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
書迷正在閱讀:嫁給豪門殘疾大佬、小夫郎、金絲雀寵主日常、男二和男三HE了[穿書]、穿成校草被迫營業、快走吧粉我要命[無限流]、穿成男主的惡毒師尊、造夢游戲、Omega的精分師尊[穿越]、萬人迷今天虐渣攻了嗎[快穿]
沈初憋笑憋得辛苦,終于還是忍不住破功,噗嗤道,“朱兄看著年紀還不大,也不急著娶妻生子,男兒志在四方,等朱兄一舉高中,娶個賢妻自不在話下。” “若是朱兄想先娶妻生子也無妨,俗話說成家立業,先成家再立業也并無不妥。” 朱寶玉惆悵道,“哎,要是我爹能有沈兄開明就好了。沈兄你是不知,本來我家里是商人,連科舉資格都沒有,我爹也不知哪門子鬼迷心竅,非想讓我們朱家也能出個舉人” “我們兄弟三人,我排行老二,我爹覺得也就我還有點讀書的天分,為此不惜將我過繼給了族里的老秀才。” “但就我們老朱家的,哪個是讀書的料啊,能到京城來參加科舉,我爹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門路,但兩次都沒考中,我朱某人也是苦啊。” “甭看我生得面嫩,現在都二十六了,我兄長、我弟都成家了,孩子都能滿地跑了!” “偏我爹還放狠話說,我考不中進士,就不能娶媳婦,我要是不干的話,他老人家就要和我斷絕父子關系!” 沈初覺得這朱寶玉聽起來還真是慘,不是讀書的料偏要被逼著讀書,二十六雖然聽起來也不算大,但在這個世界也早都應該娶妻生子了,更別說他還有個兄長和弟弟,這兩相對比之下,何止一個慘字了得。 “哎,這考了一輩子也不能中舉的大有人在,難得老天真要讓我一輩子都娶不了媳婦嗎?!” 沈初算是聽明白了,這人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讀書的料,真正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娶到媳婦,偏偏他爹對科舉一途執念頗深,想想這把年紀也算是大齡單身漢了。這哪里是屢次落第書生的哀嘆,明明就是大齡單身狗的哀嚎。 沈初勸道,“朱兄莫要過于擔憂,在下看來,這次就算朱兄不能高中,令尊也一定會為你尋一門好的親事。” 朱寶玉喜道,“此話當真?!” 沈初頗為懇切地道,“那是當然。朱兄想想,令尊也是為了你好,想要你高中后再娶親,一來是不想讓你分心,再來也是為了能讓你尋門更好的親事。若是此次還不能中第,令尊也定然不會再拖下去了,他只不過想借此激你更加努力,望你能背水一戰。” 但是沒想到這朱寶玉壓根不堪激將法,反倒更加緊張想逃避。 朱寶玉似是面帶疑惑,但又明顯覺得沈初的話有道理,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似的,但又不敢相信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實際上如此之簡單。 直到考試的鑼聲響起,監考官喝止眾人交頭接耳,朱寶玉才停止絮絮叨叨,考場頓時恢復安靜。 考卷從兩頭分發,第二道鑼聲響起前,考生既不準看考題,更不準動筆。 考前的每分每秒都相當難捱,好不容易等到第二道鑼聲響,考生紛紛急忙翻開考題,只見其上寫著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作詩、賦各一首。 不得不說,在場的大部分考生看到這考題還是不由得松了口氣。這題目與太子大婚特開恩科相當應景,差不多就是讓在座所有考生花式給太子和太子妃恭喜道賀,只要意思差不多、文采差不多,基本也就差不離了,給的等次就不會很難看,當然,要想出挑也難上加難。 本來圖的就是個喜慶,還要寫個子丑寅卯出來,若是說得好就罷了,若是說差了幾句,反倒平添不美。 沈初在草稿紙上思索一二,信筆提來一首自認為不過不功、看得過去的詩。 “窈窕淑女世難求,猗猗君子終難諼。 合巹紅燭今夜始,白首如新亦百年。 鶼鰈連理長相守,一生一世一雙人。 麒麟九子相來送,仰俯即可定乾坤。” 然后洋洋灑灑又寫了數百言的賦。 謄到試卷紙上后,沈初長舒了口氣,心道大概很多人今天過后再也不想給人寫新婚祝賀詩賦了。這種被人按著頭跟擠牙膏似的感覺一點也不好,關鍵還不能說錯話。寫首詩還不夠,還要寫篇長賦,真是拿人的手軟。 太子和太子妃明擺著就是政治聯姻,太子背后的王家雖然在文人中聲勢鼎盛,但是在軍中勢力明顯不夠。娶了鎮遠將軍馮蒼的嫡次女,太子就相當于把馮家綁上了自己的戰船,在政治聯姻來說還真是可喜可賀。 但在此之前兩人從未見過,卻要寫得兩人情比金堅、長相廝守,沈初一時還真蠻能理解這時候的書生的,參加科舉只是違心之言的開始罷了,到最后還能有所堅守真是難之又難。 沈初將詩、賦謄好后,又牙酸地感嘆一番,最后趴在案上睡著了。 沒多久有人在他的案幾上敲了幾下,厲聲道,“考場不能睡覺,好好答題。” 他迷迷蒙蒙抬頭,發現是禮部的監考官,一身朱紅山水官衣,頭戴進賢冠,腳踩白綾襪黑皮履,留著半長美髯。頓時有種上課睡覺唄老師抓包的感覺,沈初一個激靈,底氣不足地辯解道,“學生已經答完考題了。” 考官憤懣道,“答完也不準睡覺,成何體統!”說完看了一眼露出來的試卷,只見字跡工整,文辭漂亮,心身一震,心道這考生竟然能如此短的時間內作出一詩一賦,還工整謄齊,的確才學不凡。 但是就算再才高八斗,這科舉考場豈是兒戲,還是不能睡覺! 監考官離開時瞪了他一眼,又重申道,“給本官坐正,不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