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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到自己在玄冥面前犯了傻,秦舟還是有些牙疼。 他不想再提這事:“那你為什么會決定把我帶回天樞殿?” 君漸書理直氣壯:“記憶都消除了,不帶回來,等著師尊種田致富娶妻生子嗎?” “你這醋吃的可太敷衍了。”秦舟打趣道。 而后,他緊緊盯著君漸書:“別撒謊。我就問你,你消除那段記憶,是不是那時我想起了什么?” 君漸書沉默了一瞬,還是如實道:“確實如此,我試圖以那一段記憶為切入口,將師尊之前在這個世界的記憶都消除。但是失敗了。” 秦舟:“……” 記憶完形填空化的罪魁禍首找到了! 秦舟努力地平復了心情:“怎么越跟你對峙,我就越生氣呢?” 君漸書抿了抿唇,小聲道:“所以我之前沒跟你說實話,是師尊非要聽的。” 秦舟被氣笑了:“君漸書,你本事可真大,一根手指都不動就能把我弄死?” 君漸書:“嗯?” 秦舟冷笑:“快被你氣死了。” 君漸書沒答話,見秦舟面前的碗空了,便問:“師尊還想吃嗎?” 這逃避的也太明顯了。秦舟自然不買賬:“氣飽了!” 君漸書點點頭,拿出一塊方帕來,捏住秦舟的下巴,細細將他唇角的湯汁擦去。 “師尊別生氣,徒兒以后不會這么做了。”君漸書湊近他的耳邊,低聲認錯。 君漸書說話時,形狀姣好的唇在方帕上蹭了一下。那方帕子在唇角劃過時,像是帶了串細小的電流,順著脊柱傳到秦舟全身各處。 臥槽—— 秦舟悲憤道:“你就會用臉迷惑我!” 偏偏他還吃這一套! 君漸書將帕子收起來,手指在秦舟的唇角刮了一下。 他笑著嘆道:“這招是從秦過那里學的。師尊不知道當初看見他這樣對你,徒兒有多么震怒。” 秦舟換位思考了一下,覺得確實挺憤怒的。 不過看見敵人用了有效的方法,就暗搓搓把方法學下來,要論無恥,還是君漸書更勝一籌。 君漸書聽了他這話,倒不以為恥,坦然收下了“夸獎”。 他付完面錢,回來問秦舟:“回天樞殿嗎?” “不……”秦舟下意識道。 “那去哪兒?” 秦舟想了想:“我想去找秋刃。我有事情要問他。關于為什么我還活著。” 原主的交待之中,只有一點很奇怪。他說如果自己出來沒用舜弦琴,就讓秋刃殺了他。 不過就君漸書的說辭,原主出了落霞谷,人還好好的,能給君漸書使臉色。 為了以防萬一,秦舟還是問了一句:“秋刃之前有想殺過我嗎?” 君漸書被他問得一愣,認真道:“從來沒有。” 秦舟點點頭:“那就只能問他了。” · 據君漸書說,秋刃最近幾天都去找他在姬家的那個相好了。 而這個姬家,正是在君漸書之前,蓬萊洲的領主。 這個領主為了獨占蓬萊,滅了原本和他們分權的君漸書家族,因而和君漸書有不共戴天之仇。后來在秦舟的幫助下,君漸書將姬家趕出蓬萊,自己則回了蓬萊宮。 秦舟雖然從原書中知道君漸書不待見姬家,卻沒想過是這樣的深仇大恨。 因而聽君漸書提起這些時,還有些恍惚。 他問:“你去姬家……”會不會勾起什么不好的回憶? 君漸書淡然道:“師尊想去就去了,不用顧慮徒兒。” 秦舟忽然有點感動。 又聽君漸書道:“去看看曾經的仇人現在墳頭草有幾米高了,倒也挺開心。” 秦舟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感動。 不過內心還是有點震撼的。 震撼的后果就是,時至深夜,秦舟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方丈洲沒有蓬萊宮內便利,傳送陣開放有時間限制。見天色不早了,秦舟和君漸書就在外宿了客棧。 原以為君漸書會鬧出什么“讓客棧只剩最后一間房”的事,不過君漸書這時候倒挺乖順,讓自己住就自己住去了。 秦舟一個人睡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后竟然有些嫌棄客棧的床不如天樞殿中的大。 很多人、很多事情在他眼前一一閃過。 啾啾,傅延,玄青,玄冥,秋刃……最后,定格在了君漸書上。 白衣與青衣在眼前閃來閃去,秦舟心煩意亂地從床上起來,只穿了件單衣,就去推了君漸書的門。 和蓬萊宮中一樣,君漸書的房間從來不對他設防。 君漸書本就沒打算睡,因而在秦舟進來的一瞬間,他就察覺到了。 他抬眸一看,便看到一個單薄的身影。 只穿了件單衣,勾勒出身軀誘人的弧度。鴉發披散著,給人增添了些陰郁的感覺。 對著秦舟無神的雙眸,君漸書一時竟然不知道,秦舟現在是醒著還是在夢游。 他甚至有點希望是夢游。 畢竟要在師尊睡著時占便宜,比他清醒時要容易的多。 這個疑似夢游的秦舟捕捉到了君漸書的身影,毫不猶豫地走了過來。 他像是想要看清君漸書的面容,直接坐在了君漸書的床邊。 兩人相距不過半米,就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