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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卻在天氣糟糕的日子,出現在這家小書店,要買一冊童話書。 燕灰那本能的好奇就被悄悄勾了起來,可不能表現的太明顯,他把書給他遞過去。 童書封面有一只漂亮的小鹿,四蹄修長,脖頸優美,站在紅磚砌起的臺階上回頭,身后是一片片結出星星的藤蔓,纏繞著在深藍色的夜幕中微微發光。 新版為配合同一家出版社的插畫集,全書采用彩插,色彩渲染非常生動,也更吸引孩子們的眼球。 但燕灰個人還是比較偏愛老版本的設計,排版舒適,素描的內頁插畫出自一位美院學生,他畫稿畫到抓狂,大小伙半夜給作者發消息,說夢見好多鹿蹦來蹦去,蹦去蹦來! 他非常頭禿,求燕灰給他發理想的效果圖,不然憑他貧瘠的童心,最后啥都畫不出來。 可以說舊版更像是燕灰腦海中畫面的復刻。 小鹿絨絨便是在靠灰白的濃度描摹出的世界里穿行。 流光是自層層疊疊鉛涂中空出的亮白,濃霧是筆觸輕柔的勾勒,平滑的紙面保留著素描紙的紋路,印有字的一面,根據燕灰的小小請求,則有細碎的花瓣和草絮在書角駐留。 “這是最新的一冊嗎?”買書的先生翻開,見夾頁里有作者的簡介,頭像是一只素描蝴蝶。 他微笑,唇角揚起的弧度尤其好看。 燕灰有些怔,輕輕點頭,孟淮明的笑意愈發濃了幾分,居然是這樣笨笨的性格嗎?倒是出乎他的預料。 童書市場不景氣了多年,至今也還留著大面積空缺,卻少有人來填,是非常有潛力的寫作領域。 但同時童話寫作難度并不比長篇創造低,成年人眼中看到的世界和孩子的世界大不相同。 “寫給成人的童話書”的國外套路已經過時,夾私成年人處事原則的作品在近幾年倍受詬病。 用大人的思維看孩子,無非高估和低估兩種,一本童話書如果出現“此處XX歲兒童請在父母陪同下閱讀”的備注,無疑是一種失敗。 而隨著信息膨脹,孩子的認知往往又比大人理解的要奇妙。 他們眼中的難過是太陽碎掉,快樂是月亮變胖。 “是的,這是最新的了,今天上書的是同名的畫冊,您需要看看么?” 燕灰將一摞書先堆在一邊,方便給客人讓出通道。 說實話這種天氣,陰冷又潮濕,還有人不是在躲雨時進書店逛逛,實在難得一見。 孟淮明將畫冊和書逐一翻過,末了抬頭,看向燕灰:“我記得華風出版社也出過森林鄉,彩鉛封面那版,這里還有嗎?” 燕灰眨眨眼,有些意外:“啊……那個版本已經絕版了唉。” 孟淮明似乎有那么丁點的遺憾,“看來家里的小姑娘要難過了。” 這倒并不是假話,電影公映孟淮明會到場,就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孟初七。 當然初七不會刻意請他看電影,而是因為答應陪她去看的小姐妹臨時肚子疼去不了,正趕上孟淮明難得回來,車還沒停穩就被初七拉去影院,路上還給他科普了電影原作的童話作家。 那時孟淮明覺得這侄女還挺難辦,琢磨不出個穩定的性格,他很久都沒接觸過這年齡段的女孩,印象里她們都在網上要給改編IP的編劇寄刀片,可愛的也多,就是感覺不怎么好招架。 結果電影看到一半,初七接了個語音就跑了,據說是江湖救急幫朋友做一個MV。 孟淮明徹底結束一個改編項目,正好清閑,按例說不該待在讓他職業病發作的場合。 但不知為何,那天他就是坐到了電影滾字幕。 也許是動畫影片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幼稚,反倒可以針對不同年齡參差挖掘著眼點,總體觀感不差;也或是影院環境還算不錯,沒有小孩鬧騰,也無大聲走動。 當屏幕最后一片飛花墜落出發光的漣漪,影片結束,他站起身,聽見了前排觀影主創團隊的對話。 “家里的小姑娘嗎?” 燕灰重復,孟淮明看他的神情,想必自己的形象已經變成了十足的女兒控。 他將書合攏,“其實也不小了,我侄女,今年剛讀高一。” 孟淮明的五指擦過燙金處理的書封,他并沒有解釋,而是隨意閑聊:“我們來蘭亭旅游,但沒想到這個季節雨水這么多,景點去不了,丫頭就不愿出門。” “蘭亭已經下了半個月的雨了。”燕灰也笑起來,孟淮明發現他笑起來比不笑又好看許多,如果沉默的青年作家是清冷安寧,那么他一旦露出笑容,仿佛是那連這片陰雨都不能阻擋的懶洋洋的太陽。 這是他第二次近距離看見燕灰的笑。 不同于基本的禮貌客氣,從唇角牽引的淡淡的喜悅一路蔓上眉梢,化成細碎的星星灑進眼底。 看一個人的真心通過眼睛。 而那雨誰來及時,好似專門給他開了輛雨車,配合著情景,沒有帶傘的客人自然而然在書店逗留。 燕灰望了眼門外,轉回時就問他:“先生想喝點什么?” 燕然在前幾個月把書店擴建,改出了一個小空間,設計成文藝風的小書吧,再哄著燕灰和她一起學了基本的甜點制作和奶茶調配,當月就營業額就翻了一番。 孟淮明接過燕灰遞過來的餐飲單,居然是純手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