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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淮明想起《親愛的窗邊人》大結局的場面,朝陽如火,太陽從雙子大樓間緩緩升起。 蘇曜文扮演的葉子清念著原書的臺詞。 “我們總會變,我們又一成不變。” 那是來自燕灰的句子。 漂亮的人,漂亮的話,多年堅持到頭來換了一個漂亮的后腦勺。 而彼時婚宴上的孟淮明絕不會想到,這個后腦勺不是僅有漂亮。 就是因為他這竹馬初戀,因為致星黃氏和孟家對壘,蘇曜文從中謀劃,導致孟家死的死,散的散。 教他他深切嘗到了家破人亡的滋味。 “咳咳咳……” 孟淮明忽然從往事里回神。 燕灰咳嗽著,同時盡力把身體躬起,孟淮明一驚,托住他的后頸,伸手去取床頭柜上的水杯。 “呼吸,燕灰,慢一點呼吸。”孟淮明將水杯貼在他唇邊,燕灰剛要喝,卻猛地坐起,胳膊肘猛地撞向孟淮明。 杯子脫手飛出,水灑上他的褲子。 在燕灰昏睡期間,孟淮明已經定位了他們所在住宅的位置,是以前留心過的樓盤,地理位置不差,開盤價九萬八一平。 小區環境宜人,周邊設備齊全,而他們這一間裝潢更是極近奢侈,瘋狂置辦國外品牌家具,全是暴發戶的趣味。 燕灰為什么會住在這里? 孟淮明顧不上這些,他必須先清楚燕灰的身體狀況,但清醒的燕灰劍拔弩張,是只備戰的刺猬,他狠狠剜了孟淮明一眼,下逐客令:“出去。” 他的情緒非常不穩定,明明在趕人,眼圈卻迅速紅了。 這很反常。 就算他們掰了,也還勉強算是和平分手,兩人從來都沒有直接沖突。 分手那日天起轉涼,孟淮明回到家,燕灰坐在大廳沙發上看一本詩集,孟淮明就說:“我們分開吧。” 燕灰眼皮都沒顫一下,合上書,點頭:“好。” 即便是分手他都沒有情緒激動,而現在他的抵觸卻不留情面。 孟淮明沉默,轉身再倒了杯水放在他床頭。 冷漠或是排斥,原本以為前者更讓人不適,現在才知道,后者也是把鈍刀。 那種陌生感再次席卷。 燕灰看似果決,卻又在話語中透出一種“糾結”。 以前他們還討論過這個情緒的話題。 出于職業原因,孟淮明需要保持對影視作品風格的敏銳,為了穩定對劇本脈絡控制的熟練度,他每周至少要拉四五部片,畫人物關系圖,解析劇情節奏。 燕灰搬進來后,這項活動的參與者人數由一個,變成了一雙。 家庭影院松軟的沙發上常常堆著大大小小的抱枕。 暖氣故障的冬天,雪子叮咚打在庭院,燕灰歪在沙發的一角,無框眼鏡高低歪邊,就這他也懶得去推。 投屏里正在播放一部近期小爆的網劇。 玄幻題材,原耽改編,雙男主設定,門派內斗師徒相殺。 孟淮明端著兩杯咖啡進來的時候,劇情正發展到師父入魔,徒弟血淚齊下不愿相信。 明明是對手劇情,燕灰卻一幅昏昏欲睡的樣子。 孟淮明難得見他打不起精神,輕擱下咖啡杯,伸手去摸燕灰的額頭。 以往再爛的片燕灰都能看完,并準確寫出劇情殘缺的邏輯線,把他看困的劇,這還是頭一遭。 “沒事,就是累。” 燕灰拉開裹著他的厚毛毯。 孟淮明愛極了他這個動作,因為寓意實在迷人。 像是蝴蝶撕裂了繭,從裂口從張開單邊的翅膀,邀請同類的擁懷。 “演員你不喜歡?”孟淮明的手臂橫亙過燕灰的背部,空出來的手捉住他的腕,細碎的吻落在指間,燕灰的手指蜷著,指甲在他掌心輕輕一擦。 “演員人很漂亮,漂亮占一半,另一半的感情都靠后期配音。” “這劇制作不錯,結果演成這樣,還不如給我看一個漂亮的后腦勺。” 這位師父的演員靠出演職場劇《蜜糖罐》的男三號名氣小爆,正式走入大眾視線,單論演技,不能說太好,但也不算太壞,臉蛋是真的經得住看,綜藝感遠勝過表演天賦。 現在誰要是硬磕演技的問題,在圈子里就顯得過于偏執了。 但孟淮明不介意燕灰作為行外人的發言。 青年平時溫和慵懶,性情隨意,而一旦觸及到領域相關,就會從涓涓細流變成波濤洶涌的海洋,他的專注和純粹正是孟淮明喜愛的地方。 “那你覺得他哪里演的不好?” “情緒。”燕灰說:“他不夠糾結。” 背叛了所有人的師父,在離去前回首輕笑,笑得徒弟當場嘔出口血。 按燕灰的說法,演員笑得像在影樓里拍藝術照。 孟淮明沒有點破燕灰的天真,“糾結”的情緒要花心思揣摩。 “不過我也沒什么資格指手畫腳,畢竟是門外漢,和你說說而已。” 孟淮明就欣慰地笑起來。 ——燕灰學乖了。 燕灰曾經作為原書作者,在網上開小號批評《蜜糖罐》男一的敬業度,指出對方使用替身過多,導致應該細致刻畫的場景統統簡化,鏡頭里就是臉的五官屬于他本人。 結果傳出人家演員是帶病出演,燕灰的號被男一的粉絲掛在微博罵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