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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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郁靈和衛思白就這么僵持著,直到都平靜下來,他們分別坐在床邊。 糾纏了一下午,外面天色漸暗,她一定要讓他今天之前離開。她狠下心,把他的背包提起來放到門外,隨后到他面前站著。 “走。” 他頭也不抬,“不走。” “衛思白,就當作我們從來沒認識行嗎?” 他身體僵了一瞬,“那我們之前算什么?” 郁靈能預見,他們再這么下去,又要拖一個晚上。她說一句衛思白頂一句,她永遠說不過他。郁靈主動拉起他的手臂,想讓他起來,趕他出門。 “你下山吧,讓我們都冷靜一下。” “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 她的動作刺痛了衛思白,他氣的發抖,手握著拳頭,手臂上的筋骨凸顯。她緊閉著嘴不再回答他的問題,她已經回答不下三遍了。郁靈雖然知道力量不如他,可她依舊拉他,使了勁拉著他,腳頂著床角借力。 他們就這么耗著,消磨時間,直到藍黑色的天籠罩著大地,她也沒能讓他出去。 衛思白終于站了起來,卻單手把她拉到懷中,猛烈而粗魯,她腰撞到他身上。他表情極為受傷,她也不忍去看他的臉。 衛思白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問她,“你是不是真喜歡上別人了?” 郁靈破罐子破摔,“是。” “是誰?” “你不認識。”她還沒放棄去拉他的手臂,“你快下山吧。”興許能趕上最后一趟班車。 衛思白竟然要走向房門,郁靈終于要松一口氣,可他卻是把門外的包拿了回來,回到房間里,把包甩到桌上。 又來了!接下來的時間,衛思白和她在房間里耗著,非要讓她說出第三者是誰。 “我說了你不認識!” “你說出來我就認識了。” “有必要嗎?衛思白,你為什么那么幼稚?” “我覺得有必要就有必要。”說著,他直接手搭在頭上,直直躺在她床上,翹著二郎腿,一副賴著不走的樣子,“天黑了,現在早就沒車下山了。” 衛思白不相信,除了他,郁靈還能喜歡誰? “你起來。” “不起。” “好。你不走那我走,我去找顧……”她忽然把后面的話吞了,怕他誤會什么,她悄悄瞥他一眼,閉著眼面無表情,郁靈希望他沒聽到她說什么,“我再開一間房。這里你自己睡吧。” “等等,”他睜開眼睛坐了起來,若有所思,“顧什么?” 郁靈火速地收拾東西,不搭理他。而他不知不覺已來到她身后。 “顧什么?” “沒什么。” 把衣服統統塞進了皮箱里,郁靈蹲下來把它合上,準備拉拉鏈時,衛思白扯著她的領子,把她整個人提了起來。 “顧清沿?” 郁靈不得不暗叫不好,衛思白肯定又誤會了什么,拿這個糾纏不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喜歡上顧清沿了?” 郁靈把他的手從領子上拍走,“我沒有,你別亂說。” 他慘笑起來,看起來是接受了這個想法,“我說呢,你為什么每年都來這里,為什么要趕我走,你是想甩開我和他在這偷、情嗎?!” “你是不是瘋了?我說了我沒有!我們兩的事你別扯上別人!” “那你為什么要和我分手?” 分手的理由千種萬種,可她說了那么多個他都不信,那她也沒辦法,她聳了聳肩,再無話可說。 “你們什么時候開始的?” “……” “回答我,你們什么時候開始的?!” “你有病啊?”郁靈手腕被他抓的生疼,轉了幾圈還掙脫不出,“放手!” “不放。” 衛思白不再給郁靈收拾東西的機會,也不管她喘不喘得過氣,用力地把她抱在懷里。 “靈靈,明天我們就離開這里,你要是想避暑,我們可以去其他地方,好不好?” “衛思白……” 他打斷她,“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一周年紀念日,以后每年的今天我們都要在一起。” 郁靈整張臉貼在他胸口上,隔著襯衫,摩擦著他的肌膚。她的聲音變得低啞,可語氣卻非常堅定: “我們已經分手了。” 不知怎么的,她流淚了,落到他的衣服上。她不會記什么紀念日,連自己生日都很少過。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如此狠心,衛思白的話更讓她感到難受,被這么一個人喜歡著,她簡直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只可惜,她的福氣用完了,夢也醒了,一切該回到原點,過她最普通的生活。 將來,他會遇到更好的,更合適的,更匹配的女孩。 在衛思白靜止不動的片刻,她脫離他的懷抱,給皮箱拉上拉鏈后,提著就要出門,被他制止住了。 “好。我走。” 現在已經沒了下山的車,郁靈同意他走,不過還是提醒他,“你先開間房住一晚,明天下山。” 衛思白悶著頭背起自己的背包,隨后走了出去,步伐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到刀尖上。郁靈就這么看著他出去,他的背影透露著落寞,直到門關上,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眼中,房內剩她一人,安靜而孤獨。她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把房間內的空氣都吸盡,又呼了出來,才換來一絲輕松,隨后倒到床上。 她才想起,今天還沒吃晚飯。但她又等了好久才通知了顧清沿給她準備一些吃的,然后探出房門,檢查了走廊,空無一人,她才下了樓,大廳也沒見衛思白。 顧清沿按郁靈的要求,給她準備了豐盛的晚餐,重點是,沒有一樣菜是不辣的,四菜一湯端上桌來,紅彤彤一片。 “你行不行啊?大晚上的還吃辣的。” “你不懂。” 顧清沿不懂得她的‘無辣不歡’,而她也不懂別人的‘借酒消愁’。 “你慢點。”顧清沿怕她被嗆到,提醒了她,還倒來幾杯牛奶讓她解辣。他坐到她對面,看了看四周,又問她,“你那位呢?” 郁靈知道‘那位’指衛思白,不過她也疑惑,衛思白不應該出門后跟顧清沿再開一間房的嗎。暮色降臨,外面早已失去了自然光亮,他也不可能這個時候下山。這里山莊眾多,他應該到別處去了吧。 “走了吧,你沒看見嗎?” “沒有啊,我一直前臺坐著。怎么,你們吵架了?” “沒。”郁靈沒說過多,繼續埋頭苦吃。 顧清沿也識趣地沒再問。 郁靈分手了,算是她的第一次失戀。她以為自己會失眠,沒想到很快就睡著了,可是,一種失落、虛無的感覺一直籠罩著她,連在她睡夢中,失落感也如影隨形,一晚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天蒙蒙亮的時候,她又頂著疼痛的腦子睡了下去,一覺睡到十點,她才拖著身子起床,洗漱洗漱,然后出門。 剛出門就被什么東西擋住了去路。她低頭一看,竟然是衛思白。靠坐在墻邊,頭發垂著遮住了眼,懷里抱著自己的背包,一條腿屈著,另一條腿伸出來,還有幾公分就擋完了走廊,偶爾路過的人會低著頭看他,又抬頭看看她。 她吃了一驚,蹲下來,連忙叫醒他,“衛思白!你怎么在這?快起來!” 衛思白聽到她的聲音,終于睜開了惺忪的雙眼,眼皮一直垂著,看起來非常疲憊。他動了動僵硬的脖子,扭動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隨后笑著看她,“你醒了?”他想站起來,可腳已經麻了,閃著雙眼睛看她,想讓她扶。 “不是讓你再開一間房嗎?你在這睡了一晚上?” 郁靈只是扶起他的手臂,衛思白卻順勢摟住她的肩膀,整個人倒在她身上,語氣多了幾分得意,“你擔心我?” 郁靈又帶他回了自己房間,把他放到床上后轉身就走,留他一人在房間里。下了樓,她向顧清沿多定了一間房,幸好,顧清沿什么也沒問,她也省了解釋。隨后,她又帶了早餐上樓。 “吃吧,吃完了就下山吧。”郁靈把早餐放床頭柜,他卻一眼也不看,反而直勾勾地盯著她。 “我們一起走。” 郁靈不想再和他交談,放下早餐就要離開。 “我看到了。”衛思白的話讓她有些聽不懂,但她依舊沉默著。 “我看到了,我在四樓看見你和顧清沿打情罵俏,而我離開還不到兩小時。” 郁靈翻了白眼,對他的話很是無奈,“你能不能不要胡言亂語了?”她什么時候和顧清沿打情罵俏了? “我不怪你,我們等下就下山,以后再也不要來這個地方了,好嗎?” “是你下山。還有,我和顧清沿什么事也沒有。至于你怪不怪我也與我無關,我們已經……” “你還要騙我?”他掀開被子站到她面前,仔細一看,他的眼里布滿了紅血絲,“你為了他和我分手?為什么?!他比我好在哪?” “我哪里不如他?” “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你是我的。” 郁靈再也不說話了,抿著嘴坐在床邊,任憑他怎么說她也沒了回應。 看她沒了反應,衛思白又軟下心來,“靈靈,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好嗎?我們從新開始,我已經畢業了,我們可以住在一起了,讓我來照顧你。” “我可以把你照顧的很好的,你相信我。或者,就像當初那樣,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郁靈把身子轉向另一側,對衛思白是看也不看,她想,這應該就是冷暴力吧。不過倒是很管用,得不到回應,衛思白很快提起包,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過了半小時,郁靈覺得無所事事,想再睡回去的時候,來山莊一年的小玫來敲了她的門,又急促又大聲,讓她不得不立刻去開門,“怎么了,小玫?” 小玫一臉著急,氣也喘的厲害:“樓下……樓下打起來了,我們老板被打了!” 她來不及作任何反應,小玫拉著她沖下了樓。到了大廳,一片狼藉,桌椅倒地,茶杯酒杯摔在地上,滿地的碎片,戰爭還在繼續。雖然有幾個游客的拉扯,衛思白像失控似的,睜紅了眼眶毆打顧清沿,顧清沿想還手,可衛思白速度快,下手又極重,讓他躲避不及,連挨了幾拳,摔倒了地板上,正好壓到碎片上,刺破了手腕。 顧清沿剛站起來,衛思白掙脫了眾人的束縛,又要上前一拳。 “衛思白!” 郁靈尖叫了一聲,什么也沒想,在衛思白出拳之際抱住了顧清沿腰部,緊閉著雙眼,等待著風暴的來臨。衛思白停下了,可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不僅是因為差點傷到郁靈,更是因為她抱著顧清沿的動作,弓著腰,貼在顧清沿背后。 郁靈還抱著顧清沿,緊閉著眼睛,“你走啊!” “跟我一起走。”衛思白沒有去拉她,只是毫無依靠地站在那里,成為圍觀者的焦點。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靈靈。” “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