ЯǒSUЩ.z 23.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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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靈把壓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反而沒這么壓抑了。只是她仍捂著臉,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兩人就這么安靜地,仿佛在對峙,誰也沒再開口。 衛(wèi)思白動了動嘴角,眼里沒有任何波瀾,他上下看了一眼自己,兩只手掌附在膝蓋上,腿分開而坐。又看了一眼郁靈,蜷縮著腿在身前,手擋住臉,一動不動。 他摸了摸她凌亂而秀長的頭發(fā),干笑了兩聲,“別鬧了,今天不是愚人節(jié)。” 郁靈深呼出一口氣,抿了一下嘴唇,“我認真的。” 她干脆把手拿開,平靜地對上他的目光。衛(wèi)思白手停住,身體完全僵掉了,仿佛被定格在上一秒。 過了一會,他終于站了起來,一只手撐著腰,另一只時而揉著眉心、眼睛,時而捋頭發(fā),在床邊走來走去。走了幾回,最后來到她跟前,彎下腰,把她垂在眼前的頭發(fā)別在耳后,語氣低柔,“我當你沒說過,不早了,我們睡覺吧,我最近實習好累。” 郁靈把他的手推開了些,神色和語氣是從來沒有過的認真,“衛(wèi)思白。” “別說了!”他坐了下來,緊貼著她的身側,“你肯定是喝醉了,還沒清醒,我們關燈睡覺,明天一早……” “我沒醉,我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郁靈知道他一下子還難以接受,她又嚴肅地重復了一次,“我們分手吧。” “我不信!不可能!”他捏住了她的肩膀,“我們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 “是,只是我不想再繼續(xù)了。” 他瞪著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為什么?我哪里不好的你說,我改,我肯定改。” “我早就把煙戒了,酒也很少喝了。我也不和朋友去酒吧鬼混了,我會努力工作,努力賺錢,我會養(yǎng)你,我會讓你每一天都開開心心的……” “你別說了。”郁靈打斷了他,“你很好,什么都不用改。只是我們不合適。” 他彎著身子,抬頭追尋她的視線,“我們怎么不合適?我們很合適啊,我們不是一直過的很開心嗎?哪里不合適你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只要仔細一想,他們其實有很多不合適,相處了一年,看似什么問題都沒有,但其實撕開表皮,里面全是問題,她不想面對、也不想花精力去解決的問題。 “衛(wèi)思白,你先冷靜一下好不好?”她想推開抓在她肩上的手,但是徒勞,她越掙扎,衛(wèi)思白抓地越緊,牢牢地被禁錮住了。 “我很冷靜,我真的很冷靜。”要是他不冷靜就不會和她說那么多了,“你是不是累了?工作不順心是不是?和我說說,我聽著。”他把她摟在懷里,下巴頂著她的頭,手一遍又一遍地拍著她的背后。 郁靈心很沉,他還是沒能接受,她抬起頭看著他,“我不累,我再說一次,我們到此為止吧。” 臉上有水滴劃過,眼淚竟從他眼里流出,掉到了她臉上,溫熱的。 “我不信!我不相信!”他終于放開了她,跪坐在地上,紅著紅眶,“為什么?給我一個理由。” 郁靈擦了擦臉上的水,“我膩了。” “不可能。你怎么會膩呢?你不可能會膩的。”他不停地親著她的手背,直視她,“是不是我太粘著你了?我可以給你一些空間,我明天就下山,你自己一個人在這休息。” “衛(wèi)思白……” “不,你不會膩的,你可以一整年都吃同一道菜,從來只去一家理發(fā)店,買東西也是去固定的店,你看,連定的房間都和去年一摸一樣,你不可能膩的,不要騙我了,不鬧了,行嗎?” 好像她怎么說他都不相信。 “你要怎么樣才能相信呢?”她想到以前的事,又繼續(xù),“我說過,給你一次機會,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覺得我們還是不合適。” “那你說我們哪里不合適?” 他又繞了回來,怎么說都聽不進去。 郁靈甩開他的手,遠離床邊,屁股往后移,背靠著墻,把枕頭抱在懷里,一聲不吭。 衛(wèi)思白也沒說話,站了起來,順著她的腿爬上床,很快地分腿坐到她腿上,抬起她的下巴,對著她的嘴就是一通亂吻。 郁靈嚇了一跳,就要推開他,身體卻被他死死地壓到墻上,一寸都動彈不得,手也推不開,只能來到他的后背,往后扯他的衣服,衣服都變形了,也絲毫沒有讓他后退半分,反而嘴越來越重的壓著她臉。 郁靈緊咬著牙,眼里全是著急,怒瞪著他。衛(wèi)思白閉著雙眼,長睫毛閃動著,淚痕依稀可見,嘴還不停地試探,伸舌闖進她的兩片唇瓣,用力、反復地頂著她緊閉的牙齒。 郁靈想抬腳往他身上踢,卻先被衛(wèi)思白推到一邊,倒到了床上,他坐在她胯骨下一寸,一邊親,一邊把兩人之間的枕頭抽出,手來到她的背后,提起她的身體往他胸前靠。郁靈腳踢了空,看到衛(wèi)思白像只發(fā)了瘋的野獸般想要頂開她的牙齒,她把牙齒咬的更緊了,手腳并用,對他拳打腳踢。 然而兩人力量竟如此懸殊,她快要被他壓到床塌陷了,他皺著眉頭,行動卻是很執(zhí)著,好像一定要撬開她的齒間。 像是什么東西頂著她越來越厲害,她皺著眉頭驚呼一聲。 “衛(wèi)……” 剛發(fā)出一個字,他鼻子里發(fā)出一聲輕哼,似乎在表示他的勝利。在她開口剎那,他舌頭成功進入,尋找糾纏吮吸她的舌尖,口腔里滿是兩人體液交融的聲音。他的氣息開始又重又急,過了幾分鐘,他終于放開了她,擦干了兩人嘴角留下的痕跡。 他眸子里柔情似水,滑開她額頭上的發(fā)絲,隨后又埋頭到她的脖頸,一動不動,“你醉了。睡覺吧,寶貝。” 郁靈胸悶,不僅是因為他身體壓著,更是因為一晚上過去,她和他說話,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怎么都使不對力。衛(wèi)思白起來,手往床頭伸,把燈關了,又立即趴到她肩上,蓋上被子,急促的呼吸漸漸回歸穩(wěn)定。 房間漆黑,看不清彼此的臉。 郁靈只覺得肩上受的氣息輕而有規(guī)律。她閉上眼睛,想了很多,想了很久,不知是幾點睡著的,頭歪著靠到了墻,身體慢慢放松,最后死死地睡去。 凌晨三點半。 衛(wèi)思白是等郁靈睡著了才起來去浴室的。開了浴室的燈,鏡子里的他,雙眼無神,面帶疲倦,更多的是驚嚇后的不安。他開了水龍頭,兩只手合著,接滿清澈冰涼的水后,往臉上撲打。反復幾次,直到心里真正平靜了下來,他回到床上,躺在郁靈身側,就這么靜靜地睜眼看著她,貼近了她,感受她的溫暖。 桌上手機亮了,衛(wèi)思白起身看了一眼,是郁靈的手機,接到了一封郵件。他盯了有一會,直到屏幕滅了,他仍一動不動,他想打開,他想看,糾結了幾分鐘,最后還是抿了抿嘴唇,躺下來,抱著她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