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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修立抱著羅夜生走在后面,羅夜生表面上氣呼呼的,心底卻莫名的開心。他依偎在他結(jié)實的臂彎里,歪下腦袋枕在了他肩上,溫?zé)岬暮粑鼡湓趯Ψ讲眰?cè),弄得云修立有點癢癢的。 “不生氣了?”云修立捉住羅夜生的手,寵溺地揉捏著他的掌心。 羅夜生嗯了一聲,用額頭蹭了蹭云修立的臉頰,安心的在他懷中睡去了。云修立瞥見他酣睡的臉龐,還有微張的粉潤唇瓣,心中突然涌出一種沖動,想把他就地扔下來,摁著狠狠欺負一番。 落葉紛飛,三人的身影漸行漸遠。兩道鬼影這才從樹林中現(xiàn)身,其中那個高大的鬼影道:“看見了嗎?那些陰官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你不過是個工具,沒了你,他們一樣逍遙快活?!?/br> 游光默不吭聲,目光追隨著羅夜生,直到再也看不見對方。只聽野仲又道:“等長安一戰(zhàn),你就殺了那個夜巡,和他解除魂契。陰司氣數(shù)已盡,很快就是我鬼族的天下了。” 等羅夜生醒來的時候,已是日暮時分,他們也已經(jīng)抵達長安城。 層樓林立,華燈初起,長安依舊繁華如夢。 云無跡就此告別,臨走時他揪了揪羅夜生的鼻尖,囑咐他好好保重身體,還特別叮囑云修立要照顧好他。兩人縱然心有不舍,卻也只能揮手說再見,目送對方消失在了人群中。 “長安這么大,我們要上哪兒去找魅閻羅匯合呢?” “她動作比我們快,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皇宮內(nèi)等我們了?!?/br> 云修立環(huán)顧了下周邊的牌坊,覺得有點眼熟,像是突然記起了什么,拉著羅夜生朝云無跡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羅夜生納悶道:“怎么,是有什么話忘記跟他說了嗎?”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我覺得他是要去……” 須臾后兩人追上了云無跡,遠遠就看見他拐進小巷內(nèi),進了一家不甚起眼的花樓。那不是一般的花樓,而是以美男為特色的南風(fēng)館。 “他,他怎么會去那里?”羅夜生有點瞠目,在他眼中云神是多么高潔素雅的一個人,怎么會去逛這種地方? 云修立怒從心中起,身形一閃,瞬移到了南風(fēng)館前。此刻云無跡才剛跨進門,不料手臂卻被后者猛地拽住。 “你為什么又來這種地方?”云修立幾乎是怒叱道,“上次你被記罪的事我才給你壓下來,這次你又來!” 在他的記憶中,小叔向來對歡愛之事無感,多年來潔身自好,在那方面冷淡得很,可為什么要一而再的來這風(fēng)月之地? “我去哪兒與你無關(guān)?!痹茻o跡掙開對方,拂手撣了撣衣袍。 “你得清楚你的身份,你是那九天的上神,你該待在天上,而不是留戀凡間!如果被天界知曉,你知道自己會有什么下場嗎?” 云無跡淡漠道:“我說過了,我做什么都與你無關(guān),我會有什么下場也與你無關(guān),你還是先顧好自己的事吧。” 云修立被對方的冷漠刺痛,僵硬地杵在門口,不知還能說什么。 這時一個衣著艷麗的小倌注意到了二人,諂笑著迎了上來,手臂搭在云無跡肩上,俏媚道:“公子好久不來,奴家想你了。” 云無跡微微皺眉,不適地推開了對方,勉強回以微笑。而云修立的目光已經(jīng)殺了過去,小倌見他窮兇極惡,嚇得趕緊逃了開去。 “你走吧,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br> 云修立失控地斥責(zé)道:“你也知道這不是該來的地方!那你上這兒干什么來的,招男娼嗎?你是活太久活膩了,還是人老不要皮!”怎么能一邊喜歡著夜生,還一邊來這種地方尋歡,不覺得惡心嗎? “男娼?”云無跡臉生薄慍,竟揚手打了云修立一耳光。啪的一聲脆響,打完他愣住了,云修立也怔住了。 此刻趕來的羅夜生,剛好撞見了這一幕。只見云修立眼眶血紅,憤恨地瞪著云無跡道:“你竟然打我……我說得不對嗎?你若是要點臉,怎么會三番兩次的來這種地方!” “你可以罵我無恥,但絕不能說那個人是娼!”云無跡怔怔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有點后悔打了對方,倏然握掌成拳。 “待在這種地方的人,不是娼還能是什么?” “住口!那個人是,他是你……你滾!”向來溫文爾雅的云無跡,竟歇斯底里地吼了出來。如果對方知道自己來找誰,還敢這樣罵嗎? 羅夜生眼看著兩人要動手,忙沖上去橫插在二人中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勸才好,只得尷尬地望著二人笑。 “隨便你吧,我管不著!”云修立丟下這句,負氣地拂袖而去。 羅夜生無奈地看了眼云無跡,便扭頭跑去追云修立了。云無跡看著他們遠去,在門口捋了捋心情,隨即轉(zhuǎn)身進了館內(nèi)…… 不一會兒,羅夜生在一處偏僻的巷弄里找到了云修立,對方正蹲在墻角里,像在面壁思過似的。 他輕撫上他的肩頭,關(guān)切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小叔他從來都沒有打過我……”云修立如鯁在喉,這是小叔第一次打他,小時候阿爹打他都是小叔攔著,小叔最是護著他了。 羅夜生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就是你叔叔!”難怪這兩人長得像呢,明明感覺他們相熟,卻要故意裝出生分的樣子來,也不知道這叔侄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才讓他們走到了如今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