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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上劃了劃。 說來也好笑,陸寬自詡是個開明的人,除了破壞課堂秩序的行為,別的都睜只眼閉只眼,沒怎么管。現(xiàn)下這些學(xué)生的小動作讓他不住挑了眉,唇角勾了勾。 沒見到宋煙,他也不久留,一邊往辦公室方向走,一邊掏出手機(jī)刷新她的朋友圈,最新一條還是上個月的。 她就像憑空消失了。 后來一有空陸寬就會往他們上課的教室跑,就靜靜站在外面,只看那么十多秒就走。沒有班主任的班群里一下熱鬧起來。 ——班主任最近怎么這么有空/捂臉 ——我愛陸大帥[表情] ——手機(jī)少玩點(diǎn),認(rèn)真聽課/壞笑 沒一會兒,群消息就上百了。六天沒碰手機(jī)的宋煙剛打開微信,就被這些有一句沒一句的記錄多到卡死。 看著主界面一個個消息框更新,直到最新一條消息來自前一分鐘,置頂?shù)哪且粋€卻沒有點(diǎn)起她想要的數(shù)字紅點(diǎn)。 她在家里宅了六天,垃圾桶里塞滿了方便面袋,床上躺著幾本雜志,不是睡覺就是看電視看書,被窩幾乎沒有涼過。 而消失的這段時間,陸寬從來沒有主動說過一句話。 麻木了幾天的心忽然有了感覺,宋煙盯著他們之間的最后一句話哭了出來。 他沒有心。 指尖嫻熟在屏幕上點(diǎn)了幾下,她把電話撥了出去。 “喂?” 他接了,熟悉而性感的嗓音在深夜里尤為飽滿,惡劣地占據(jù)了她空虛了許久的靈魂。這一聲,甚至都彌補(bǔ)了幾天的空白,仿佛他們昨天還在床上翻云覆雨。 宋煙的淚流得愈猛,她捂著臉一直不說話。 “怎么了?” 男人平平的語氣里多了一分幾不可聞的溫柔,大抵也來自積蓄許久的思念。 這份思念,遠(yuǎn)遠(yuǎn)不止對她身體。 陸寬不得不承認(rèn),沒有她在微信上嘮叨的日子,的確有些不習(xí)慣,盡管在沒有之前,他也過得很好。 “你怎么都不來找我?”宋煙極其容易陷在他的輕度溫柔里,沒幾下就忍不住開始撒嬌。 “我啊,”他思忖片刻,似在想怎樣說才能讓她開心點(diǎn),“我這不是等你來找我么。” 墊著手的被子被攥到皺巴巴的,宋煙一雙好看的眉毛緊了又松再緊,一下子快速問出這句話,“你……想我嗎?” “想的。” “身體么?” “不止。”陸寬實(shí)話實(shí)說。 明朗了,宋煙高興得把手機(jī)一丟,打開揚(yáng)聲器,整個人站在床上蹦了蹦,而后又一屁股坐下,“那你怎么就不能主動找找我?” 鷺點(diǎn)煙汀(師生)通透 通透 “我真的不知怎么才能和你親近起來,你好像是一個可望不可及的目標(biāo),我捉摸不透,追也追不上,就坐下哭了起來。” 宋煙趿拉著拖鞋在陽臺走來走去,此刻讀這本王小波的《愛你就像愛生命》實(shí)在不是什么好的選擇。尤其是讀到這段話,她也想就這樣無賴地席地而坐,大哭一場。 她總是愛哭,去看《美女與野獸》沒十多分鐘就哭的稀里嘩啦,跨個年想到現(xiàn)在還擁有的也想落淚,認(rèn)識了陸寬后更甚。現(xiàn)在管這種特征叫淚點(diǎn)低,往狠的來說叫無病呻吟、矯情。 宋煙也想做個莫得感情的人,遇事波瀾不驚。但這太難,她生來如此,情緒豐沛,更是逮著陸寬把自己的滿腔熱血給了過去,管他需要與否。 總記著小時候往嘴上抹蜜說幾句好話,大人手里的糖果輕輕松松就能拿到手,卻沒想過這糖本就是給小孩的。長大了還想著付出一點(diǎn)就能有收獲實(shí)在是太不通透,現(xiàn)實(shí)從來沒有什么本就是、說好的,想要的結(jié)果沒人說過付出了就會給你。 所以宋煙憑什么認(rèn)為陸寬也該主動找自己? 她把自己這種虛妄的想法歸為對對方的過度期盼。因而如今的生氣也是完全不理智的,但沒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