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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聲突然真心實意地有些鼻酸,腦子里卻無法克制地去想陸時雨口中的小時候究竟有多小:“如果那真是他哥在造夢游戲里給他得來的獎勵……”他突然有些說不下去了。 他無法想象如果陸停云當時還是一個半大點兒的孩子,他要怎么在這個殘忍的游戲里存活下來。 江聲眼尾泛著點紅:“還跳級呢。有那智商他怎么不直接許一個大點兒的愿望。” 只是說完這話之后他自己就悟了:小孩子不就是這樣嗎。幾毛的買糖錢或者幾塊的買陀螺和紙牌錢,對他們來說就已經是很珍貴的東西了。 對陸停云來說,或許是弟弟的一個笑臉也能讓他覺得彌足珍惜。 第20章 披荊斬棘 秦爭看著他,用指腹抹了一下他的眼角,確認沒有濕潤之后才繼續往下講:“陸時雨你大概也了解一點,挺傻挺天真的。他十七歲剛進入游戲的時候挺艱難地才過了幾關。” “后來他遇到了我,那個時候我跟著那個前輩已經快一年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瞥了一眼江聲,眼神里流露出點懷念。 “然后我們倆就一直跟著那個前輩混經驗。偶爾還能遇到幾個被破壞的跟養老似的游戲。”他笑了一下,說,“其實那個時候我們三個人過得還挺快樂的。” “那兄弟倆當時應該還不知道彼此都在游戲里的事。尤其是陸時雨,還以為自己在默默給家里做貢獻。” 他停頓了一瞬,說:“只是那個想法有多美好,兩個人在游戲里遇到的時候就有多生氣。” “那個時候的陸停云已經是一副很熟悉這個游戲的樣子了。幾乎在每個游戲里他都能有最快的通關方法,仿佛每個游戲里都曾經留下過他的印記。” 江聲在腦內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自我安慰道:“那不挺好的,有什么可吵的?” 秦爭嘆了口氣:“陸時雨在心疼他的哥哥,想起來自己家突然暴富及和睦的情況,覺得在他還在傻樂的時候他哥哥背負了太多他所不該承擔的苦難。” “陸停云則氣他不聽勸,他讓陸時雨通關那次游戲之后不要再進來了。陸時雨不聽,說要和他共患難。陸停云氣著說不必,扭頭走了。據陸時雨自己說,那是他哥少見的失態。” “只是陸停云走了幾步又回來找他了。他說:如果你有愿望,就都告訴我,我替你實現。但我希望你永遠不要把自己放置在危險之中。” 秦爭看著有些沉默的江聲,說道:“但是陸時雨不這樣想,他反過來也在擔心陸停云。所以兩個人永遠無法達成共識。后來陸時雨單方面和他哥冷戰了很久。” “直到他高考失利,在家里一蹶不振。每天跟丟了魂一樣,誰也不理。陸停云也勸過他去重考,他卻什么也聽不進去。” “那個時候他的家長還老拿他哥和他作比較。再后來,可能是累了,陸停云放棄了他在現實的生活,接受了造夢游戲的邀請,永遠地留在了游戲里。” 秦爭的嗓子有些啞了。他用調笑的語氣說:“結果陸時雨那個小屁孩就在一夜之間長大了,再也不玩什么冷戰和自閉了。” 因為那個他冷戰的對象不見了,那個他裝自閉渴望得到關懷的對象不見了。 “再后來,他就發現,他那個被眾人夸耀的哥哥,被世界遺忘了。他成為了這個世界上唯一記得陸停云的存在的人。” 秦爭拿手指比劃了一本新華字典的厚度,他說:“我沒去過他家。但是穆城說在他的家里有著這么厚的一個筆記本,里面寫滿了他哥哥的名字和那些有關他哥哥的事。” 秦爭笑了一下,只是似乎也有些鼻酸。他說:“包括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分,陸停云叫了他一聲笨蛋。” 陸時雨害怕他會忘了他哥,所以瘋狂地在自己的世界里留下屬于他的印記。 而沖著“當事人知情權”這個規定,他就更離不開這個游戲了。他想著,他得在游戲里再見上他一面,然后當面質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甚至連一句“再見”也沒說就不辭而別。 “據穆城說,不知道有沒有添油加醋的成分。”秦爭故作輕松的說,“他把他們家幾百張合影都畫上了他哥的臉。” 江聲嘆了口氣,走上前去樓了他一下,沒讓他繼續說下去。明明自己也心酸的要命,還是在他的背上拍了幾下,決定先安慰他。 雖然張愛玲說:“照片這種東西不過是生命的碎殼,紛紛的歲月已過去,瓜子仁一粒粒咽了下去,滋味各人知道,留給大家看的唯有那狼藉的黑白的瓜子殼。” 但實際上這不過是富余者的感嘆,真正倒霉的人,往往早已忘了那瓜子仁的味道,甚至連那瓜子殼也留不下,只好給自己量身定型些虛假的果殼。 秦爭緩了一會才直起身來說“沒事”,比起講別人的故事,他更像是回憶自己的無措。 兩個人并排走回了教室,和坐在超前桌傻笑的陸時雨打了招呼,只是江聲的心里卻突然因為那張笑臉而有些堵。 他悄悄摸摸地給秦爭傳了張紙條,上面寫著:“其實如果是我的話,應該也會執意和他共進退。” 秦爭低頭看著小心翼翼遞過來的紙條,心說我知道,但還是反向回了一句:“如果是我的話,我也希望他能不要進入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