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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秦舟眨了眨眼。 君漸書安心等待他反應過來。 空氣一派靜寂。 秦舟崩潰般蹲倒在地:“這位先生您是來克我的嗎——怎么你一來什么事兒都來了啊!” 他大叫了兩聲,又怕嚇到啾啾,便收了聲音,宛如小獸一般悲鳴。 確實可愛。君漸書笑了笑:“不是。這些事不因你出現而改變,本就非你的錯。而我也對你無害意。” “恰恰相反,我能幫你很多。我之前就告訴過你,我是蓬萊閣閣老。”君漸書狀似無意道,“只要你不自投羅網,本座要保個爐鼎,還是不費事的。” 秦舟躥了起來,執起君漸書的雙手,深情款款道:“君先生一片好意我領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找的那個人在哪……” 君漸書笑了笑,反而捏住他的手,在他手心繪制了一個精巧的小法陣:“以后若是碰見危險,劃破掌心,我可來救你一次。當你欠我一個人情。” “你這人真奇怪。”秦舟下意識想縮回手,卻被鉗制得緊緊的,“想要一個爐鼎的人情。” “你有難,我無聊,收個人情又不麻煩。” 法陣匯成時,秦舟的手心一瞬間有雷鳴響起。只是下一瞬便消失了,快的仿佛是人的錯覺。 “好了。” 君漸書將他的手推回去:“還有,你不用等了。我不喜被人打擾清凈,昨日就在你山旁圈了結界。方才有人來打擾,現在也已經走了。” “你——”秦舟縮起手掌,叫出了聲。 君漸書奇道:“你不想要結界?我也可收回。” “不不不不不,”秦舟學著啾啾的模樣瘋狂搖頭,“你太好了,我不想努力了,大佬請收下我做腿部掛件吧!” 既然不用再等來挑釁的人,也沒有必要再留君任了。 君漸書仿佛和他心有靈犀,適時告了別。 臨走時,秦舟隨口問了他句:“你今天有收獲嗎?我是說找人。” “那人十分會躲,一時半會找不到。”君漸書提到那人時,面上的笑意淺淡了許多。 看來真是心腹大患了。秦舟這樣想。 不過他已經是泥菩薩過河,沒有心思多管別人的閑事。 他沒想到,所有的爐鼎,包括啾啾,都和“他”有關。旁人談戀愛頂多殉情,原主這感情,亂的讓一群人為他們殉情。 但其實仔細想想,君任是在誘導他失控。 用諸多信息量轟炸他,雖粗暴卻有效。他心里本就有鬼,就掉進這人的陷阱里了。 不過好在君任沒粗暴到用什么搜魂法術之類的,不然他這腦子可就廢了。 好不容易到了修真界,發際線低了不少呢,腦子廢了不就成了顆長毛的球了。 秦舟做好了心理建設,仔細想了想原主的事。 君漸書的“余情未了”也不知到了什么程度,需要好好打聽一番。 秦過喪心病狂想要拼出一個兄長,現在已經到了尾聲。他現在雖是原裝的身體,殼子里卻不是秦舟那個人。要是被抓到,只有被掏肋骨的命。 君任的意思,是讓他躲在蓬萊宮里,不要出去找死。 蓬萊宮和瀛洲秦家,他現在有點分不清哪個更危險一些了。 不過兩手準備都要有。在蓬萊宮里有君任護他一時,卻不知蓬萊宮主君漸書對秦舟的態度。若是也像秦過那么偏執就完蛋了。 原書里明明君漸書剃了原主的靈骨,他那個弟弟也只會跟在兄長后面撒嬌,怎么一到他這兒,就變成君漸書“余情未了”,弟弟病嬌黑化了呢。 秦舟倍感頭痛,靠在樹干上輕輕喘息。 面前卻忽然被人遞來了一杯水。 水面起著波紋,里面泡了幾片葉子,飄散著薄荷的清香。 “你難受了嗎?”啾啾努力把杯子舉到他唇角的位置,“這個喝了不會頭疼。” “我沒事。”秦舟說著,接過了杯子,將泡了薄荷的水一飲而盡。 嗓子都要冒涼氣了。秦舟苦中作樂地想,至少他現在還擁有一整座山嘛。 山間的一草一木,這幾日已經眼熟。 秦舟忽然道:“啾啾,我們這個峰頭是不是還沒有名字?” “是哦,因為太偏僻啦,沒人愿意給這里起名字。”啾啾一拍腦袋,“要不然就叫麥子峰吧,我要聽風吹麥浪的聲音!” 秦舟:“有點土,感覺只能種出麥子。” 啾啾一聽炸了:“麥子它不香嗎!我最喜歡稻谷了!” 啾啾氣憤地變成小麻雀,在秦舟的頭發上撒野。 秦舟頂著被拱成雞窩的頭發,把啾啾從自己頭上抓下來:“我覺得叫啾啾峰不錯,感覺能長出很多啾啾。” 聽了這話,啾啾猛然消停了。 秦舟疑惑地看著他,覺得小麻雀好像在瑟瑟發抖。 他用手指戳了戳啾啾滾圓的肚子:“怎么了?” 啾啾可憐巴巴地控訴他:“啾啾不好嗎,你為什么要長出很多啾啾?” 變成了麻雀形態,啾啾的聲音更加尖利。 秦舟沒忍住,笑了出來:“哇哦。” “你就會哇哦!”啾啾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你想想,滿世界跑的都是啾啾,你頭上也都是啾啾,那多可怕啊!你快想想!” 秦舟笑出了聲,把啾啾捧在手掌心,使勁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