往的小說,但情節和電影劇本高度重合。” 燕灰的結論很快,“有人把劇本透給了他,現在就要去查他們之間的關系,他的矛頭指向電影,但最后必然落到你這里,如果走出抄襲的風聲咳、這種影響咳咳咳……” “別急。” 孟淮明輕拍了他的肩,故意偏走重心讓他緩氣。 “用抄襲針對我是他們想的太天真,不說還有其他應付方法,做編劇的蓋著抄襲名頭的人不在少數吧,名聲什么的……” “這不咳咳咳!”誰知一句反倒把燕灰激地更加厲害。 他撐起身,臉都咳得發紅,勉強說了幾個字就又要咳起來,孟淮明急忙給他倒水,燕灰仰頭喝得很急,用袖子一擦下巴上沾著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