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警局出來已經快凌晨兩點，路上已經沒有幾輛車，許暖暖坐在車上才覺得困得不行，“證據找到了么？”許暖暖開口問道。

    “在陳家村的后村，找到了陳鋒的車子，車子上的血跡已經去化驗了，應該是死者的。”徐立說道。

    “嗯，終于是抓到他了，這件事也算是結束了吧？”許暖暖問道。

    徐立看了她一眼，轉了把方向盤，“算是吧。”之后就沒有再說話，許暖暖上下眼皮也開始打架，徐立車子開的快，很快就到了小區，許暖暖強打著精神，非要和徐立一起進浴室。

    徐立裸著上半身，看著許暖暖紅著臉拿著他的衣服，忍不住笑起來，伴隨著笑聲，胸膛起伏著，胸膛的肌rou結實，許暖暖不知道看哪里，左漂右漂，看著他的人魚線，心里不禁想著徐立身材是真不錯，八塊腹肌看著就養眼。

    “就這么想和我一起洗鴛鴦浴？”頭頂傳來徐立的笑問，許暖暖臉紅的不行，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我就看看你有沒有受傷，進去進去，你自己進去！”將人推進去之后就“砰”的一聲關上門，門后傳來徐立愉悅的笑聲。

    沒多久徐立就洗完澡，擦著頭出來的時候，只見許暖暖縮在沙發上，似乎是睡著了，徐立蹲在她的身邊戳了戳她的臉，許暖暖砸吧了一下嘴，拍開他的手，繼續睡著，徐立忍不住笑了起來，低頭親了她一口，套上衣服準備將人抱去房間，手機卻在這時候響起。

    “喂？好，我知道了，我等下就來醫院。”掛了電話之后，轉身的時候看到許暖暖揉著眼睛，徐立抓著她的手，“還沒卸妝，別亂揉。”

    “唔，你又要出去了？又出什么事了？”許暖暖打著哈欠問道。

    “嗯，陳鋒在醫院出了事，偷了手術室的刀，刺傷了幾個醫護人員，自殺未遂。”徐立說道。

    許暖暖一下子來了精神，“啊，那情況怎么樣啊？”許暖暖一下子清醒了起來。

    “沒事，幾個醫護人員都是小傷，陳鋒也搶救回來了，楚晨在醫院，我現在過去看下情況。”徐立摸了摸她的頭，“記得卸了妝之后再睡覺。”

    在他起身的時候，許暖暖抓著他的手，“路上慢點，還有，這樣的人要讓法律懲治他，而不是讓他自己解脫。”徐立望著許暖暖的眼睛，堅定又充滿了正義，“嗯，每一個罪犯都沒有資格自我了斷。”徐立看著她的雙眼笑著說道。

    徐立走后，許暖暖摸了摸嘴角，搖了搖頭去衛生間卸了妝，一天下來也是累的不行，頭一站到枕頭就睡了。

    醫院里，楚晨站在舒怡的病房門口，徐立從走廊跑來，“怎么樣？”

    楚晨看了眼房間，“陳鋒救回來了，那一刀還差幾公分就要刺進心臟了，還好他拿的那把手術刀不是很長。”

    徐立點了點頭，“舒怡呢？”

    “沒事，子彈只是擦傷了腿，已經包扎好了，就是后面要休息一段時間了。”楚晨說道，徐立點了點頭，“徐立，舒怡在進手術室之前跟我說，陳鋒或許和販賣器官的案子有關，這件案子往前追溯，你還記得在你之前的刑警隊長，原野么？”

    徐立背靠著墻，閉上了眼睛，“記得，他是為了救我，才會被.....”

    楚晨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我沒有猜錯，陳鋒或許知道什么，而他想自殺，就是不想將這些人供出來。”

    徐立睜開眼睛，眼神凌厲，“他已經是個一無所有的人，如果怕死就不會自殺，我也想不到有什么原因，讓他隱藏一部分真相。”徐立說道。

    楚晨聳了聳肩說道，“或許還有什么是我們不知道的，方信和陳鋒，還值得深挖，總局最近有意向，將幾年前一些重大懸案重新組立小組解決。當年這件器官案，也是震驚全國。”

    楚晨話未說完，徐立就已經明白，“后面還有共事的機會，如果這件案子重新調查，我一定會將那個罪犯，打入深淵。”

    之后兩人均沒有說話，一個小時候，陳鋒麻醉醒來，徐立和楚晨進了他的房間，刀子沒有直中心臟，陳鋒清醒的看著房頂，鼻尖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很想睡，但是眼睛無論怎么樣也無法閉上，耳邊傳來椅子拖動的聲音，陳鋒沒有辦法扭頭，聽著耳邊傳來的聲音。

    “在殺了那么多人之后，還想著自殺，我怎么也想不通，難道你是想為了警局里的那個脫罪？”徐立的聲音在耳邊亮亮的響起，陳鋒眼睛瞇了下。

    徐立看了眼楚晨，“只要你死了，方信將所有罪名推到你的身上，那么他就下了那個少年，已經放走許暖暖和舒怡，他就不會被判太重的刑罰，但是你活著，他會攬著罪責，最后你們兩人........你是死刑沒跑了，方信的下半生估計也要在銅錢鐵壁中度過了。”陳鋒的手握了握拳。

    徐立笑了笑，“好好休息，審判在等著你，那些冤魂也在等著你，當然在你付出生命的代價之前。我希望你想清楚，有些事情早日所出，也算是為自己贖罪。”

    徐立和楚晨起身，躺在床上的陳鋒一動不動，雙眼睜的大大的，死死的盯著屋頂，兩人離開了房間，已經差不多凌晨六點，病房里的舒怡還在沉睡，兩人一同回了警局，方信帶著手銬坐在椅子上，看上去頹廢的不行。

    “陳鋒已經抓到了，自殺未遂。”楚晨看著他開口說道。

    方信笑了笑，“這些年，陳鋒做了什么事，你都是一清二楚是么？”楚晨繼續問道。

    方信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雙眼無神的直視著前方，“你不說也沒關系，不管你說與不說，陳鋒的罪名都落實了，聽說你meimei當年是被拐賣的？或許陳鋒和那些人還有接觸，你在山上那么多年，不就是為了將真相公布？”楚晨問道。

    “沒有真相，那些人都死了！”方信怒吼道。

    徐立笑了笑，“是啊，蝦兵蟹將是死了，但是真正的幕后黑手還在逍遙法外，你meimei唯一的兒子，還是個食人魔，殺人犯，也不知道你下去的時候，要怎么和你meimei交代。”方信顫抖著身子，痛苦的抱著頭。

    “方信，任由一個惡魔在人間作惡，你作為一個幫兇，也是惡魔，你從來沒有為你meimei伸張正義，你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說服自己原諒當時將meimei弄丟的你，只此而已。”楚晨說完后就和徐立一起出了審訊室，只留方信一個在審訊室抱頭痛哭。

    “這么說有用？”徐立問道。

    楚晨笑了笑，“在陳家村搜查的時候，舒怡把事情大致的跟我說了下，要擊倒他，首先要擊倒他的心理。”熬了一個晚上，兩人也是困意襲來，回了辦公室一人找了幾個椅子，窩著就算對付了過去。

    季琛和周白到警局的時候，徐立和楚晨縮著腿窩在椅子上睡著，“老大，你們兩就睡這兒？”周白一個大嗓門將兩人吼醒，季琛朝著他的腦門就是一巴掌。

    “對不起，對不起，激動了。”徐立揉了揉眼睛，“蒼隆山挖掘的怎么樣了？”

    “聽說挖到了半夜，還有尸骸在里面。”季琛說道。

    徐立看了看手表，“嗯，今天去蒼隆山看下，周白你留在局里，下午到嚴博明那里拿材料，之前報案的記錄我看了，陳家村最后的那具女尸，還有那個孩子，應該就是報案人家屬，你今天記得叫人來局里做筆錄。”周白點了點頭，徐立去廁所洗了個臉，清醒了不少。

    “你今天要不回去休息？這里的案子差不多也要結束了。”徐立說道。

    “不，我和你們一起去蒼隆山看下，順便再去看看能有什么線索。”楚晨說道，徐立點頭，叁人一同驅車前往蒼隆山。

    山上的搜查還在繼續，幾人到的時候，后院已經擺放了不少尸骸，一具具尸體擺在地上，叁人沒有細數，看過去白森森一片，“徐隊，你們來了？”

    “嗯，里面情況怎么樣？”徐立問道。

    “別提了，里面好幾個屋子，有個屋子看上去像是專門做手術的，我們在冰箱里還有發現一些冷凍的器官。”警員說道。

    “專門做手術？”徐立問道。

    “是啊，  手術臺就在里面放著呢，設施看上去還挺好的。發現楊宇的那件屋子，我的天哪，櫥里叁十幾個人頭，黑洞洞的眼睛就直直盯著你，唉，我剛進去的時候，后背都涼的不行啊！”警員笑著說道。

    徐立點了點頭，和楚晨季琛一起進了地下室，警員們還在搬著幾個房間的尸體，徐立等人進了所謂的“手術室”果然在房間中央擺著一張手術臺，設備都很齊全，冰箱已經空了，想來那些器官已經被帶走。

    楚晨在房間轉著，“看來陳鋒確實和販賣器官有聯系，這里和Z市當年發現的很像。”

    徐立點了點頭，“所以這些年，其實他們一直有在進行底下交易，只是沒有之前那么明目張膽。”

    “不，這還不算明目張膽么？只是我們沒有發現，如果早點知道，或許，就不會有那么多人喪命。”楚晨握緊拳頭說道。

    徐立拍了拍他的肩膀，搜查人員還在忙碌著，地下室里放了不少大燈，亮惶惶的一片，徐立等人走到當時抹黑走的路上，“陳隊！”徐立大喊一聲，人立刻就跑著到了徐立面前。

    “這面墻里也要查，這里所有的墻都在查！”徐立說道，男人點了點頭，幾人繼續往前走，到了當時下來的地方，地上滿是血跡，一朵朵雪花滿開，已經隨著歲月犯黑，徐立蹲下看著地上的血跡，再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房梁上的柱子一根根排著，徐立心生疑惑，叫人找了梯子，爬了上去勘探。

    “怎么樣？”季琛開口問道。

    “應該是掛過尸體，而且很多，柱子上有凹痕，是掛過重物的原因，而且也有不少血跡。”徐立說著蹲下身，楚晨也跟著一起，“地上的血跡雖然時間過了很久，但是看得出來，四處都有被濺過的痕跡，應該就是從上面濺下來的。”

    “這里不知道埋藏了多少冤魂。”楚晨嘆了口氣。

    徐立皺著眉頭沒有說話，走出地下室的時候，地上的骨骸又多了不少，一陣陣風吹過，徐立等人的衣角都被吹起，幾個警員的帽子也險些被吹走，一陣陣嗚嗚的風聲，似乎在傳達這些冤魂的泣訴。

    “這么多年，也終于是重見天日了。只是沒想到，會以這樣的形式。”季琛說道。

    搬運骨骸的人員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眼地上排放著的尸骸，縱然是見過在激烈的現場，也比不上這一具具白森森的白骨，不知道在地下室埋葬了多少年..........

    從山上下來之后，叁人又去了趟陳家村，不少見警員在現場守著，還有一些則是在村里做搜查，楚晨走進抓到陳鋒的房間，“這里有什么不對？”徐立問道。

    楚晨走到鍋前，拿起湯匙盛了一勺，“是豬骨。”

    徐立皺著眉，“陳鋒是故意讓我們抓住的？”

    楚晨點了點頭，“還是要等楚晨開口，在這里等我們，帶走舒怡，對了！月亮灣查過么？他帶著舒怡進去之后，拖了個箱子出來，月亮灣肯定有他的藏身之處。”

    叁人上了車，直奔月亮灣...................