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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誤無法原諒,但愧疚和悔恨刻骨銘心,于是再一次,就會有所長進。” “聽起來像是代際間的傳承。” 燕灰順著他的思路往下:“父母輩從他們的父母輩那里吸取教訓,然而在下一輩的教育中又會出現(xiàn)新的問題,于是螺旋循環(huán),永遠無法達到滿值。總是在試錯、再錯、改錯中進行?” “我怎么好像有點暈……” 初七按著腦門:“那不就是說,我們總是要從上一代那里受到傷害,才能對下一代好?那這過程太殘酷了吧。” 她其實猜到孟淮明的暗指,不光是育人,這種理論同樣可以代入婚戀關系。 上一任永遠是下一任的老師,這樣一步步,將男孩女孩變成男人女人。 “不對。”孟淮明搖頭。 “如果有一方能發(fā)現(xiàn)問題,在錯誤不嚴重時就及時止損,就能在代際更替前,扼制傷害的可能。” “這就是成熟嗎?”孟初七隱約感覺叔叔又并不是在說這一件事。 每個人對于這番話都能有不同的理解,包括孟淮明本身。 那獨屬于他的死而復生的機會。 “好吧,那我來及時止損。” 初七按照她的理解方式解題:“林干爹的事,有機會再說,要是能寫小說改劇,該是一出狗血。” 相比于林均影帝,眼下她自己的事才更重要。 “其實這次打架也沒那么復雜啦。” 孟淮明和燕灰安靜地聽。 “我就是給我一性別焦慮的小姐妹出頭……然后就這樣了。” 孟淮明:“丫頭,所以剛才那么多鋪墊是為了什么?” 孟初七認真道:“為了拖戲啊。” 好家伙。 彎彎繞繞都上升到哲學領域,再深化就該集體愁云慘淡思考人生。 結果正經(jīng)的,就這樣三言兩語說完了? 孟淮明無語凝噎。 好在燕灰反應快:“那孩子現(xiàn)在你和一個學校?” “恩,但我們不一個班。” 孟淮明頓時心下敞亮,原來這就是初七可疑的“男友”。 他終于找到了切入口。 可依然不好辦。 小年輕談個戀愛,只要不是鬧出原則性錯誤,互有好感而已,沒必要就這樣掐了。 而涉及到性別焦慮,就難免有些棘手。 硬要說,孟淮明和燕灰也算邊緣群體之一,關于同性的認可度于互聯(lián)網(wǎng)和現(xiàn)實完全不成比例。 上多了網(wǎng)還真容易產(chǎn)生錯覺,仿佛他們已經(jīng)被大眾認可。 不過他倆算是情況特殊,一者是家境優(yōu)渥,加上前車之鑒,孟老爺子在遭遇一系列變故后心態(tài)也有了轉變。 反正他們不像秦家那樣養(yǎng)兒如養(yǎng)蠱,繼承人能是嫡親最好,不是那也就不勉強,別到時候人沒了,留著個公司的架子也沒多大意義。 燕灰這邊路數(shù)則比較傳統(tǒng),出柜,決裂,獨立。 而他父母另辟蹊徑,拼了個三胎。 這是呈現(xiàn)的最后結果,而個中經(jīng)歷了多少爭執(zhí)咒罵,就不得而知。 所以他們對“群體”的認知會更加寬容謹慎。 兩人視線碰在半空。 孟淮明發(fā)現(xiàn)他們似乎一開始思考,就會有和對方交換眼神的習慣。 且在電光火石的一瞬,總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初七,我希望你能把那你的小姐妹帶到家里來玩。” “啊?”初七驚訝:“你們不先聽我的故事嗎?” “寄到下回。” 燕灰眨眨眼,“經(jīng)過剛才的討論,我決定我的故事也要換一種方式來講。至于你的小朋友,我們先見一面似乎能更好。” 不論孟初七用何種方法展開,這個故事必然會帶有她的主觀色彩。 而于此之上,孟淮明再去調查,若是發(fā)現(xiàn)相背離的結果,對誰都不會好受。 那么不如基于初七的方式,直接見一見那孩子。 “其實我很高興。” 燕灰笑道:“初七沒有受偏見的影響,而是能有自己的判斷,這很好。” “你別看你叔不怎么管你,我想他當初決定當你監(jiān)護人的時候,也是擔驚受怕了一段時間。” 孟淮明掩飾性一咳。 “你知道……我們沒辦法給你最普通的那樣的家庭形式。” 孟淮明接腔:“而且我們雙方在我們出生的家庭而言,都不是成功的范例。” 燕灰繼續(xù)接下去:“我和你叔叔大部分關于長輩經(jīng)驗都來自于編造,我們的原生家庭很難磨合出完整的親情概念。” “所以你看我的小說里很少涉及真正的美好家庭生活,而你孟叔沒少經(jīng)手家庭倫理大劇。” “你這是在吐槽我么……”孟淮明笑。 燕灰也輕笑一聲,拍拍初七的手,將丁香別在她耳后。 “和睦家庭出身的父母和孩子相處會更順利,因為幸福可以制造幸福。” “但初七,我們很抱歉,我們沒有在父母健全的愛中長大,所以有時候,我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后輩的一些事情。” “而對于我們自己,也還在路途中跋涉,我們走在你前面,有時候就會忘記回頭。” “這一點真的非常抱歉。” 孟淮明不經(jīng)動容。 燕灰這是在為他長期忽視孟初七而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