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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找到,衛總。”林小魚給衛甜打了個電話,謹小慎微地說。 衛甜以為會是好消息,沒想到又是“沒找到”,她吩咐林小魚,“沒找到就繼續找。” “我會的。” “再不找到你也不用回來了。我怎么跟你說的,要是你們早結婚了怎么會出這樣的事?一點也沒讓我省心。”衛甜說,“不要再讓我失望。” 林小魚百口莫辯,衛甜已經把電話掛了。她坐在豪宅的中央客廳地板上,孤身一人。她在這里呆了一周,公司沒去,家里人的電話也不敢接。 她其實并沒有在找衛思白,一直就躲在他的住宅。 自英國一別,衛思白惡狠狠的模樣印在她腦海里,她記得他說過的話,她害怕找到他,害怕他恨她,她所能做的也不過是守株待兔,等著原來的衛思白回來,車禍失憶后的衛思白。 衛甜掛了電話,回到病房守著臥床的父親。她把太多的精力放在衛思白身上,到頭來養了個叛逆的兒子,顧此失彼,把父親給忘了。 父親一直是健康的狀態,她以為父親保持下去,從沒想過會有這么一天,他會因突發心梗而摔倒在地。衛甜不眠不休地守著。 這樣的場景,兩年前同樣發生過 那晚,衛思白開的是家里的舊車,舊車放在車庫很多年了。他習慣了以最快的速度去見郁靈,汽車駛入高速道,時速高達一百五。 除了公司,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由衛甜負責的。她知道車壞了,甚至有意沒去檢修,沒有預料到的是,衛思白會開出去,更沒有預料到,他有超速駕駛的毛病,會經歷一場驚魂動魄的災難。 衛甜到達車禍現場時,車子已經足足燃燒了二十分鐘,照的圍觀的三三兩兩的人臉龐火紅,她也不例外。 秘書氣喘如牛,壓住內心對燃燒著的汽車的恐懼,和兩個圍觀的好心青年把駕駛座上的人抬出來,拖至安全的草叢。 兩個青年的臉熏黑了,焦急地撲滅司機身上的火。 “衛總,人搬出來了,120也打了。”秘書到衛甜面前,滿頭大汗。 “衛總?” “好。” 她第一眼見到的衛思白,額角血流不止,一張臉又黑又紅,毫無尊嚴地躺在地上,拖了一地的血。 衛甜永遠記得簽下第一張病危通知書時的恐懼與心碎,慢慢地,直到簽字簽到麻木。 車禍使衛思白身體重度燒傷,全身多處骨折,顱內大量出血。醫護人員搶救整整兩天,勉強保住他的一條命,只是兩個月來昏迷不醒,第三個月才有了轉機。 醒來,衛思白什么都不記得了。 衛思白第一眼醒來的時候,以為自己做了一個 第1版紸^說網首頁:N┾②┾q┾q.℃┾0┾M(去掉┾即㈣網阯)夢,眼前是空白的,腦子里也一片空白,恍恍惚惚的,困惑于這里是哪里,他明明在工作,為什么一覺醒來動也不能動,躺在陌生的地方,也就是醫院。 他問,“我為什么在這?” 衛甜回答他,“你出了車禍。”這是他第三遍問這個問題,她耐心依舊地回答他。 “我?為什么出了車禍?” “因為疲勞駕駛。現在你一定要好好地休息,聽醫生的話,身體會很快好起來的。” 半刻鐘后,衛思白問,“……我為什么會在這?”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十分鐘前剛問過這個問題。衛甜頂著紅腫的雙眼,回答他,“因為你出車禍了。” 花了一段時間,衛思白才接受自己是病患的事實,也開始日夜飽受術后副作用的折磨。 他的右臂、右胸重度燒傷,三次植皮手術雖然是成功的,和自己的皮膚總是有差別的,昔日的光滑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粗糙、丑陋的黑褐色疤痕,天氣過冷或者過熱,燒傷之處瘙癢難耐。他發現,自己的視力也大不如前。 最絕望地是,他發現自己站不起來了。 “我還會好嗎?”衛思白坐在輪椅上,問跟來英國的朋友林小魚。他總是會悲觀地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做好成為殘疾人的準備了。 “衛思白,你當然會好,我相信你,我們都相信你,你也一定要相信自己。” 他問,“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為什么出的車禍?我想知道細節。還有,我是不是有女朋友?” 林小魚推著輪椅回病房,幫助衛思白坐到病床上,不辭辛苦地幫他脫鞋,蓋被子,“衛總不都說了嗎,你回家的路上,疲勞駕駛出了車禍。更多的細節……我也不清楚,你為什么回想到女朋友,你想起什么了?” 衛思白搖搖頭,“沒有。”雖然如此,夜深人靜睡不著的時候,他開始偷偷回憶過去,試圖將碎片的記憶連貫起來。 衛思白沒有成功,反而深受動腦的反噬,頭疼癥狀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他坐了半年坐輪椅才站起來。可頭痛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日漸加重,夜夜折磨著他。痛、燒傷的火辣、下肢的無力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沒有希望最是絕望。 全身檢查一遍又一遍,腦部CT拍了不知多少次,醫生查不出問題,同樣的建議他不知聽了多少遍。 “頭很疼,”衛思白趴在床上,絲毫沒有重新站起來的喜悅,一遍遍的、毫無恢復可能的頭疼控制了他的身體,他的所有意志,作為一個成年的男人,他因抽筋一樣的頭部的持續疼痛而淚流滿面,因日復一日、毫不停歇的折磨崩潰大哭。 他流著淚,“我不想活了,真的真的……不想活了。” 衛思白根本聽不進旁人的千篇一律的鼓勵,沒有人理解他的痛,也沒有聽他的訴求,更沒有人同意他一心赴死的請求。 衛甜只是流著淚,求他忍一忍。她不忍看他受苦,求著醫生給他打了鎮定劑。 衛思白安靜地睡了,夢里,疼痛其實并沒有放過他。如若唯有死能令他解脫,沒有母親的阻止,衛思白相信,他會義無反顧地了結自己。 后來,衛思白再也不去回想以前的事了,腦海深處的影子被他藏到心底。直到,母親的暗示。 “頭還痛嗎?” “不痛。” “走路習慣了嗎?” “習慣了。” “你是不是想出院?” 衛思白眺望遠處的夕陽,剛要出神,他收回了目光,看著衛甜,“我可以嗎?” “當然了。” 衛思白終于笑了,牙齒亮白白的,“那我準備一下。” “你心里是不是想著一個人?” 衛思白停了一下,“沒有啊,為什么這么問?” “我也沒什么意思。只是你已經康復了,能吃能喝能走也能跳。mama想提醒你的是,你要能“看”,看看這一年誰在照顧你,誰陪在你的身邊。” “我知道,”衛思白說,“我很感謝您,也很感謝小魚。” “只是感謝么?” 衛思白不出聲了。衛甜繼續說道,“以前不告訴你太多車禍的事、以前的事,是怕你身體受不了。現在,你不記得沒關系,忘了小魚也沒關系,她一直在你身邊,你以為你們之間,就只是朋友那么簡單嗎?” “我們以前認識嗎?”他試探道。 “不僅認識,還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